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欠人情债
鼻间的清冽香气告诉了她来人的身份。
姜南枝看着夜色中的萧无言，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在姜府外游荡。
二人对看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直到风裳从墙头跳下来，着急的跑过来，“小姐，没事吧？”
看见抱着姜南枝半晌不松手的萧无言，风裳眉间升起戾气，她握上腰间的佩刀，“你是谁？放开她！”
她的话点醒二人，萧无言放下怀中的姜南枝。
姜南枝整整衣裙，看了萧无言一眼，“风裳，不得无礼，这是镇北王。”
闻言，风裳压下戾气，朝他抱拳行礼，但眼中依旧不善。
不远处的侧门忽然传来动静，那队小厮走出门，左右张望了一下，看见街边的三人，抄起木棍就冲过来，“居然还有同伙！小贼！不许跑！”
情急之下，姜南枝看见几步之远的前方，有一条隐秘的小巷，抬步便要往小巷方向跑。
还没跑出几步远，盈盈细腰被一双手揽住，姜南枝脚下忽然一空，霎时间凌空飞了起来。
轻功这种东西，她只在电视剧里见到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亲身体会到。
夜风自耳边吹过，姜南枝听见小厮愤怒的咒骂声。
“你！”风裳的声音在身后炸开。
“跟上！”萧无言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风裳一怔，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
凌空飞了一阵，萧无言在一处僻静地街道落下。
“那巷子是死路。”他像是知道姜南枝在想什么，缓声解释。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姜南枝耳后，她忽地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人，从身后环抱着。
那姿势是难言的暧昧，姜南枝推了他一把，正欲从他怀里挣开，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街道尽头一队巡逻的侍卫整装待发，举着火把，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真是倒霉！姜南枝心里暗骂了一声，一晚上碰着两次巡逻队，这运气也真是一言难尽。
片刻的功夫，巡逻队快到眼前，借着火光，姜南枝看清领头将士的面孔，竟然是她的哥哥，姜承景！
别说她不会轻功，就算她会，眼下这情况，跑也是跑不了的了。
当务之急，是一定不能让姜承景看见自己大半夜出现在街头，还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否则她就算满身都是嘴，那也是说不清的。
情急之下，姜南枝一把扯住萧无言的衣襟，猛地靠向街旁围墙。
她个子娇小，站在萧无言身边，正好到他肩膀的位置。
夹在萧无言和围墙中间，笼罩在阴影中，若不细看，倒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二人间的距离几乎是亲密无间，萧无言朝她微挑了挑眉，像是在问，眼下是什么情况。
姜南枝靠近他耳边，无奈的低声道，“我不能让我哥哥发现我半夜出门，麻烦王爷稍微配合一下。”
姜承景毫无悬念的发现站在墙角的二人，他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前进的巡逻队当即停下步伐。
他原以为是一个人，走了两步，才发现那人身前还蜷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正当他准备走近看清，那人忽然一扬披风，将身前女子严严实实拥进怀中。
姜承景步伐一顿，“是谁？不知道宵禁时分，街上不可逗留吗？”
那人微微侧过脸，神态慵懒随意，气场却极盛，“是谁扰了本王和美人的兴致？”
调回京华城后，姜承景日日上朝，虽然没有同萧无言打过交道，但这张脸本身的惊艳程度，就决定了即便看上一眼，也不会轻易忘记。
他初次接班夜巡岗之时，陆长烈就曾告诫过他，若遇上皇亲贵胄，尤其是萧无言，只要打个照面，权当看不见就好。
在未摸清京华城之前，他决定谨遵前辈的告诫。
故而看清那人是萧无言后，姜承景并未多做纠缠，只是点到为止的表示夜风寒凉，让他尽快回府。
而后便领着一帮子巡逻守卫，继续按照原定的路线向前走去。
等人转过拐角，萧无言放出藏在披风下的姜南枝，隐匿在夜色中的风裳，也同时现身走到她身后。
“多谢。”姜南枝语气诚恳的向他道谢，“算上这次，你已经帮了我五次，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往后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就是。”
萧无言看着她的眼睛，玩味一笑，“你不曾听说过我在京华城的名声？说的这么笃定，不怕我有非分要求？”
姜南枝却只是笑笑，“用耳朵去了解一个人，好像有点蠢。”
她微微停了片刻，看向萧无言身上的披风，又继续说，“王爷要是真如传言中一般不堪，方才的机会便是绝佳，何必等到放开我之后，才用言语试探？”
她说着莞尔一笑，“可见传言不实。”
萧无言一怔，没有继续顺着她的话题说，话锋一转，出声问她，“半夜翻墙，为何事？”
姜南枝正愁不清楚疫区的位置，加之有守卫巡逻，不方便四处走动。
正好他发问了，姜南枝顺势便问，“我要找收容病患的疫区，王爷可知道在何处？”
萧无言没有说话，漫不经心的瞥她一眼。
“王爷放心，我只是想略尽绵力，并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萧无言凝视她半晌，抬步向前走，“走吧。”
姜南枝知道他这是答应了，飞快跟上他的步伐，风裳也疾步追上来。
将人带到疫区门口。
没有姜南枝想象中的森严守卫，只有一条街道之隔的城墙之上，坐着三四个架好弓箭的守卫。
姜南枝站在木栅栏外观察疫区内的情况，风裳亦跟在身边。
萧无言抬手指了指城墙上的守卫，提醒道，“不可贸然靠近。”
二人张望的功夫，一个暗卫闪身出现在萧无言身后。
看见来人，萧无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步走到街道另一边，才抬手示意他可以说话。
暗卫走到近前，伏在他耳边，神色凝重的说了一番话。
萧无言听完长眸微眯，面色一沉，冷声道，“为何此时才说。”
暗卫跪在地上，头低的越发狠，“属下去主上常去的地方寻找，姜府外并没有主上身影……寻人耽误了时间，请主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