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衣服
“那女子是生意遍布天下的洛老板，她心思新奇，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生意做得很大。”姜修说起刚刚赵染问他的问题，想起姬洛白说他是为了洛清清才来，不由笑了，“至于婚配嘛，还没有。”
说到这里，赵染脑中也回想起姬洛白几日说得话，追问了一句，“不知那洛老板叫什么，我只知有这么个人。”不是她想的那样吧？不会就是他们提到的洛清清吧？
“洛清清。”姜修干脆的回答了她。
这个答案实在出乎赵染的意料，她听说洛老板的名声也有几年了，所以总觉得洛老板该是个经验丰富的女子，不想竟是姬洛白的心上人。这样的话，依着姬洛白的年龄去推，洛清清的年龄也不会超过十八岁。
这般年纪就能有这般作为，当真是不俗。
想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把问题拉跑偏了，本是要问姬洛白和姬洛颖的关系为何那般奇怪的。若只是前边姜修说的那些，以姬洛白的为人，该是不会迁怒于他的妹妹才对，毕竟那些事情都是皇后做的。
她“哦”了一声，又道：“按说楚国三皇子不像是会迁怒他人的人，怎的会因为皇后所为对自己嫡亲妹妹这般？”
问到这里，姜修面上露出了些不忍，他与姬洛白相熟，自然知道姬洛白自小在宫里的情况。
姬洛白虽为皇后所出，贵为皇子，可因为皇后的不待见，宫中人便总是做个表面功夫，看人下菜碟。别人还好，起码会装一下，姬洛颖却是常常欺负他。特别是当着楚国陛下的面，一定会抢走属于姬洛白的东西或是人，要他这个兄长让着她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还以放姬洛白的血为乐，姬洛白纵是不愿，有皇后在上边压着，也不能拒绝。
在之前几年，姬洛白身边经常换人，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姬洛颖会故意把人要走去欺负，所以那时他也不会把信任的人带在身边。这种情况直到姬洛白大概十四岁才结束。
因为皇后完全站在姬洛颖那边，陛下也并不关注这个儿子的情况，只要没死就好，他们任由姬洛颖胡作非为。而姬洛颖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便可着劲的欺压姬洛白，直到那一件事发生。
“十四岁，现在楚国三皇子十九岁，也就是五年前，五年前别的我记不清了，但楚国三皇子一篇《治国赋》名动天下，这个我还是有些印象的。”五年前的事情赵染记得并不清楚，只隐约还能想起些。
大概转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姬洛白显现出了无人能比的筹略，楚国陛下自然不会再轻视他。因着楚国陛下的改观，楚国皇后也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胡作非为。
所以现在看起来姬洛颖那般惧怕姬洛白都是有迹可循的。这样说的话，姬洛颖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她甚至觉得，以姬洛白现在的能力，还能让姬洛颖活着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姬洛白又不是没脾气的泥人。
姜修轻笑，他看着面前小姑娘这副绝色容颜。去年冬日的时候，许是因为生病，赵染脸色总是苍白的，身体也极瘦弱，更多的是病态西子的美。这么几个月将养下来，脸色好看了许多，更是让人挪不开眼球。
赵染说罢许久，发现身边男子都没有回应，转眸间发现他竟是半托着下巴，笑着看着自家，不禁心中有些发毛
她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男子连姿势都没动一下，只是唇瓣轻启，回应了她。
她放下了心，顺手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没说错干吗这样盯着她看，搞得她心里发慌。把杯子放下后，她也学着姜修的样子，托起了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本以为这样姜修会不好意思，没想到姜修素来是个脸皮厚的，竟往前挪了挪，“怎样，好看吗？”
赵染看着几乎要挨着自己的这张俊脸，他的眼中恍若有星光一般，耀人夺目，又浅含着几分笑意，似诱惑着她这小小女子坠入。
她脱口而出，“自然是好看的。”
“比之姬洛白呢？”没想到姜修紧接着又问赵染。
其实两人的相貌若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姜修更多几分风流，而姬洛白更显清冷。只是听这人这般小孩子气的问这种问题，赵染不禁笑了起来。
“怎的，很好笑吗？”姜修有些郁闷，一直笑着而上扬的眼尾耷拉了下来，越发的像个小孩子。
赵染道：“其实各花入各眼，殿下和三皇子他样貌本就属于不同的类型，哪里能比较？”
姜修却好像不问出一个答案绝不罢休一般，又道：“那在染儿眼中，我和他你更喜欢哪种的？”
若是在她看来，姜修这种人是不该出现这种幼稚的情绪的。毕竟姜修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有意遮掩过什么，话语间也从未瞒过她，若非如此，她此时对姜修的印象应该还是那个纨绔王爷。他这么多年能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又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不过这两人若是比起来的，她倒是更喜欢姜修这种类型的。她本就张扬明媚，姜修为人也是放荡不羁，自由自在，眉宇间不似姬洛白那般清冷禁欲，更多的是明媚开朗的少年气。
“嗯？”姜修见面前的姑娘陷入了思考，不由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提醒她一样。
“我自小放肆惯了，喜欢的自然是殿下这种类型的。”被轻轻催促了这么一声，赵染才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不料她只是短短一句话，就使得面前男子心情大好，笑容在眼睛处弯成了月牙，“我就知道，染儿是最有眼光的。”
至于吗？赵染看着姜修这个表情，心中不由想问一句。但她最终却是说了一句，“那是自然。”
说完这句话，赵染脸颊上竟浮现了红晕，她自己也觉脸上发烫，怕被姜修看出来，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匆忙站了起来，“我还有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她就往外走去，姜修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扬声道：“染儿，今晚你好好打扮，晚上有灯会。”
“怎么这时候有灯会？”这时候非年非节的，怎么就办了灯会。
“今日楚国使者到来，陛下为此特办了一场灯会，说是灯会，其实是为了在楚国人面前展示大成的国富力强。”姜修站了起来，边走边说，走到赵染身前时才停下，“应该有不少好玩的。”
若是陛下特意着人办的，到时候姬洛颖肯定得去，这样的话，她其实就算不想去也得跟着了。
“陛下今日才下的命令吗？这也太仓促了些。”赵染前些日子从未听到过有关灯会的消息，按理说这种大型的集会，需要众多人手准备，怎么也会提前漏出消息来。
“早就吩咐了，下边的人也早就操办了起来，放心，今日的灯会绝不会无趣。”姜修以为赵染觉得这么半日准备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对灯会没了兴趣。
其实陛下的确是一早就下了这个消息，就在赵染去赌坊下注的一日后。因为当时陛下只吩咐了礼部的官员，他怕染儿下在赌坊里的银子拿不回去，便让礼部众人秘密进行，便是那些小摊贩也没有一个泄露出消息的。
赵染虽疑惑不过是办个灯会，竟这么掩人耳目，却也没有多想。毕竟这灯会也事关两国，意义重大，小心些也是好的。
她没想到，这消息没传出来，竟是因为她的缘故。
“那我先去准备了。”赵染敛衽一礼，出了屋子。
还有些时间，她要去买几件衣服。不过不是给她自己穿，而是给姬洛颖身边的禾雀穿。她如今还在三年服丧期间，哪能随意大红大绿的就穿在身上，即便是陛下，也不能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
她找了一间成衣铺子，把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要五套女子穿的衣服，绿色的，能穿就行，越难看越好，但是料子得好。”
铺中小二虽觉得这要求奇怪，但人家给银子给的多，也不多问，收了银子按着要去好好办事就是了。
做完这件事，赵染心情大好，等店小二把衣服包好后，她一并带上了马车，回了驿馆。
她带着衣服刚回了自己屋子，就听到有人敲门，她一边收拾一边道：“谁呀？”
“赵小姐，是我。”赵染听出了是青竹的声音，便让他进了屋，“青竹，找我什么事？”
问完，她看到了青竹手里捧着的托盘，上边放着一件纯白色绣银边的广袖留仙裙，绣法工艺极好，上边的丝线几乎像立体的一般。
“主子要我把这衣服送到小姐这边。”青竹把衣服放到了桌上。
看着那套衣服的材质赵染便知其价格不菲，她伸手摸了摸，“苏绣，这衣服太过贵重，我不能收。”赵染知道去年苏州送到盛京的苏绣不过五匹之数。
见赵染这么说，青竹心中不禁赞叹，这样的衣服，别说是放在一个普通的小姐眼前，就算是公主也不会这么淡定。但主子让他送来，他就一定要让小姐留下，“请您收下，这衣服是主子特意为您准备的。”
“无功不受禄，衣服虽好，我还是不留着了。”赵染道。
“主子说需要您与他配合，因此，不算是无功不受禄。”青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