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辞旧迎新
“阿生。怎么在这儿睡着了？着凉。”
黄潮生睁开睛，只见养母何细妹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身上的毛巾被，因黄潮生坐起身，而滑落下去。
“你还看电视不？”何细妹问道。
黄潮生揉了揉眼睛，点点头。
“别再睡着了。要睡，上楼去。晚上，别等我们了。我们要打麻将守岁，守财运。”何细妹笑着言道，便匆匆出门去了。
电视上，春晚早已经开始。黄潮生将音量调低了些。楼上传来bb机的声音。黄潮生打了呵欠，起身上楼。
不一会儿，黄潮生拿着bb机下楼。将电话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拔通。
“喂。”
“新年快乐。”崔素萍的声音传来。
“萍儿。”黄潮生先是一愣，反应奇快的问，“为什么总躲着我？”
“没有呀！”
“那——”
“不说了。我爸妈来了。卡——”
电话里，传来盲音。黄潮生对这个新年祝福很不满意。想起酒会时，崔素萍让自己想她说过的话。心烦意乱，马上扰得黄潮生高兴不起来。只好挂了电话。
“滴滴——”bb机又响了。显示的还是刚才那个电话。黄潮生没多想，直接拔通。
“喂。阿生吧！”柳盈盈的声音传来。
“新年快乐。”
“切。现在，才想给自己未婚妻，新年祝福？”对于黄潮生的贺词，柳盈盈不屑一顾，“刚才，有给谁打电话吗？”
“有呀！”
柳盈盈紧张的问道，“谁？”
“我家细佬。吃过团年饭，就开车出去了。”黄潮生轻松的说道。
“呵呵。今天，都关门。他还有去处？你这个弟弟，真有意思。”柳盈盈笑道。
“可不是。团年饭时，他说要带女朋友回家。被挖苦了一顿。才初中，太疯狂了。”
“啊！”柳盈盈惊讶起来，随后似听出什么，“你想带我回家见家长？”
“怎么？不行吗？”
“可以呀！不过——”柳盈盈说出自己的担心，“我们可是约定好的。先做事，再成家。等有了事业，其它的都好说。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公是个废物。加油哟！”
“嗯！”
“还有。”柳盈盈继续言道，“酒会上，现在谁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作为黄潮生的未婚妻，是不是应该有些特权。其实也不多。一是，往后你要对我主动些。二是不许再看别的女生。三是我毕业时，你要有一定的事业基础。”
“嗯！”
“暂时就想到这三条。其它的补充条款，以后再加。阿生，年后去学校。可能我要先走一步。我爸非要带我去北边，说要给我介绍几个客户。对不起，阿生。不要生气。”
“哦！听黄俊说，你现在开的公司挺大。看来，我也要努力了。”黄潮生好奇的说道。
“呵呵。保密。新年快乐，挂了。”
黄潮生跟柳盈盈通完电话，心情又是另一番滋味。学校里，与柳盈盈间创业。说笑的成份比较大。没想到柳盈盈，认真的过头了。搞得自己骑虎难下。
压力是有了。动力，也应该启动了。
新春之后，京城,xx大学。
“尝尝这个。我家乡特有的。”李超向众人强力推荐着酱牛肉。
黄潮生占着双手，直接用嘴叼了块吃了起来，“我们宿舍跟商量好了似的。同一天，都到了。”
谢普、刘大伟、李超三人相互望了望。
“我们是提前商量好的。”谢普非常坦白的承认。
刘大伟看着黄潮生一眼，“带了那么多好吃的。就是想避开你。谁知？您老人家，还是棋高一招。”
“哈哈。”
“给你们带几条咸鱼，你们也吃不了。南方，实在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黄潮生见满桌子的土特产，却没有一件自己带来的，辩解道。
刘大伟白了他一眼，“人家都说南方寸土寸金。到处都是宝。到了抠门人嘴里，怎么那么穷？说的，我都快流眼泪了。”
“下次一定，一定给你们带些寸土寸金来。”
“呸！让我们啃土。安的什么心？东西放下。”听得黄潮生的话，谢普很是来气，起身欲抢黄潮生手中的东西。黄潮生赶忙走开了。
“别光顾着吃。把正事给忘了。”李超提醒着。
谢普、刘大伟闻之，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手后，各自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黄潮生看着三人，拿出包装精美的土特产。非常纳闷的望着三人。
“看什么看？把东西拿出来。准备出发了。”谢普见黄潮生一动不动的，皱眉说道。
“什么？”黄潮生疑惑的问。
李超看的不耐烦道，“年前，不是说好的。去给班主任方教授拜年吗？”
哎呀！黄潮生真是把此事给忘了。
“你们三个真没义气。也不打电话，提醒一声。”
黄潮生的埋怨，惹怒了三人。
“广东仔。不带这样玩的。”
“抠门货。想省钱，别总是找借口。”
“你的bb机呢？是不是羞愧难当，自个藏起来了？”
面对李超三人的讨伐。黄潮生面带愧色。回家后，这几个家伙确实给自己来过消息。黄潮生回了几个后，就再没有回复过。
“埋怨有什么用？想想办法呀！”黄潮生连忙啃着手上的东西，焦虑的说。
“要不，我们三人，各自均一件给他。大家看如何？”李超提议道。
“我看行。”谢普也是同意。
“我这两盒人参。这个蜂蜜可以均出来。”刘大伟当即拿出一大瓶蜂蜜。
三人紧张的讨论着。黄潮生却似没事的人一样，双手左右开弓，胡吃海塞着。猛一抬头，三人不再讨论，拎着东西走出宿舍。
“什么意思？兄弟们。”
李超走到最后，回头说道，“你这家伙，太没意思。留下，好好反省下。做人，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黄潮生追出宿舍，问道。
“你老人家是大神。我们都是虾兵蟹将，不值得跟你一起。行了吧？”谢普伤心之极。
望着三人离去。黄潮生返回宿舍，对桌上的食品，进行了报复性的进食。
约一盏茶的功夫。谢普三人静悄悄的回来了。看到眼前一切，个个傻眼了。
“宿舍，进贼了？”谢普看着桌上，剩下的空袋子，惊呆的问。
“不像吧！”刘大伟否定道。
躲在床上，看书的黄潮生身子一抖，打了个饱嗝。
案件，就这样破解了。
“撑不撑？”李超一一拿起桌上的空袋子，惊讶的问。
不想，黄潮生诚实的身体，又打了个饱嗝。
“一会儿，还能吃吗？”刘大伟关心的问。
“要聚会的，你这也太——”谢普望着黄潮生直摇脑袋。
黄潮生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不好意思。你们去吧！”说着，揉着胃部。
“三千块钱。我们也吃不完呀！”谢普非常难过的说道。
“我的奖学金，下来了？”黄潮生马上反应过来。
“看这财迷样。那么有把握？”谢普挖苦道。
一听这话，黄潮生又躺回床上。奖学金，怎么着也得开学后，大半月才能下来。再说，自己考的怎样，还真不知道。自信过头了。
“广东仔。我们宿舍聚会。你出多少？还是全包。”刘大伟直接问道。
黄潮生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我不去，还得出钱？”
“人不到，礼不缺。才显示我们的关系铁。”李超笑着回应。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嘿——”
面对黄潮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李超三人气急败坏起来。
“早说了。跟广东仔谈生意。准没戏。发大招吧！”李超直白的建议。
刘大伟从后背掏出一本证书来，“你看这东西，值多少？鉴定下？”说着，在黄潮生晃动着，打开。
“这么快，都下来了。”黄潮生欲起床。李超与谢普直接坐在他的床沿上。
“多少钱？”刘大伟不耐烦的问。
“行行行，晚上我请。给你们拿钱，成了吧！”黄潮生马上屈服。
“叛徒，十足的叛徒。还没上刑，直接这样，太没气节了。”刘大伟愤怒的批评着。
黄潮生实在不想听了，“钱，还要不要？”
“认真听着。谁要你的臭钱？”谢普也教训道。
“广东仔，拿了你的钱。晚上睡觉，还得睁一只眼防着。太累。”
“这么没节操的家伙。竟然直接跳过四级，过了六级。你们服不服？”
“走狗屎运。没什么。”谢普的回应。
“就是。两年内，本人也会过的。”李超认真起来。
“有屁用。两年内。争取在毕业前，考研成功。把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看他还敢不敢浪？”
“好。”
“好。”
“你们这是开批判会呢？”黄潮生打着饱嗝，问道。
谢普回头，十分认真的说，“追悼会。”
“也是，对你的追思会。”李超补着刀。
“李超，有人找。”
刘大伟还想继续。楼下，宿管阿姨的叫声传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撤吧！”李超起身，边整理头发，边去找镜子。
“这个，给你。”刘大伟将证书，丢给黄潮生。
“你们，真去聚会？”黄潮生又傻了眼。
“没听到楼下，我的娜可露露正在等了吗？”谢普说着，也站起身来。
“我的娜可露露。”李超纠正道。
“娜可露露天天见。”刘大伟心情舒畅的说道。
李超、谢普两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黄潮生看着三个家伙，收拾、打扮。心中真是着急起来，“我，怎么办？”
谢普来到他床边，“继续躺平。你太优秀，所以，不带你玩。如果太无聊，可以把宿舍卫生打扫下。还是感觉没生活的动力。”他一指窗户，“打开它。从这里走出去，你会通向天国。”
“走了，走了。如果饿了。就来找我们。还在老地方。”刘大伟催促着。
谢普见那两人出了宿舍。抬脚就要追，没走两步，折返回来。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丢给黄潮生。
“什么？”
“我们对你的所有话，都在里面了。”谢普说完，跑出宿舍。
一头雾水的黄潮生，拿起信封。厚厚的一匝。心道：什么话？比写论文还多？
等黄潮生打开信封，钱散落出来。黄潮生马上顿悟了。奖学金，应该是。
数了三遍，二千五。黄潮生拿起信封，再次抖了抖。
里面还有张小纸条。上书：二百五的祖宗。
黄潮生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让他打了冷颤，又关了。想透透气，看来只能出门。吃的太多，根本无心躺下。
校园里，黄潮生走了两圈。胃，舒服了许多。黄潮生向校外走去。
“林晨学长。好巧。”
黄潮生在人群中，一眼看到林晨拉着行李箱。
“黄潮生。你的钱——”林晨也看到黄潮生，走了过去，直接说道。
“先别提这个。你这是——”
“我在校外租了房子。就在前面，不远。来，坐坐。”林晨没了先前的疯颠，整个人稳重了许多。
黄潮生主动上前帮忙，让林晨拒绝了。于是，两人平行的向前走。
“黄潮生。我一共——”
“别说。说了又还不了，还不如不说。”
林晨闻之，人愣了下。
“今年，我就要毕业了。”林晨又忍不住说道，见黄潮生一点也不在乎，“我听了班主任的建议。准备考公费留学。可能——”
“挺不错。我们宿舍，也在为考研，积极备战呢。”黄潮生脸色平静的说道。
“你的钱，就当投资了。以后，我要是成功了，利益五五开。”林晨说出心中的话，感觉十分踏实。
“好呀！”
“林晨，别想躲。”
四个学生，怒气冲冲的跑了来。挡在林晨的面前。其中一人，上前抢过林晨的行李箱。
“抢那个做什么？他一下火车，身上的钱，都让欠债的人，给洗劫了。几件破衣服，有什么要的？”另一人，一脚踢开林晨的行李箱。
“还钱？同学一场，也快分开了。我也不想撕破脸。”
“说什么话。搜搜身。”
一个学生说着上前，直接掏着林晨的兜。
“肯定没有了。”
“欠你们多少钱？”黄潮生正义感，直冲脑门。
“不多，我一千三。只要一千。”
“我八百，只要三百。”
“我四百。”
“七十。”
“一共多少？”黄潮生问道。
“二千五百七十。”
“切。”黄潮生转身就走。
“我只要一千。八百也行。”
“我还是三百就成。”
“我四百。”
“七十，不要了。”
黄潮生将四位同学打发走。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钱。从中抽出两张，余下全塞给了林晨。
“挺住。新年，新气象。”
黄潮生笑着说完。转身就走，再不走，肠子都悔青了。不亏是金融学院的四大疯颠之一的欧阳锋。碰上就得掉层皮。
林晨失神的目光，显出一道精光。他静静的望着黄潮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