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隐瞒
“能恢复就最好。”宋月华拍着胸脯安慰自己。
她忽然又焦急地询问王涂：“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王涂开口想说话，但嗓子忽然被扯得生疼，他痛苦地揉着脖子。
沈南归见状，赶紧制止他继续说话。接替他说道：“王涂叔叔受了重伤，需要调息。我先说一说琅琊山的情况吧。”
她转过头看着宋月华和琳琅。
宋月华放下空杯，扶王涂躺下。然后拉着琳琅坐下，对沈南归点了点头。
沈南归坐到了床边，说：“我们五天前上琅琊山拜访我的祖母，也就是楚医师。结果在三天前的晚上，医馆突然失火，我们逃了出来，却遇到追兵截杀，王涂叔叔就是被他们所伤。”
宋月华盯着沈南归仔细地瞧了半晌，惊讶地问：“你是楚医师的孙女？”
沈南归答：“是的。”
她皱着眉头闭上眼，心中扰乱。
宋月华认真回忆了一番，说：“我其实从没听说过楚医师还有什么家眷，只知道她有一个女儿，在十六岁那年下了山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她问南归：“所以那个人是你的母亲吗？”
沈南归回答：“是，母亲带着我定居在北海，偶尔回一趟渡南看望祖母。而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直到这一次。”
南归的话音落下，琳琅手里的杯子随之磕碰在桌上。
众人奇怪地望了过去。
琳琅面不改色地扶起了杯子，拿出帕子开始擦拭自己身上的茶水。
沈南归接着说：“很奇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事变。而且这次暗算是有预谋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楚家还是……还是我们。”
宋月华直觉沈南归还知道些什么，于是追问她：“什么意思，目标是你们？那谁会把你当做目标？”
其余人皆沉默不语。
王涂咳了几声，问宋月华：“华妹，你现在好吗？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宋月华看了看他的伤口，吸了一口气，答他：“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好好养伤，我们日后再细谈。”
她给王涂捻好被子，对他们说：“阿涂哥你需要好好休息。南归，琳琅，你们先跟我出去吧。”
两人点了点头，跟着宋月华走出了医馆隔间。
宋月华走了几步，贴身对琳琅细语：“琳琅，找人把这个伤者送回我们的小苑。”
琳琅是不同意的，她问宋月华：“姐姐，你不怕引火上身吗？”
宋月华只说：“他就是我在湖安时的未婚夫。”
琳琅眼里俱是震惊，什么也没再说，立马按照宋月华的指示去做了。
琳琅离开之后，宋月华将沈南归带回了秦歌楼。
一路上，两人都一句话也没说。直到走进主事间的里间，封严实了门窗，宋月华才开口问她：“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南归沉默了一会儿，与她坦白：“我的母亲是靖国夫人，王涂叔叔是她的近卫。”
宋月华瞪大了眼睛。虽然她预想到了事情会很复杂，但是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上层的人物牵扯在其中。她问沈南归：“那你……你是世安郡主？”
沈南归点头，说：“对。这件事过于复杂，还要感谢宋娘子救下我们。待王涂叔叔伤情好转，我们便会离开这里，不会将您牵扯进去。”
宋月华叹了口气，也索性一咬牙对她讲明了：“你们尽管放心留在这里，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王涂他是……我们……有过婚约。”
这下换做沈南归惊讶了，“您就是他的未婚妻？王涂叔叔一直在找您啊！”
宋月华心中一热，问道：“他……没有婚嫁么？”
沈南归赶紧回复她：“当然没有。王涂叔叔他离开军营来做刀口舔血的死侍，就是为了寻你。”
宋月华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没想过王涂会如此在意。
沈南归看她陷入沉思，轻轻出声唤她：“宋娘子，你这里可有纸笔？能否借我一用，待我向越东报信。”
宋月华回过神，答：“有的，我去取。”
保险起见，沈南归写了两封信，分别寄去了主营和沈园。
在等待回信的这段时间，沈南归和王涂暂住在宋月华的居处——小苑。
琳琅也住在这里，与沈南归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颇为尴尬。她每天都在尽量寻找留在秦歌楼的机会，避免和沈南归接触。
宋月华觉得琳琅对待沈南归的态度不像是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人，她的眼神里总是流露出愧疚与逃避，还有一些很复杂的……眷恋。
宋月华猜不透，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堵了琳琅，开门见山地问：“你和沈南归到底有什么情仇旧怨？”
琳琅支吾半天，顾右右而言其他：“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我在躲一个人吗？”
宋月华说：“我记得，这就是你一直戴面纱的原因。”
琳琅惶恐地说：“我觉得他一直在盯着我，尤其是这两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宋月华后背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赶紧搓了搓胳膊，把话题掰回来：“我在问你和沈南归的事情，你不要说其他的啊。”
琳琅心一横，闭着眼说道：“我做了对不起她母亲的事情，是那个人叫我做的。”
鬼使神差的，宋月华竟然想起了话本里的故事，脱口而出：“你和他爹好上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战线被莫名地攻破了，琳琅瞪大眼睛吼了一声：“怎么可能！”
宋月华也着急，“那你就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琳琅摇摇头，“姐姐，你别问了。那个人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
宋月华沉默了。
为什么他们都变得让自己都不认识了。热衷于厨艺的阿涂哥做了刀口舔血的死侍，豪爽果敢的琳琅有了不敢招惹的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月华实在无法再追问下去了。只好对琳琅说：“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