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七十四、离家出走
棠下村，黄远清家。黄潮生跪在客厅里，任谁相劝，也是不起身。
一辆轿车，停到门外。黄远清风风火火的回到家。
“他阿伯，怎么回事？阿生一回来，就跪在这儿。两天了，不吃不喝的。”何细妹见到黄远清，急忙询问着情况。
“阿生，起来说话。工厂没了，就没了。只要我们好好的——”黄远清说着去扶黄潮生。
“咚咚咚。”
黄潮生磕了三个响头，砸的地板作响。
“厂子，被查封了？老豆，怎么一回事？”黄招娣一听，着急上火的问。
何细妹闻之，也是一愣。随后，与黄远清一起去扶黄潮生。
“阿生。没了，就没了。不要它，我们一样过的很好。”
“黄潮生，你个衰仔。我家对你，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这样干？”黄招娣怒斥道，“外人，就是外人。养不熟的野狗。”
“细妹，住嘴。”黄远清喝斥道。
“大佬。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仇人。”黄大有也生气道。
“你们两个不懂事的仔。滚出去。”何细妹怒骂道。
“你对他好。他给你带来什么？祸根。呸。”
何细妹转身扬手，黄招娣非常熟练的跳开，跑了。何细妹一瞪黄大有，他吓的也跑了。
“你们亲生的不管。就对野生的好。想让他，给你们养老送终呀？”
“家姐说的没错。我支持。大佬，你太过分，不是人。”
屋外，传来黄大有与黄招娣，姐弟俩的叫骂。气的何细妹顺手操起扫帚，就追了出去。
“你们两个，给我滚远点。”何细妹丢出扫帚，叫骂道。
“我们不回来了。让那个养活你们吧。”
“阿生。阿娘说的对。最苦的日子，都过来了。何况，现在村里的收入，我们也过的不会差。”
“阿生。既然入了这个门。我们就是一家人。自己的孩子，出了错，也心急上火。但是，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阿娘看着你就喜欢。你来这个家时，连吃的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可是，阿娘，就是喜欢你。”
“阿伯，阿娘。我会挣钱，还给你们的。”黄潮生说着，又要跪下。被黄远清夫妻合力架住。
“阿伯也回了。没责怪你。先吃饭，几天不吃饭，可不行。”何细妹说着，回身将做得瘦肉粥端来了。
黄潮生眼泪，流了出来。模糊的望着何细妹夫妻，端过碗，吃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记得，刚进入这个家，黄潮生吃东西，也是低着头。想到此，泪水更多了。
“大佬走了。家姐、阿娘、老豆。”
第二天一早，黄大有拿着张纸条，边向楼下跑，边叫喊着。
众人都汇聚而来。看着纸条：养育之恩，永不能忘。失去之物，早晚归还。
“还算有良心。”黄招娣说完，又担心起来，“一去不回吧？”
“你个死细妹。”何细妹生气的拍了黄招娣一巴掌。
“大佬的户口还在呢？”黄大有神气的说。
“白痴细佬。他上大学，户口在学校。呀！真逃跑了。”
“再瞎说，我可真打了。”何细妹说完，焦虑的望向黄远清，“阿生，是不是回学校了？”
“先冷静下。也好。”黄远清说道，“这一走，怕是很难再回了。”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我去他的学校，让他写欠条。”
“啪。”
一巴掌落在黄招娣头上。黄招娣被打的眼泪汪汪。
“从小到大，都护着他。凭什么？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黄招嫌哭着跑上楼去。
“我和家姐，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啪。”
黄大有刚说完。何细妹也给了他一巴掌。
“亲生的跑了。拿我们后养的出气，不公平。”黄大有叫喊着也跑上楼了。
“阿生这孩子太要强。为啥不能——”
“这是他的命。”黄远清深有感触的说道，“学费之类的，还是照常打给阿生。或许，某天他想通了，就回来了。”黄远清一低头，发现何细妹盯着自己。“怎么了？”
“工厂没了。没见你着急。有什么瞒着我？”
“天下事，难瞒，枕边人呀！”黄远清淡淡一笑，“阿生命中，当有此劫。”
“哦！”何细妹若有所悟，“怎么不早说？”
“早言，缘分是必早尽。”黄远清意味深长的说。
何细妹闻言，转忧为喜。
省城，黄潮生乘坐第一班车到达的。出了车站，已经是人潮汹涌。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黄潮生背着包，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一辆警车停靠在黄潮生身边。一名警察挡住黄潮生的去路。
“证件。”警察防贼一般的紧盯着黄潮生。
黄潮生掏出学生证，递了过去。警察接过，看了又看。
用粤语问道，“没开学，来省城打暑期工？那可是走错了地方。”
“不打工。”黄潮生用粤语回应到。
“那——来做什么？”警察从话语中听出，与所显示的地址无误，“跟家里吵架了？”
“黄潮生。”警车里传来女声，常青文走了下来。
“你们认识？”警察脸上有了笑容，将学生证还给黄潮生。
“你上车吧！我跟他聊聊。”常青文着西服正装，向那警察说道。
警察会意的点点头，上车后伸出脑袋，“他，看上去像无家可归的。要不要金屋藏娇？哈哈。”
“去去去。”常青文笑着骂道，回望黄潮生，“精神，不太好？”
“你分配到这儿，工作了？”黄潮生问道。
“差不多吧。不是一个系统。今天，跟他们一块行动，算是实习。”常青文笑着回应。
刚刚江城没几天，就调到南方省城了，真是神速。想到常青文真实工作，黄潮生又笑起自己，少见多怪了。
不过，江城时，常青文皮肤挺白。不几天，整个人已经油黑油黑的。看来，为工作，真是拼命。
“我的电话，”常青文说着，从随身包里拿出笔记本，扯下一张。买了个电话号码，递给黄潮生。常青文坐回车里，又伸出头来，“这几天比较严。别瞎逛，被带走了，可不好。”
警车开走了。黄潮生看了眼电话号码，塞进背包里。
晚上，约七点多。黄潮生被常青文，引到一处宿舍楼里。
“我不给你去寻呼。你是不是，不打算，联系我了？”常青文边开门，边问道。
“哟！男朋友来了。”一个女生端着洗的衣服，路过问道。
“嗯！”
“幸福了？”
“去你的吧！”
“呵呵。”
黄潮生转身想走，被常青文抓住背包。拉进了宿舍里。
“这是女生宿舍，不方便吧？”黄潮生质疑道。
“你当是学校？单身宿舍。关了门，可以为所欲为。”常青文说着，就脱着衣服。
“别别别。暂住几天，出住宿费的。”黄潮生已是羊入虎口，赶忙求饶。
常青文已经上了手。落入这个女流氓手中，黄潮生的反抗，非常无力……
看着黄潮生睡的香甜。常青文坐在床上，满意的露出微笑。
“你也得手了。挺激烈。”
眨眼间，另一个常青文出现在床边。与床上□□的那个，似在照镜子。唯一的区分便是，床上那个黑，新出现的皮肤白。
“你不早就——还吃醋？我的姐姐。”床上的常青文望了眼黄潮生，笑道，“急着到来，是不是上瘾了？还用上了心灵闪现。”
“他是怎么回事？”床边的常青文问道。
“挺关心。呵呵，看来我们姐妹，真看了同一个男人了。”
原来，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床上那位是妹妹，常青文。床边冷傲的是姐姐，常青雯。名字只有一只之差，读音却是百分百相同。
一般说，孪生之类的生物，心理等等大概率相同。这对姐妹性格却天壤之别。然而，两人却是xx局的重点研究对象。因为，她们的生命取材来源，都是了不起的异人。
“他跟家里闹掰了。要不要当宠物养起来？必要时，还能当慰安男。一举多得。”床上常青文言语轻挑。
常青雯在床沿上坐下，抚摸了黄潮生的头，“我们是什么人？或许，哪次行动就不在了。你不会给他留下了心灵印迹吧？想要，随时可以找到他。”
“姐。心灵印迹与心灵闪现，你有向上面汇报吗？”常青文虽然笑着，却认真起来。
“早晚的事。我们的宿命。逃的掉吗？”常青雯略有所思道。
“目前，所用的光遁术等空间传递技术。脱胎于五行遁术。距离，十分有限。上面一直在研究远程传送术。不是能量消耗巨大，便是——反正有缺陷。”
“心灵闪现，后遗症是什么？尝不知晓，也别大意了。”常青雯警告着妹妹。
常青文似有所悟，“什么时候有问题，再上报？也不错。”
“姐。”常青文发现，常青雯望着黄潮生的眼神，越来越深情。她拿过衣服，穿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我们姐妹。来到这个世界上。要么是听命行动的工具，要么作为试验材料。终于有了心动之人。害羞什么？”常青雯边说边脱着衣服。
常青文若有所思。将套上的衣服，又脱掉了。
……
“黄潮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常青文曲蜷在黄潮生的怀中，抑头问道。
一觉醒来，黄潮生疲倦之极。所问的话，让黄潮生精神为之一怔。
“不知道。”黄潮生摇了摇头。
看着黄潮生眼神又空洞起来，常青文拉了下被子，掩住部□□体，“你坐过船吗？”
船？黄潮生不解的望着常青文。一般的小渔船，儿时是玩过的。捕鱼船，也坐过。
“干嘛？你想去打鱼？”
常青文笑了笑，“心情不好，就去视野开扩的地方。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不过，是爬到山顶。”
“你是那里的人？听口音，你有西北味。”黄潮生好奇的问道，“西北，有什么大山吗？”
“当然有。还有野狼。有一次，我刚下山。就被狼群给包围了。我就——”常青文本来很兴奋，说到此，突然闭上嘴了。
黄潮生猜测有什么特殊事情，让常青文不想回忆。同是天涯沦落人。黄潮生抚摸着她的秀发，没有追问。
“吃夜宵去。”常青文说着，直接站起身。□□的身体，向黄潮生展示无遗。
少女，变成了女人。大胆、无耻的行为，让人难以接受。黄潮生看着常青文，算是认同了。
南方省城，夜晚，特别迷人。
黄潮生与常青文似恋人般，走到江岸上。江风一阵阵吹过，潮湿而温暖，说不出是舒服。
“黄潮生。”
常青文叫了声。黄潮生扭头望着她。只见常青文若有所思。
“算了。我们终不是同路人，还去吃别人的醋。徒增烦恼而矣。”常青文说道，让黄潮生莫名其妙。“我呀！一直爱抢东西。遇到心爱的物品，总爱抢到手。”
“什么意思？”黄潮生忍不住问道。
“没事？”常青文笑着流出眼泪，急忙擦拭着，“有些东西，注定不能永久。一时拥有，也能幸福一生。黄潮生，对吧？”
“嗯——”
“嗯什么嗯？”常青文眼泪擦干，笑道，“想好了，什么时候出海？要不就后天吧！我再收留你两天。时间久了，影响可不好。”
这是逐客吗？黄潮生心下暗想。不过，也好。
离家出走后。突然，被人迎进屋。还十分热情的把自己当成挚爱。黄潮生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这个幻境中。美梦，最终会破灭。长痛，不如短痛。
“你不愿意？”常青文痴呆呆望着黄潮生，问道。
“嗯。”
“馋我的身子了？呵呵。”
“没羞没臊。干什么？”
黄潮生刚说完。常青文当众，抱着黄潮生，就吻上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老夫老妻了，还会害羞。呵呵。”
常青文笑的爽朗。黄潮生连忙擦拭着嘴。
“你跟崔素萍，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常青文还是问出口。
“已经盖章了。之后，她就有意避着我。你急着让我走，是不是也想玩这一手？”黄潮生想了下，直言道，又有了新的思路。
“还有这样的美事？下次，一定好好问问崔素萍。哎呀！忘了，我已经毕业了。呵呵。”常青文疯婆子形象，一览无遗的展现。
“黄潮生，如果，让你从我，还有崔素萍。两人中，选一人当老婆，你会选择谁？”
“你。”
“真会骗人。怪不得，讨女生欢心。”
这样的问题。前世，也有不少女人，向黄潮生问过。所以，回答起来，毫无障碍。
“我想要个家，还想生很多子女。”黄潮生深有感触的说道。
常青文听了，见黄潮生的样子，将头靠在他肩头上，“我，一直想要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