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见不休
这几日经经常回家陪陪亲人？他的亲人：母亲、姐姐、祖母、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师父这些人在他的心中一一掠过，还有一张清丽的脸在眼前徘徊不肯离开。
开拔南疆的事，想来朝廷已经有了决断，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王牧野回府后，易容换装，骑上“追命”向西胡国狂奔而去。
他风雨兼程，不舍昼夜，七日后终于赶到西胡国，风尘仆仆、胡须潦草如同乞丐，而他的“追命”已是累得浑身血水涟涟，他拍拍它的头，“老伙计，你去林子里躲起来歇着，老规矩咱们以哨音为信。”说完，卸了辔头、马鞍的追命便小步跑进树林里了。他将辔头、马鞍藏于茂密的灌木丛中，就着护城河的水简单梳洗一番，便匆匆进城了，直奔西来顺客栈。
“公子，天字一号房已为您准备好了，请。”老板见到熟人极其热情的迎上前。
房门关上，“月使他们还未曾抵达吗？”
“是的公子，您是第一个到来的，月使根据估算他们最迟后天到。督主府被围成铁桶一般，苍蝇都飞不进一只。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但同时我们也严密的监视着督主府四周，任何一个人进出也都离不开咱们的眼线。”
“从殿主失踪到现在几日了？”
“殿主是七月初一失踪了，今日正好七月十五，已经整整十四日了。”
“你们可曾夜探过？”
“阿尔泰这些年养精蓄锐，势力不容小觑，他府上高手遍布，我等试探几次，折了五个高手，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之前，可有暗桩？”
“有，但阿尔泰把整个督主府控制得死死的，任何人的进出都受到了限制，暗桩任何消息也没有传递出来。”
“给弄点吃的，我休息一下，今晚我去督主府走一遭。”
“公子可需要我等协助？”
“不用，人多反而不易行动。”
饭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非常丰富，烤羊腿和酱牛肉极其对他的口味，他吃得很慢很仔细，嗯嗯，吃肉还得来大西北，原汁原味，新鲜美味。吃饱喝足后，又洗了个热水澡，洗掉一身的酸臭和乏累。
他躺在床上时，已是申时末刻了，闭上眼睛，抛开所有的思绪，心无旁骛地睡觉。
丑时三刻，王牧野正欲行动，西胡分殿殿主赶来，“公子，月使飞鸽传书，请您稍缓行动，这是他的信。”
王牧野看到纸条的字，“夜间赏花，风高月无，莫急莫急，万事具备，容君稍等，切记切记。”
王牧野对暗夜月的计谋还是有信心的，他稍稍思考后，便决定等半日，午后行动也是很好的。
白天最佳的行动时间是未时，此时，一天之中最热之时，也是人们最易困倦，需要养精蓄锐之时。王牧野穿着白色的紧身衣，如同一阵风一样，在骄阳下飞快闪过。街上的行人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一道白花花的影子已消失不见，揉揉眼睛再细看，只有偶尔飞过的喜鹊发出震翅的声音，间或有“叽叽喳喳”喜庆的叫声。
之前在督主府待过，在知道自己要提前离开时，他还特意用心地研究过院子的结构，也私下和叶浅雪讨论过阵法。此时，他无声无息地潜伏在门外一棵百年胡杨树的向阴树干上，不远处的枝条上一个黑衣人正两耳支楞着闭目养神。王牧野如灵蛇吐信，借一阵微风的势，一招将男子击中，以独家手法封住他的七大穴，黑衣人只来得及翻了一下白眼，便昏睡过去了。果然是个高手，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下意识地反抗翻下白眼。
这棵树最高，自然视线也是最好的。他放眼看过去，以他的经验和武力值，立即判断出督主府周围高手绝对不下十人。
王牧野闭上眼睛，靠着树干，打开神识，放松自己去感受四周，绵长的呼吸声、机械轻微的磨合声、甚至小小的呼噜声，全都在他的耳边一一掠过。
根据这些细微的声音，他确定其中一个方位，守护人员正在小睡。
王牧野屏声敛气，人如微风、速如闪电，穿过守关之人。在高手如云的守卫中，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内院。若是暗夜花他们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他们对王牧野武力修为低估太多，他现在表现出的实力，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对手。
王牧野躲在暗处，将经过的端菜送水丫鬟长队中最后一名顺手砍倒，施展缩骨柔术将自己变身为一个娇小的身材，再经过一番捯饬，他就成了自己的亲爹也无法认出的督主府小丫头了。
端起那盘水果，快速向着远去的队伍追去。他捯饬手法虽然快，用的时间也极短，但督主府有点大还那么多的弯弯曲曲，害得他根本找不到前方的队伍。凭着感觉胡乱碰运气走，好在他没有乱走多久，就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把揪住。管家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死丫头，你是不是活腻了，端个水果也能落后别人这么多，等宴会结束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王牧野佯装胆怯害怕，低着头缩着肩顺着管家拉扯的方向，进入一扇大门，大门内是一个华丽的大殿，殿内正中主位上赫然坐着西胡督主阿尔泰，左右两边各有八人，从打扮上看，有两名大宛人、一名南疆人，一名东赛人，余下全都是西胡人。他们个个眼蓄精光，气息悠长，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王牧野不由得担心，这阿尔泰究竟想做什么？他又从何处张罗这么多的高手。“你这丫头，傻愣着干什么，快把水果放桌上。”一个管事嬷嬷模样的女子轻推了他一把。王牧野慌忙将水果放到案几上，却不小心把酒杯带倒，酒水洒到其中一名大宛人的衣服上。大宛人抬起眼皮，两眼微闪，“小妞儿，你今天就在这儿伺候着，大爷保证让你欲仙欲醉！”他的声音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淫秽之意。
在座诸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似乎见怪不怪了。王牧野也没做任何挣扎，胆怯又安静地跪坐在旁边帮他斟酒，好在他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急色，整个吃酒过程还算安稳。
酒过三巡，阿尔泰放下酒杯，“诸位，可知道行商世家大宛王家？”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拦下王牧野的这名大宛人站起来道，“督主，大宛王家据说富可敌国，他们家的商号遍及各国，银票可在任何国家的每一座城镇承兑。”
“光有钱有个屁用！”一名西胡武士带着三分酒意道，“督主，您一声令下，哈达维马上让那个狗屁王家还是商家的钱全都堆在西胡督主府的库房里。”
阿尔泰微笑道，“今日有人往咱们府上送了一封信，来人把信读给众位大人们听听。”
阿尔泰身边的一位近侍，便持一张信纸朗声读道：督主，吾妻叨扰贵府时日已久，家人皆盼归。但近日忽有传闻，吾妻在贵府神秘消失，听闻此事甚是蹊跷。督主为人之诚信仁义，贵府实力之雄厚，在下甚是清楚，故而并在意。但吾妻娇养，任性张扬，不知深浅，留府日久，恐有得罪，吾即日赶往西胡，还请高抬贵手。大宛王家
“莫非其妻正是法阵中之人？”东赛国人好奇问道。
阿尔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信写得很客气，但送信之人却另带了一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真见不着人，王家将倾全家之财与督主府不死不休！”
“一个小小的王家，纵使有亿万家产又如何？竟敢以蚂蚁之躯撼大树，笑死人了。”王牧野身边的大宛人再次出声。
“众位，王家能在诸国经商且财富累世积累，必有其过人之处，这几日还要请诸位多多辛苦了。”
“法阵重启不就得了，那样咱不是就能瓮中捉鳖了吗？”另一名西胡人也是带着七分酒意嚷嚷道。
“笑话！对待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还需要启动法阵？”有人不屑的出声。
“诸位，王家势力不容小觑，但有诸位在，本督却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阿尔泰掩去心底的不屑和烦躁，此时正是用人之时，他不得不委屈自己连哄带骗还带着威慑地陪着这帮野蛮之人。
王牧野低首敛眉，战战兢兢地倒酒，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形象拿捏的非常到位。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不休！
只是写信之人是谁？暗夜月？还是大宛王家搞了个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