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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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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归特地在拐角躲了一阵,然后才偷偷摸到厨房的后窗下听墙根。

    不负所望,她听到了一些新的消息。

    沈榆的声音传来:“一月后参军。”

    沈迎春:“其实,你可以直接跟着你父亲做将帅。而且你的本事也是能令人信服的。”

    “您信我吗?”

    “我是你娘,当然一万分信。”

    “那您就该相信我,走不走捷径都是一样的。”

    “那在家里过了生辰再去吧?”

    “恐怕赶不及,入军的文书得在五月中旬之前留好。否则错过了这次常规统招,就得拖到年底了。再说之前每年您都陪我过了,不差这一年的。”

    “保重自己,还有……小心黎瑞,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嗯,我会的。这里要起油烟了,王叔在这里帮我就行。您去看看南归,别让她又磕着了。”

    南归还没来得及消化听到的信息,就听到话头指向了自己,她赶紧往前院跑。

    刚转到长廊,就迎面撞上了一人。

    符离拉着南归站起来,揉着被撞疼的胸口,喘着粗气问她:“小姐,我正找你呢,你怎么慌里慌张的?”

    南归也撞得两眼发昏,捂着额头问她:“阿离姐姐,你看到我的糖果了吗?”

    符离疑惑,“什么糖果?”

    南归继续忽悠:“三味糖啊。”

    “我们什么时候买过这种糖,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你带我去买吧。”

    符离探了探她的额头,“小姐,你是不是又发病了?要不,我们还是去刨土吧?”

    南归欣然同意:“好啊,刨土,好啊。”

    符离带她来到那堵墙下,捡起插在土里的铲子递给了她。

    南归换了个地方继续刨。

    符离就在一旁看着她挖,笑呵呵地问:“小姐,这里是有什么宝藏吗?”

    “有呀。”

    有啥呀,她把这墙下都翻了个遍,除了蚯蚓,啥也没找到。

    可她不解,为什么在这里栽了这些干巴巴的藤条呢,这堵墙也灰扑扑的,与宅院的风格根本就没半点相配。

    符离提醒她:“那你可记得夫人和王管家说的,千万别把下面的根茎挖断了啊。”

    沈迎春拿着帕子走了过来。

    南归心一横,不向虎山去,焉得见虎貌,索性明知故犯一回。她从土里扯出一节带着嫩根的藤条,举起来问:“这是什么呀?”

    符离倒抽了一口气,赶紧往后撤了两步。

    沈迎春瞳孔一震,赶紧走到了南归身边。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沈榆的声音,“娘,你从渡南带回来的霜糖还有没有?”

    她赶紧把南归手里的藤条抓进手心,背在身后反手掐掉了嫩根。

    看着母亲这不稳重的举动,沈榆料想肯定又是南归做了什么坏事。他哭笑不得,故作严肃地说:“母亲,家主表率何在?”

    沈夫人慢慢把手伸出去,摊开。

    沈榆也是瞳孔一震,“啊!我的小阿春!”

    他抓过藤条捂在心口,又气愤地指着南归:“臭丫头,是不是你干的!”

    南归一把扔掉了花铲,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渡南带回来的迎春花,好不容易养到生根,你就这么给我拔了!”

    南归小脸一垮,原来真的啥也没有,只是为表孝心。

    看沈榆面色不善,南归赶紧使出装傻大法:“啊?我想吃好吃的。”

    沈榆懵了,“这跟你吃好吃的有什么关系?”

    “你老在这里摆弄它们,每次摆弄完你都很开心,然后就会给我做好吃的。”

    “我开心是因为我的小阿春这么多年终于发芽了,可你现在扼杀了它们!现在你没有好吃的了!”

    “啊……”

    家主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一根枯死的藤条而已,小孩子哪儿有不贪玩的,别责备她了。”

    沈榆让了一小步,没有克扣她的口粮,只是把她从饭桌赶到了院子里。

    沈夫人在这事上做不了主,只好把红薯小丸子和五彩糯米糕盛进了她的碗里。

    南归端着满满的一碗甜点蹲在了梨树下,符离也端着碗在旁边陪她。

    以往她犯了错都是蹲在院墙下吃的,可是这次沈榆特地交待不准她到那里去,于是她只好踩着硌脚的石子解决这顿晚饭。

    这人还真是难以琢磨,一会儿风度翩翩,一会儿又气急败坏。

    符离倒是乐在其中,“小姐,公子做的这个糕点真不赖诶。”

    南归欲哭无泪。沈夫人和沈榆都喜欢给她吃花哨的偏食儿,她都肉眼可见地圆润了。

    符离看着她苦巴巴的样子,伸过筷子夹走了几块,风轻云淡地说:“小姐,你要少吃一点,你都快长成圆的了。”

    ……

    南归抬头望了望梨树上的青梨,又释然了。

    好歹比涩梨好吃。

    今晚沈榆不要她出门,她没办法听那些大娘们畅谈邻里家长和国家大事了,南归心里颇为遗憾。

    不过她今天听墙根也听到了一些东西,正好可以盘一盘。

    南归想象自己是在听父亲讲兵书,自问自答,慢慢让自己的脑袋运作起来。

    首先,沈榆说他要参军,参的肯定是越东军,因为他那天的表态站的立场就是越东阵营,而且越东每年的统招就是在四、五和九、十月份。

    其次,什么样的战事,是非得要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也去投军的?父亲以往征军和出兵都是为了巩固北境防线,抵御西沙入侵。除了……除了鄞江事变。

    但是,如果是边境受到侵犯,官府肯定早就发布征兵纳粮的消息了。况且现在连松漓这个商业重镇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说明肯定不是官府招人。

    而且,自鄞津事变后,还没听到华洲的五大军营有征兵的消息,连受到重创的北海也没有扩招,说明边境尚且安稳。

    啊,想不明白。

    下一个。

    沈夫人说沈榆的父亲是主帅。越东的将帅她只听父亲说过秦帅和他的四大副将,没一个是姓沈的。不过她也从没听沈园的人提起过这里的男主人,也许是入赘的,沈榆随了母姓?那秦瑄、何尧、柯枫、吴槐、周锴。哪一个是他的父亲呢?

    啊,不知道。

    下一个。

    他快到生辰了。

    那又怎样?

    啊,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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