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结拜姐妹
刘三思把赵清棠拉到了一边,悄声说:“她是过来人,跟着她也能了解一下古代的成婚注意事项,熟悉了就不会焦虑了。”
赵清棠不太懂:“奶奶,我难道很焦虑吗?谁说我婚前焦虑的?”
“是贺大人,我专门去找他问过了,我看你对他忽冷忽热的,还以为你们俩有矛盾呢。”刘三思在赵清棠耳边念叨。
赵清棠恍然大悟,贺泽玦居然这么跟奶奶说自己!那他们这下确实有矛盾了,但是又不能叫奶奶担心,最后也不再说什么,随便配合一下算了。
“可是,为什么喊她过来?素珍肯定也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吧。”
赵清棠觉得宋华容分明就是恶毒继母类型的,之前跟她的过节奶奶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就偏偏是她。
然而她很快就得知了因由,奶奶本来想喊夏佳丽的,结果人不在,奶奶的意思是要找已婚的,有亲身经验。
“你们自己聊,我就不掺和了啊。”刘三思说着就离开了,有了之前的教训,也不怕宋华容会对孙女不利,她还有的要忙,就不参与了。
赵清棠轻蔑地望向了宋华容,宋华容勉强出了一张慈母的笑脸。
“公主,对我还是这么不客气。”宋华容轻挑了眉,已经看出了赵清棠一如往常,还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
赵清棠软在了椅子里磕上了干果子,没好脸色:“彼此彼此。”
宋华容蹙起了眉:“坐没坐相,若不是在宫里,谁能知道你是公主?”
赵清棠不语,坐没坐相怎么了,她也分人分场合,总不能一天到晚都端着吧?难不成她的身份是公主就不能随性了?
赵清棠没搭理宋华容,她就自己坐下了,姿态优雅,与对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继续道:“一点儿没个规矩,以后你嫁给丞相可有的受了,出嫁从夫,若是被丈夫冷落了,再看着他宠爱别的女人,你就等着哭吧!”
不是来给她解忧的吗?怎么说起规矩来了?确定不是来给她添堵的?还提到了丈夫和别的女人?
赵清棠听她说到后来居然有种怨妇的口气,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需要争宠?”
宋华容见她居然嘲弄起自己来了,碰上了心头的刺,忍着恨意冷哼一声:“你不要不信,这就是女人的命,也是你的命。”
赵清棠无奈地直摇头,封建思想害人不浅,深宫里的女人真悲惨,丈夫又不是天,就不能找点儿别的事做,偏偏要争宠,平白惹自己心烦。
贺泽玦要是敢找别的女人什么的,别说有奶奶撑腰,别说她是公主,就算她什么也没有,她什么也不是,赵清棠也不会让他好过,不过把话反过来说,若是贺泽玦是那类沾花惹草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有开始。
宋华容好像压根儿不在乎赵清棠在想些什么,她已经开始念起女子出嫁后在夫家要做的事了,虽然之前赵清棠跟将军成婚时已经听过宫里的老人交代过了,但是宋华容觉得有必要叫她温习一遍。
赵清棠听着她说什么早起请安、做饭、煮茶什么的,抠了抠耳朵,忍不住将她的话打断:“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我睡到中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早起请安什么的对我不管用,我不需要孝敬公婆,做饭煮茶什么的用不着我,就算家里没人,我也有钱找人来给我做饭,你还是别念了,说也是白说。”
“喏,喝茶,你也不嫌口渴!要说就说点儿对我有用的。”赵清棠直接倒了一杯茶给她,不想听她废话。
宋华容听她不在乎的语气,有点噎,缓了口气轻呵一声:“孤儿?孤儿也有人养大,你照样要去孝敬,你可知,他是被谁养大的?”
“谁?”赵清棠终于肯正眼看她了,这是她不曾了解过的。
用过午饭稍作休息,赵清棠出宫了,打算去看看宋华容提到的贺泽玦的养母,宋华容人虽坏,倒是没吝啬告诉了她不少贺泽玦的事情。
贺泽玦的养母是宫里的一位姓尤的太妃,尤太妃是贺泽玦母亲的结拜姐妹,入宫为妃后一直没有子女,就认贺泽玦当了干儿子,先皇也怜她不能生儿养女,就允准了,还许贺泽玦每隔一段时间可以被送进宫与她作陪。
在贺泽玦三岁时,贺家生变,当时他就是刚好被送进宫见尤太妃的时间,躲过一劫,贺泽玦一下子没了家人,尤太妃就成了他的养母。
在宫里养了没几年,先皇崩,尤太妃削发为尼,贺泽玦也跟着到山上的庙里住了几年。
到十来岁时,贺泽玦已经完全能独立生活了,就进了书院读书,后来就是一直在京城里了。
赵清棠零星记得贺泽玦之前写的东西里面,提到过一点山上的生活,但记得不太清了。
关于从小到大的经历,也没听贺泽玦口头提到过,若不是宋华容今天给她讲了,她都忘了这件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虽是养母,也对他有恩,算是长辈,如宋华容所说多少要孝敬一下,贺泽玦居然不提前跟她说一声,不把她当自己人吗?之后再找他算账。
骑着马到了山底下,赵清棠把马拴在了树上,爬过山坡上的层层阶梯,就看到了庙堂前石碑上刻着的三个字:空禅寺。
正是宋华容说的空禅寺,尤太妃现在的法号是明修。
赵清棠想找人问问看,进了前堂,左右一张望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她不由得拔高音量喊了一声:“有人吗?”
空旷的大堂里声音很快传开,角落里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僧人:“施主请勿喧声,此乃圣地。”
赵清棠压了压声音:“不好意思啊小师傅,我想找一位叫明修的人。”
小僧面上稍显为难:“今日有贵人来了,寺里的所有人都去接待贵人了,明修师父也在其中。”
所有人接待这位贵人?到底有多贵?赵清棠直接昂首:“带路,我也去凑个热闹。”
“这……恐是不妥,不如施主改天再来?”小僧试探着问。
赵清棠奇怪了,瞥了他一眼:“莫不是皇上皇后在此?”
她记得奶奶说今天他们出宫了,说不定是到这寺庙里来了,话音一落果然见他点了点头。
小僧答道:“正是。”
待赵清棠表明了身份,那小僧表情变了几分,带着她就去了后面的贵宾接待室,一路上也不再多言,到的时候正赶上僧人退场,看来是忙完了。
赵清棠一眼就看到了赵宇和夏佳丽,而那二人明显也注意到了她,夏佳丽有些惊讶,赵宇则是微皱了眉头。
“真巧,居然在此碰到皇妹。”
听到赵宇的声音有些冷沉,赵清棠心道他不乐意看到自己也是正常,毕竟自己之前耍酒疯砸破了他的脑袋,从那以后,赵宇就没给过好脸色,但是因着奶奶的缘故却没难为她什么。
赵清棠没有跟他二人客气,不跪拜也不行礼,点点头:“确实很巧,我是来找人的,你们来做什么?”
赵宇不耐她的无礼,他来做什么何需与她交代。
夏佳丽窥见他面色不好,明显感受到了皇上的心情骤然变差,此刻公主还这么不注意礼节,忙把她拉到了一边,凑在她耳边悄声道:“我们是来……是来求子的。”
“求子?”赵清棠看到她有些羞赧,有些疑惑:“你不是入宫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怀上?”
夏佳丽脸又红了,小声道:“我们也就最近才睡到一块儿,当然不可能有孕。”
“啊?”赵清棠颇为震惊,她本想问是什么原因,但想想这是人家夫妻间的私事,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一转:“哦,难怪皇祖母今天找你,你却不在,原来是到这里来了。”
这下轮到夏佳丽疑惑了,紧张问道:“太皇太后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倒也不是,就是想叫你跟我讲讲成婚时要注意些什么。”赵清棠叫她不用紧张。
“公主之前不是听过宫中老人交代过了吗?”夏佳丽不解。
“呃……”赵清棠不能说那不是她,也不能说她没听过,最后生硬一笑:“哦,你说上次,我都忘了,一点儿没记住。”
夏佳丽这才明白,跟她讲起来:“公主不必紧张,那些礼节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主要是……”
她把声音又压低了些:“主要是夜里,建议公主大婚当天就圆房,不要像我一样,不懂得珍惜洞房的时间。”
赵清棠听她把话锋转得这么快,赶紧将她打断:“皇后啊,这个咱们还是先不聊了,皇上还在等着你呢。”
夏佳丽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就跟她说多了,此刻见皇上已经走出了好远,赶紧追了过去,临走前还跟赵清棠交代之后再跟她讲更多细节。
赵清棠觉得自己不必再听了,难不成听她劝自己早日跟贺泽玦圆房吗?她可不想有孩子,至少目前不想。
她看着那二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身后突然有声音问:“女施主是要寻人吗?”
赵清棠转身,正遇到一个眉目清秀的僧尼。
“是,我找尤太妃,就是一位叫明修的。”赵清棠跟她讲了名字,好叫她更方便代自己寻人。
只听这僧尼清冷寡淡的声音缓缓入耳:“空禅寺没有尤太妃,只有明修。”
赵清棠正想问那明修是在哪儿,就听她说:“贫尼就是明修,女施主为何要找明修。”
这么不费力就见到了尤太妃本人,赵清棠喜出望外:“原来您就是尤太妃啊,太妃估计在我小时候还见过我呢,我是小公主啊。”
明修听她这么说,并无欣喜,她对宫里的事不感兴趣,依旧微垂着双眼淡淡道:“明修不记得小公主。”
“哦。”既然不熟,赵清棠就不说这个了,直接表明了来意:“听说您是贺泽玦的养母,我代他来看看您。”
听到了贺泽玦的名字,明修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困惑着问出口:“公主为何代玦儿而来?”
“因为我们快成亲了,按理来讲,是该看看您的,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出门,我便一个人来了。”赵清棠言语间带着一名合格儿媳妇的自觉。
却见明修面色凝重,不敢相信地问:“他居然要成亲了?”
“怎么了?”赵清棠收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