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面
西沙这次有备而来，北海军被打得猝不及防。
林焕受了重伤，已难上前线，不得不提前召唤盟友。
秦榆带着北营两万将士马不停蹄地奔赴北海，及时阻拦了西沙往南挺进的铁蹄。
当晚在营帐中商议军情，秦榆对着地图分析局势：“北海军士和西沙骑兵接触最多，已经有了一套对付他们的战术。越东军虽然军备较好，但确实难以适应沙地作战。”
林焕抱着受伤的胳膊坐在轮椅上冷眼旁观。他觉得有些气愤，北海军都快被打得全军覆没了，越东就派了个不满十七岁的主将过来。虽然这小子之前拿下了连城阙，又帮北海筑起了防线，但攻破一座关卡和击退一个外敌的难度是能同语的吗？
秦榆知道北海的顾虑，两军虽然达成了联盟，但仍有隔阂。而自己才参军不到一年，在他们眼里更是没有立足之地。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将同盟筑牢。
“诸位，我并非有意引战，但请各位回想一下鄞江事变。北海五千精锐，对战北营两千游兵，结局如何？”
鄞江事变本就是北海军的痛处，此话一出，在场的北海军将领全都面色难看。
林焕直接摆出不屑的脸色，对秦榆说：“既然这样，那你去把那些大鼻子们打跑吧。
秦榆定定地看着他，说：“我说此话并不是为了拉踩，而是想说，每支军队都有其特长之处，就像西沙善骑术，北海善海防，越东擅弓箭一样。”
说完以后，他转过身面对所有越东和北海的将领，说：“诸位同盟，鄞江事变是一场误会，可那时我们双方都不能放下武器。北海放了，就保护不了自己的家园；越东放了，就捍卫不了自己的领地。”
有关鄞江事变的种种猜测早已在军中蔓延，一方坚信自己绝不会背叛，一方怀疑自己做错了判断。北海军败得冤枉，越东军胜之不武。秦榆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在场将领皆面面相觑。
秦榆先是打了越东一巴掌：“修将军是内斗的牺牲品，直到今天还无法为他正名。难道如今我们还要重蹈覆辙吗？”
然后又给了北海一耳光：“国家存亡的危机摆在眼前，难道我们还要被这猜忌的枷锁束缚吗？”
最后两边都给了一颗糖：“打赢这场战争，我们就是华洲永世长存的功臣。”
林焕让林裴把轮椅推到了秦榆面前，秦榆蹲下身和他对视。
林焕盯了他半天，终于伸出手，说：“没有永远的敌人，此刻我们为家国而战。”
秦榆伸出手跟他握住，回：“为家国而战。”
林焕把他拉近跟前，“拿出你的实力给我瞧瞧。”
秦榆不卑不亢，“同仇敌忾，请候佳音。”
两日后，沈迎春一行人到达了营地。休整一番，沈迎春在偏帐里给她们讲起了西沙：“西沙气候炎热，以草原和沙漠为主，世代以游牧为生。他们的主食多为奶制品和牲畜肉，因此西沙人多高大肥胖，也疾病多发。他们通过交易和抢劫从北海与青原获得华洲的果蔬、茶饮。他们善于畜牧，培育出了跑得又快，耐力又久的良种马，主要向华洲售卖牲畜和马匹。”
主帐中，秦榆与将领们共同谋划阻击西沙的战略：“骑兵营是西沙的主力，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会派先锋部队为骑兵开道，可由北海军在前方迎敌。因为北营在收到林将军的求援信号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北海，所以现在西沙不知道越东在北海背后，我们可长驱直入，打他个措不及防。”
北海这边也认为在理：“不错，机会只有一次。”
秦榆接着说：“而对付阵后的骑兵，越东的箭术可以发挥作用。”
林焕看向了秦榆，两人互使了一个眼色。
偏营中，沈迎春将西沙与越东做起对比：“越东最擅长的是制作铁器和木具，名匠辈出。对了，你秦叔叔的父亲就是我们那里有名的越东工匠。想当年，我们家……”
南归看着话题走势不对，赶紧拉住了沈迎春的话头，“沈娘，您和秦叔叔的故事我听过啦，非常动人非常浪漫，我们还是接着说越东吧。”
符离倒是对情爱话本更感兴趣一点，颇为遗憾。
沈迎春有些不舍地止住了回忆，接着说：“越东军最擅长的就是轻兵器，越东造的剑是最锋利耐用的，造的羽箭也是又快又轻，还有各式的贴身作战使用的兵器。”
主帐内，秦榆：“除了箭术，越东军还擅长贴身战。一旦北海军把西沙拉开一道口子，越东军就能趁势贴近，我们凭借特殊的近战兵器，能直击敌人要害。”
偏帐内，沈迎春：“从前北海和西沙的小打小闹都没掀起什么风浪。因为西沙缺水，他们打不了持久战，而北海把水源守得最紧，西沙熬不了多久就会退回去。”
主帐，北海将领：“西沙本就干旱，又常年受风沙侵袭，所以他们一直想把边境往南扩，时刻紧盯着北海的水源。”
越东将领：“但现在他们现在占领了北海军之前的营地，水源已经不是他们的软肋了。”
秦榆：“那倒未必，那条河是西边山上的水融化而来的，现在正是流量最少的时候。林将军，依您看，这条河能撑多久？”
“西沙四万人全部驻扎在那里，那条河，最多撑一个月。”
偏帐，沈南归：“那现在他们有了水源，相当于补齐短板了。”
沈迎春：“这倒不然，他们现在对华洲发动了进攻，原来的果蔬和茶点供应必然会减少。长此以往，供不应求，他们的肠胃会出现问题，所以他们一定会威胁商人继续给他们提供这些东西。所以如果切断了商路的话，他们一定会更着急地发起进攻，好抢夺北海的资源。”
主帐，秦榆：“我们需要封锁北海和西沙的商路。”
林焕：“这恐怕不行，因为北海和西沙的商路实际上不受军队控制。北海粮仓的持有者控制着北海的军供，这些商路也是归他们所有，如果切断，我们也会失去补给。”
秦榆：“确实，那林将军如何定夺？”
林焕：“现在西沙是守势，如果他们一直不动，我们便半月后发起进攻。”
秦榆：“诸位将领以为如何？”
众人答：“全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