第34章 不就是做戏吗
颜姨娘捂脸带着哭腔，矫揉造作地说道：
“姑……老夫人，妾身方才一时气极，口无遮拦，妾身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这……这位姨娘，瞬间变脸般的态度，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幸好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颜姨娘，当真是好手段啊，为了躲避老夫人的责备，她竟然装出如此娇滴滴的模样来！
芸汐看着躲在老夫人后面的步心瑶，心中嗤笑。她刚才还好奇，祖母怎么会突然出来，原来是步心瑶搞的鬼！还好她方才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否则，以祖母的性子，早就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了！
而颜姨娘，反倒是被祖母在众目睽睽之下，训斥了一顿！丢尽了脸面！
步心瑶掐着手里的绢布，低头啜泣：
“祖母，姨娘她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吧。”
那些围观着的男子们，都看直了眼。这庶女本就生得眉清目秀，此时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
芸汐看着那些人的反应，以及老夫人略微缓和的脸，顿时扶额：这么轻易就被忽悠了，步心瑶这白莲花真不是盖的。
不就是做戏吗？她也会！
于是，芸汐让门房的小厮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请老夫人坐上去，然后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祖母，你来得正好。你看，颜姨娘待我还是不错的！她可是为我定制了许多衣裳和一年的脂粉呢。不光如此，颜姨娘每日还从聚仙楼订了不少珍馐佳肴，说是给孙女享用的。”说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委屈地撇嘴道：
“可……可是祖母，孙女一次都未曾见过那些佳肴，更别说享用了。方才李嬷嬷说，她每日都会送来我院里，许是我院里的丫环偷食了。可孙女思来想去，这几个丫环再怎么胆大，也不至于每日都偷食吧？”
白凤潇在心里默默地给芸汐点赞：看这样子，用不着她出手帮忙了。于是，她让雀儿去府里搬来了一把椅子，然后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坐在门口看戏。
而老夫人听了芸汐的话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颜姨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汐儿虽然平日是莽撞了一些，但她从来不撒谎。”
颜姨娘没想到老夫人会相信芸汐，连她的名字都不叫了，改用姨娘来称呼，顿时心神大乱：
“老夫人，我哦不……是李嬷嬷，对，是李嬷嬷。是她出的主意，说这样做，才能让大小姐更加敬爱妾身。而且，这件事妾身从未参与，期间发生的事情，妾身根本就不知情。”
李嬷嬷的心脏砰砰直跳，事到如今，只能由她来顶罪了！于是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跟颜姨娘无关。”
老夫人一怔，随即勃然大怒：
“颜氏！李嬷嬷是经过你允许，才敢这么做的！如今出了这事，就是你的责任！之前的账，府里早已结清，我就不追究了！但眼下这笔账，就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颜姨娘顿时傻眼了，连忙跪倒在地：“老夫人，你饶了我吧，妾身上哪要这么多银钱来支付啊？”
“是啊，祖母，我们母女都是靠府里的月银生活，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钱。”步心瑶哭哭啼啼道。
芸汐面露难色：“妹妹这是在说将军府苛待了你们不成？”说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记得，颜姨娘的手里，好像有几间祖母给的铺面吧？难道颜姨娘经营不善，给弄亏损了？再不济……姨娘和妹妹之前从我这里捞去了不少珍贵首饰，随便拿出来一两件，就足以结清这笔账了！”
“你……”颜姨娘和步心瑶都是一怔，顿时被芸汐的话给噎住了。她们没有料到芸汐会提起这件事情，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坐在一旁看戏的白凤潇，忍不住唏嘘道：
“我这芸汐妹妹真是可怜哟，从小没了亲娘，由着姨娘教养就罢了，居然忍了这么久，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可见平日里，过得是有多憋屈！天可怜见！”
白凤潇的话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天哪，不过只是一个姨娘和一个庶女而已，居然敢夺取嫡女的首饰！”
“你刚才没有看见那姨娘骂人的样子吗？看样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是哦，刚才她还以下犯上，指责大小姐呢。”
“啧啧啧，你瞧那对母女，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就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白莲花。”
“唉，这大小姐也太可怜了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有些人甚至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怒喝道：
“颜月如、步心瑶，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作出如此僭越的事来！要不是汐儿说了，这件事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说着，她停下来缓了一会，一脸严肃：
“今日，你们不光要自己承担这笔账！还要把汐儿的首饰一并还回来！你们不准动用汐儿的首饰！”
颜姨娘和步心瑶，都是一脸的惊恐和不满。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护着她们的老夫人，居然一怒之下，要她们将全部首饰还给步芸汐！不光是当众打了她们的脸，更是直接夺走了她们好不容易到手的财物！
“怎么，不愿意？”见颜姨娘和步心瑶不说话，老夫人沉声问道。
颜姨娘眼角抽搐，她咬牙跪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姑……老夫人，妾身知错了，妾身会从自己的私产里，拿银钱来支付这笔账。妾身亦不该贪图大小姐的首饰，这就下去安排人，将首饰一并还给大小姐。”
“好，你知错就好。”老夫人点点头，脸色略微缓和，转头看向芸汐：
“汐儿，既然颜姨娘已经答应了，你就不要勉强她了，让她回院里禁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