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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斗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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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现在外界多么的腥风血雨,但时柒依然岿然不动,实则因为考试结果没有出来,她不能自由出入皇宫。

    再则,虽然皇后给了她令牌,她却不能让皇后为难。如今圣上确实是不想让太子和时柒接触,皇后应该察觉出了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沉住气,按兵不动,不然就会打草惊蛇。

    而宫学这是先皇时候定下来的规矩,考试院的章程也是固定的。先皇那时已经开始倚重文臣,求才心切,这才创办了宫学,章程也由几个老臣拟定,从那时就从不受圣上管控,也算是一片净土。

    京城中各大世家、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正是宫学着重培养的对象。

    宫学与考试院中的官员小吏世代相传,不过问其他任何事情,倒是显得有些闹中取静,闹市隐居之意。

    现在考试院的消息还没出来,时柒也只能等着。

    她没想过找二房麻烦,毕竟被家族牵制着,真有心想分家,找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太难了。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或者说,瞌睡了有人送上枕头。

    裴老太太听说了况烟被况时柒这个六岁小丫头折辱之事,害得况家二房在京城抬不起头,一怒之下病倒了,大房这回可没那个耐性去管。

    所以过了几天,裴老太太缓过神,有了精神就开始找大房的麻烦,趁着晚饭之际发难。

    大房到位时,二房脸色都还是很难看,但也不敢多说几句话,只三房与大房攀谈。

    三叔此人在时柒看来,还是很厉害的,庶出子,这么多年在裴氏手底下讨生活,竟过得不算太差。如今正值晋升期,顺利的话,大理少卿之位即将收入囊中。

    但三叔并不志得意满,二叔出了那档子事儿,他也不落井下石,各个都照顾得精细。

    可是时柒回忆起前一世,三叔一家也被斩首时的绝望,大概是机关算尽却被人轻而易举一网打尽的无助吧。

    他作为庶出,在家里伏低做小,才能不算突出,只能左右逢源,极尽努力想找到一条出路,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时柒想,可以合谋,不可深交。

    经历过一世之后,时柒觉得,人生在世有很多无奈,重要的是先保重自己,再成全他人。三叔一家既然没有恶意,那就可以合谋出一条生路。

    此时二叔虽然板着个脸,原本就稍显阴郁的脸更加阴鸷了,而三叔却显得文质彬彬的,一直都是笑容满面。

    但其实三叔在大理寺执掌刑狱案件审理,心里可比二叔坚硬多了。

    还未等到裴老太太,况铭又板着个脸,况凌很快就不耐烦了。

    在况铭又一次阴阳怪气的冷哼声中,威严的脸上极度不耐烦,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你成天板着个脸做什么?是我欠了你,还是况家欠了你?如果是这样,我们请族叔们劳累一趟,辩个分明,别到时候又教导儿女出去外面胡言乱语!”

    况铭吓了一跳,又有些恼羞成怒:“小孩子家家的闹了一点小矛盾,大哥就上赶着埋汰我。我看不是我的儿女出去胡言乱语,是大哥你教孩子那么说的吧?多么聪明啊,一下子就把脏水全泼在我身上了!”

    刘氏也是愤愤,满嘴冒着酸气:“烟儿到现在还关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呢,时柒呢,一点事也没有,大哥大嫂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吗?”

    小辈们这种时候哪敢插嘴,很多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只有大房的,昂首挺胸坐着,看得况怀眼热,即使他坐到了快大理少卿的位置,也没办法让自己的孩子顶天立地抬起头,只因他是庶出。

    况凌听了愈发气愤:“反了不成?!你们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女儿成天逮着点鸡毛蒜皮欺负妹妹不管不顾,任由她在皇宫中胡闹,出了事就把事情推卸给其他人!这要不是小柒聪明,是不是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况凌做了太傅这么多年,朝堂上舌战群儒的事情发生过不知道几回,要真想吵,况铭是不可能吵过他的,这个时候就被怼得哑口无言,开始耍起无赖:“现在名声受损的可是我们,大哥你就说风凉话吧……”

    况凌差点当头扇过去,这时候埋头只顾研究桌子纹路的时柒突然说了一句:“可我听说,子不教父之过,烟姐姐还小,从小养在深闺,无从接触这些,是谁教她的呢?难道是二叔吗?”

    时柒一脸天真,红色钗裙显得她更加稚嫩,说出来的话却把况铭噎死。

    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胡说!”

    “咳咳!”眼看事态发展愈发严重,楠木雕花屏风处突然传出咳嗽声,裴老太太一身深蓝云纹华服,从屏风后慢慢踱步出来。

    “母亲!”

    况凌沉着脸站起来,却没再说任何话。

    裴老太太年轻时是小家碧玉型的美人,自从老太爷去世之后,再不需要伺候谁,她就逐渐显露出本性,越来越尖酸刻薄,再不复年轻时的善解人意。

    “况凌好几天没来,一来就开始摆官威,这是家里,不是朝堂上!”裴老太太尽量平心静气,言语间却还是忿忿不平。

    这么多年了,俞氏的儿子官居一品,人人艳羡,而她的儿子还得看人脸色,岂能不让人气愤?

    况凌不接她的话:“母亲言重了,儿子忝居太傅一职,又是况铭的大哥,教导他一二是应该的。”

    长孙倾城一向看不得裴氏这作威作福的作态,比不上她真正婆婆的一根手指头:“母亲,您饿了吧,快吃饭吧,二叔虽然做得不妥,却与您无关,老爷他教导弟弟,咱们啊就好好吃饭!”

    裴氏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这夫妻俩一唱一和,这是要跟她硬碰硬了。

    “况铭的事儿先不说,时柒怎么回事啊,才六岁就顶撞姐姐,不把况家放在眼里,你爹要是在世,时柒得去跪祠堂!”裴氏还是不甘心,想把时柒拉下水,谁知这一下竟然触碰到况凌和长孙倾城的底线。

    况凌冷脸说道:“我看谁敢?要跪祠堂,也该是况烟,不顾况家名声,不护幼妹,在外胡说八道!等况晨回来,你自己问问他,在宫学是否受到排挤白眼?”

    长孙倾城饿极了,夹起一块鱼肉,挑了鱼刺才放进时柒的碗里:“况家本就是一体,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说的是整个况家,二叔一家要是嫌我们没用了,尽可以提出来,在外面胡说八道没的让人笑话。”

    裴氏怒极:“你!”

    长孙倾城不愧倾城容貌,笑起来感染力十足,她言笑晏晏说道:“好啦,赶紧吃饭吧,天色不早了。”

    说完,竟然和况凌他们自顾自地吃起了饭。

    裴氏一时不察,失了先机,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胡搅蛮缠。

    还能怎么说呢,大房一家占尽大义,怎么说都有理,但裴氏和况铭有点咽不下这口气,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回面子,不能让京城各家看了笑话!

    况怀看着这一场闹剧,心里盘算不停。

    俞氏早年因病去世,老太爷这才娶了裴氏,裴氏把持府上中馈多年,大哥从未明面顶撞过裴氏,这回竟也如此硬气。

    还有这时柒,两年前发了高烧之后便大有不同,性格更像她的外祖父长孙司徒,聪明,果断,眼里揉不得沙子。

    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第二日,况烟出了房门,竟也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房中绣花。

    时柒听着酥饼的汇报,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吩咐酥饼:“让朝阳和朝月来找我。”

    酥饼平时傻乎乎的,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听见时柒找平时不怎么使唤的侍笔小厮,也不感到疑惑,即刻就去传唤。

    朝阳和朝月来到四小姐院子里已经一年了,但四小姐功课实在太好了,一时也用不上他们,他们闲得快长毛了,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请夫人将他们调离,四小姐却突然传唤他们。

    带着惊疑的想法,朝阳和朝月来到了时柒书房。

    “朝阳?”

    一个长相憨厚的小厮站了出来:“小姐,奴才在。”

    时柒思索一番,说道:“你帮我整理这书房内的典籍,分门别类,紧凑些,腾出一个书柜给我。”

    朝阳望着如山般的书籍,一时有些怔愣,半晌才回复:“是,小姐。”

    朝月长得比较机灵,眼神灵动,还有些可爱。时柒笑了:“朝月,你帮我做件事。”

    朝月心里一动:“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时柒直勾勾盯着朝月:“朝月,我只问你,想读书往上爬吗?”

    朝月心里剧震,望了呆愣的朝阳,他们是双胎兄弟,长相和性格却并不怎么相似。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想测试他什么?可是……谁不想啊!

    “回小姐,我想!”

    朝阳见缝插针:“我……我也想!”

    时柒看着朝阳的憨样,忍不住笑了,酥饼也没忍住:“傻子!”

    时柒说:“不瞒你们说,我现在缺人手,酥饼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你们俩来是因为来我这院子一年了,你们俩安分守己,手也干净,如果你们愿意信任我,我也会信任你们,等此间事毕,送你们去读书不是问题。”

    朝阳和朝月激动极了,从先祖卖身为奴之日前,他们就日日在贱籍,再也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这个时候有希望摆脱贱籍,他们怎么可能会拒绝。

    “回小姐,奴才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您要做的是什么事情?”朝月狂喜之后谨慎问道。

    时柒挑眉:“什么事你先别问,总之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朝阳拍拍胸脯,呵呵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其他三人皆是无情嘲笑,朝阳的憨憨实在太可爱了。

    “朝阳就留在书房侍笔吧,我这书房之前都是酥饼打理的,现在交给你。”

    朝阳喜不自胜地接过重任。

    “朝月,我需要你一天往返一次玉斋书店,在书店里买些书。”时柒抿嘴道:“顺便给我传些消息。”

    朝月睁大眼睛。

    “还有,回来的时候务必经过一趟西苑,时不时在况烟面前提一下我,然后盯着况烟,看她有什么动作。”

    朝月没出过况府,但也听说了大房和二房的矛盾,虽然不知道小姐这么做的用意,他还是立刻应下来。

    “小姐,我在西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被西苑的大丫鬟欺负得很惨,我可以让他帮忙盯着,事成之后,能不能……帮帮他。”想起圆子身上的伤和黯然的神色,他忍不住鼻子一酸。

    “行,只要有贡献,都有赏!”时柒在上一世就不是一个苛待下人的人,这一世更不会了。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要打杀,帮助她的,那一定要感谢、报恩。

    朝月喜极而泣:“谢谢小姐。”

    时柒让他们先回去,明日执行计划。

    酥饼虽然在朝阳和朝月面前装得还挺像一回事,其实心里也发蒙:“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时柒没想告诉她全部,只说了况烟部分:“况烟自小针对我,现在摔了这么大一跟头,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怕是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了。”

    酥饼想了想:“那小姐你还让朝月去她面前晃悠。”

    “当然让她提前炸了,我才能掌握先机嘛!”时柒笑嘻嘻,有人要惨兮兮了。

    酥饼哭丧着脸:“好吧,是我太蠢了┭┮﹏┭┮”

    时柒摸摸她的头:“酥饼最可爱了,睡觉去吧。”

    “好的,小姐!”

    有时时柒也很羡慕酥饼,比她这副身子大了六岁还能这么天真可爱,看待世间,处理事情,永远秉持着可爱的、正义的原则。

    可是如果这种天真可爱会导致她的死亡,那她还是宁愿她自私一些。

    上一世,很多人都逃离了东苑,在圣旨和禁军到达况家门前之时,有的成功逃走了,有的死在禁军箭下,只有少数的人留下来跟况家一起面临灾难。

    其中就有酥饼。

    想逃走的人,时柒并不怪他们,也愧疚连累了他们。

    她甚至希望酥饼也成功逃走。

    可是酥饼自始至终就没有动摇过,她曾经是一个多么怕疼的人,却最终跟她一起共赴刑场。

    她说:“小姐,来世我还要跟你一起。”

    她从不自称奴婢,因为时柒已经将她看做自己的家人。

    这一世,除了家人,她还要保护好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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