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十一铁骑
胯下宝驹早已急不可耐,城门一开就化为了一道闪电,铁甲怒马有如地狱闯出的杀神,带着摄魂的咆哮横扫一切魑魅魍魉。
攻城步卒满以为大兵压境之下,洞开的城门里涌出的是献城投降的弱鸡,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狂风一样的铁骑。
一箭之地瞬间便至,错愕的步卒刚晃过神来,死神的使者已降临到了头上。
“嘭嘭嘭嘭……”
十一铁骑就像一把利刃轻而易举撕开了军阵,血肉之躯在惊雷疾电面前就如同挡车的螳臂蚍蜉遭到了无情的碾压。
十一铁骑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凛冽如冰的杀意瞬间就摧垮了敌人的意志,死亡的恐惧喷涌而起,两千步卒眨眼之间如山崩难止。
稳坐中军盯着南门一举一动的羊鹍一看铁骑冲出,心中暗叫不妙,急忙让骑兵驰援。
两千轻骑惊天动地朝南门席卷而来时,孙凤璟已杀穿了军阵,他冷笑着睨了一眼拼命追赶的两千轻骑,长啸一声,喝道:“杀回去!”
十一铁骑马不停蹄掉了个头,又将慌乱崩溃的军阵杀了个透心凉。利剑出鞘归鞘只是须臾,寒光一过,白茫茫的大地上留下了朵朵猩红。
“好!”
陆中宇在城楼上看着孙凤璟毫不拖泥带水的收割,不由心生佩服击节赞叹:“杀伐果决、威猛无俦。”
“喔……!”
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孙凤璟十一铁骑杀得两千敌军狼奔鼠突丢盔弃甲,极大地振奋了守军的信心。
牛刀小试便取得了不俗的战果,孙凤璟笑呵呵地上了城楼,陆中宇迎了上来施礼道:“都尉于万军之中驰骋杀敌,真有如天神下凡,末将佩服之至。”
“呵呵,将军过誉。”孙凤璟心情大好,笑着答道:“此战能得小胜,实乃侥幸,侥幸。”
“都尉过谦了,”陆中宇由衷钦佩道:“都尉杀伐果决,勇猛过人,末将佩服之至。”
“呵呵,”孙凤璟拍了拍陆中宇肩膀,笑道:“他日与将军一同上阵杀敌才是叫痛快呢。”
“哈哈,末将期待之至。”
“叛军今日吃了个闷亏,咱们要小心提防啊。”孙凤璟收起笑容,提醒说:“怀州势单力薄,入夜之后须加倍小心。”
“都尉所言极是,我想羊鹍必忍不下这口气,末将怕就怕叛军趁夜偷袭。”
“嗯,咱们要早做安排为好。”
“末将唯都尉马首是瞻。”
“将军言重了,我岂敢越俎代庖,城防之事还需将军做主。”
“末将不敢,末将就一小小荡虏将军,位卑职小,岂敢指挥城防大事。”
“将军此言差矣。”
孙凤璟纠正道:“城防之事事关全城百姓安危,自然是能者居之,还以官职大小论之。将军久经沙场,战阵经验胜我百倍,此重任非你莫属,将军切莫推辞,你我齐心协力共保怀州乃是紧要。”
孙凤璟说得恳切,陆中宇也不作态,他再次施礼道:“末将敢不从命。”
“哈哈,如此便好。”
刺史高盛得知孙凤璟主动出击旗开得胜的消息,也兴冲冲地赶到了城楼,毫不吝啬地把孙凤璟和陆中宇好好夸奖了一番。孙凤璟趁机把城防的事跟高盛提了提,高盛满口答应,当即表示城防的事就全权交给他俩负责。
高盛点了头,孙凤璟和陆中宇办起事来顺当的很,他们一面派人往城楼上运送石头滚木守城器具,一边让征调招募城内适龄男子参与守城。到了傍晚时分,守城的人手多了一倍有余,夜间的戌守巡查也安排妥当,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羊鹍白天吃了暗亏后就一直没什么动静,入夜后天又下起了雪,孙凤璟和陆中宇并肩而立望着南门外寂静的营寨,神情有些冷峻。
“羊鹍阴狠毒辣,今夜咱们得小心防备。”
孙凤璟点点头,道:“二更后巡查人手需安排紧密些,再多点些篝火,让宵小无所遁形,只要熬过今夜,羊鹍自会不战而退。”
“这是为何?”
“羊鹍必知我已将消息递往邺城,他孤军在外,待朝廷大军至,其孤军悬于外岂有幸理,故其若一击不中势必遁回河南。今依我所见今夜羊鹍也未必会来攻城。”
“哦,这又是为何?”
“你想啊,”孙凤璟继续分析道:“羊鹍来怀州是打着以势压人、浑水摸鱼的如意算盘,其必不欲为了个怀州伤筋动骨。即便其唾手而得怀州,可怀州在河北,朝廷大军一到,此地势必难守,怀州于其而言几同鸡肋,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大动干戈。”
陆中宇听得连连点头,赞同道:“都尉所言切中要害。”
孙凤璟盯着旷野里的灯火,豪气干云道:“只要我等做好完全准备,任他羊鹍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惧!”
“说得好!”陆中宇笑道:“跟随都尉,就是百万军中末将也敢取上将人头。”
“哈哈……你啊,走,再去别处看看。”
“都尉请!”
孙凤璟和陆中宇一边谈笑,一边沿着城墙巡查城防,别看他俩一脸云淡风轻,其实压力巨大。一千未上过战场的州郡兵加上一千临时征调的普通人要想守住偌大的怀州城,真的有些捉襟见肘。
为确保城防无虞,孙凤璟、陆中宇和邢通商量后,将孙家家将和洛阳逃出来的几个人分成了八队,分别戌守四门和四个角楼,孙凤璟和陆中宇亲自坐镇南门,邢通负责北门,如遇警事,各处以火把为号,互为奥援。
“贺六浑、丁泽。”
“公子,将军。”
“怎样,安排的如何?”
“已安排妥当,公子放心。”贺六浑禀告道:“墙角处已加设鹿角,木矛也已备足。”
孙凤璟晃了晃突出墙外的鹿角木刺,点了点头,吩咐说:“墙角处最易隐藏,再多点些火把,你与丁泽需轮流值守,切不可轻忽大意。”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