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团圆
“老公,你可来了。救救我吧!”
房间里,金色笼子,那个长有狐狸耳朵的少女,被关在其中。她一见黄潮生,声泪俱下的呼救。
黄潮生是一头雾水。好一阵,才想起,猫身上那个什么寄魂。曾经以身相许过。可是,目前的环境,少女明显然是病急乱投医。
队长则是,事不关己的态度,靠在墙上享受着香烟。
“大姐。你谁呀?”
“我的天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是姬无语,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呀!快让我去死吧!没法活了。”
“姬无语?”
“你别玩了。会死人的。”姬无语哭的楚楚动人。黄潮生也是不傻。
黄潮生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走到笼子前,姬无语一把扯过黄潮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听听我的心跳。还是你的小甜甜不?”姬无语把黄潮生扯到笼子上,小声威胁道,“不救我出去,我就捏死了你。我死,也要让你陪葬。”黄潮生发现,自己的命门,被对方紧紧扣住。
“救命呀!”黄潮生向队长求救着。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姬无语急忙打断黄潮生,再次威胁道,“画,还在你身上。我供出来,你也一样活不了。”
“她说,那画在我身上。你快点取走,放了她吧!”黄潮生痛苦再次发出求救声。
队长似兴奋了,不紧不慢的走到黄潮生面前。让姬无语气的脸色煞白。队长一手拿烟,一手贴在黄潮生的后背心上。
顿时,黄潮生感觉一股奇寒的风,吹进背心。让他不由的打起冷颤。
“你们俩,再继续玩。”队长一番探索,非常嫌弃的走开。
“不玩了,不玩了。”黄潮生连连求饶。
“真不玩了?”队长确认道。
“一点不好玩。”
“嚓——”
队长一扬手,笼子不见了。姬无语惊呆了。
“走呗!还想我管你们饭?”队长依旧毫不在意的抽着烟。
“放开我。”黄潮生向姬无语求饶道。
姬无语,将手上的劲道卸去一些。却不敢分开。与黄潮生依旧纠缠着离开了。
队长靠着墙,又点着一枝烟。当他抽到第三枝烟时。
大门被人猛力的推开,大姐头风风火火的来了。怒不可遏的正欲发问。
队长将一只手掌,伸到她面前。手掌中间,有一个佛家法印,大姐头的怒气才没有发出来。
“我们这小衙门。多少年都没见过地藏王了?今年,不仅来了,还逗留两日。”队长幽幽的说道,“狐女,本就棘手。三界都想拿她成事。小地方,住不起大神。”
“男的有问题吗?”大姐头心气平静下来,问道。
“我是看不出来。狐女拿住他的命门。我也是借坡下驴。将他们送走。功劳,人人都想要。我,比你更迫切。却要有那个机缘。”队长说完,再次点着支香烟,悠闲的抽着走了。
大姐头恨恨的紧捏拳头,不知向何处砸去。
高楼外,姬无语方才放开黄潮生。
“还有个忙,需要你帮。”姬无语发出帮忙的意愿。
黄潮生连忙摇手,“一切免谈。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我——”姬无语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向黄潮生依了上来。
黄潮生无情的将她推开。
“给脸不要脸?”姬无语当即大怒,“我就夺舍你的身体,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她化着一道蓝光,向黄潮生印堂飞去。
黄潮生只感觉一股寒与热并存的气体,让自己全身一激灵。再次睁开眼,自己依旧躺在床上。窗外,已经天亮,不时传来新年的鞭炮声。
今天,除夕。楼下,何细妹与黄招娣忙碌的,碗、盘碰撞声传来。让黄潮生不由的伸了个懒腰。他不能再懒散了。多少要帮帮忙。
“干杯——”
门口,新桃换掉旧符,鞭炮点着。黄远清一家回到正厅,各自入坐。
八仙桌上首,只放碗筷,这是留给祖先的位置。左边是黄远清、何细妹夫妻。右边是黄潮生的独坐。下首则是黄招娣、黄大有姐弟俩。
黄远清端起杯,站起身。黄大有一杯酒已经下了肚。让黄招娣暗中踢了他一脚。
“家姐,你干嘛?阿娘,老豆,管不管?”
“招娣,团年饭。别管他了。”黄大有告状,何细妹也说着情。
“一会儿,又发酒疯。”黄招娣担心道。
黄远清笑了笑,“那说明,喝的太少。要是多了,只会躺在床上,哇哇直吐。”
“哈哈。”
“干杯,干杯。”黄潮生也端起酒来,为黄大有打着圆场。
黄招娣讨厌的盯了黄大有一眼。与众人都端起酒杯。
“一家团团圆圆。感谢祖先的恩德。”黄远清说完,将酒洒在地上。
其它人也恭恭敬敬的照做。酒再上。
黄远清再次端起,“以前,我们聚少离多。从今以后,我们将聚多离——少离——不离。干。”
第二杯酒,众人一饮而尽。再次满。
“第三杯酒,感觉你阿娘。如果,不是她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也就没今天的成就。”黄远清说着,郑重其事的面对何细妹。让何细妹一时无语,只有泪流。
黄招娣急忙安慰道,“阿娘,你当的起。”
正欲贪杯的黄大有,也放下手中的酒,认真的望着何细妹。
“阿娘,辛苦了。”黄潮生也端起酒杯。
黄招娣与黄大有见了,纷纷模仿,响应。
“这第四杯酒。阿生。”黄远清坐下,满酒后。端起来,向黄潮生举了下。黄潮生赶忙起身,黄远清招手让他坐下,“你是这个家的福星。不说了,喝。”黄远清一饮而尽。
黄潮生本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一饮而尽。
黄远清的第五杯酒刚上。黄招娣与黄大有齐齐端起酒杯,站起身来。
“老豆。我们俩给你和阿娘,敬一杯。祝你们身体健康,成事如意。”黄招娣说完。黄大有补充道,“老豆财源滚滚,阿娘长命百岁。大佬学业有成。家姐越长越漂亮。”
“哈哈。好好好。”
“阿生。你也一起。”何细妹笑过后,向黄潮生说道。黄潮生也起身,端酒。
一杯酒下肚,全家其乐融融。
“阿生。什么时候,把你的女朋友领回家?”借着开心的酒劲,黄远清笑着提出要求。
何细妹一听,诧异的望着黄远清与黄潮生。
“还是让阿生,自己给你说吧!”
“大佬有女朋友了?我也有了。阿娘、家姐还挖苦我。”黄大有的独白,召来黄招娣一巴掌。
“中秋。中秋节,带回来,让阿娘看看。没想到,一晃,儿子要成家立业了。”何细妹高兴的又流出泪来。
“我的,元宵节就能带回来——哎呀!阿娘,你看家姐。”
何细妹看着受伤的黄大有,笑骂道,“等你上大学。再领回家吧。”
“阿妹、细佬。你们俩是想在国内上?还是去国外?”黄远清问道。
“啊!你这是打算——”
“现在,不都这样。我们家的条件还行。不过,还是先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想去美国。”黄大有兴奋的说道。
“那就备考托福吧!考过了以后,其它的,我来安排。”黄远清说道。
“啊!还要考试?”黄大有一听,慌了神。
黄招娣白了他一眼,讥讽道,“想去泡鬼妹,连鬼佬语都不会说。能行吗?”
“阿妹。你呢?”
“国内本科。再去国外进修。”黄招娣看了眼黄潮生,信心百倍说道。
“黄远兵去越南,上的什么预科。听说,还是国际著名的学校。还有——”黄大有仍旧不死心。
“越南?穷乡僻壤,还国际著名的大学?再过些年吧!”
“你别打击我,好不好?”
眼见黄大有、黄招娣两姐弟,又争吵起来。何细妹向黄潮生问道,“阿生,大学之后,别急着去工厂。也去国外,镀镀金。”黄远清听了,向黄潮生笑着点点头。
问题,让黄潮生很难回答。学校里,方教授的盛情难却。养父母的好意,也不能辜负。
“大学毕业,再说吧!”
“也好。阿妹和阿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细佬既然有兴趣,那就年后安排下。”黄远清决断道。
黄招娣向锐志消散的黄大有祝福道,“祝细佬,早日海外学成归来。”
“哈哈。还没出去了呢!”何细妹大笑起来。
……
团圆饭后。养父母被同宗请去打麻将了。黄招娣跟了去。黄大有则是开车走了。只余下黄潮生一人在家。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中,黄潮生走进了一处古香古色的宫殿里。京城的紫禁城,黄潮生去过。此间的宫殿,与之近似,却又十分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它有江南的亭台、雨榭。
为什么没有植物?没有人?每个宫殿都是空荡荡的?太多,让黄潮生想不通的地方。莫非,此处又是冥界?
黄潮生看着那雕栏画柱。琉璃瓦上的五脊六兽。处处都是古董,这要拿去卖,又是一笔大收入。黄潮生正美美的想着。
“嗨——”
女声怒吼,让黄潮生思绪回到神舍。只见,一个女子,上前就掐住黄潮生的脖子。正是有两只狐狸耳朵的姬无语。
黄潮生吃痛,反手抓住姬无语的手指就拧。姬无语当即散开手,卸了黄潮生的劲道,提膝就向黄潮生的腰眼上撞来。黄潮生放开她的手,直接抱住她的腰。两人贴紧,来化解攻击……
这两人,各自用着擒拿与反擒拿的招式。转眼间,纠缠了三十余招。并非黄潮生拿对方没办法。只因与姬无语无怨无仇,黄潮生每次出手都有分寸。
“放开我。”
黄潮生从姬无语背后,锁住她的双手。让姬无语又急又气。
对于姬无语。与人对战,多是法术为主。近身缠斗,那是非常少见的事。一是因为自己为女子,吃亏的事不会干。再则,若真让人近了身,姬无语基本就死路一条。
“你这人。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你?”黄潮生可没那么傻。没把事情解决,放开她,自己等于平白找麻烦。
“你以为,我不想走?你们过年,团团圆圆。我家人现在——爹、娘,女儿不孝。哇——”姬无语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似不要钱一般,说来就来。
黄潮生一把推开她,自己再退后几步。
“干嘛?”姬无语回身,见黄潮生时刻防备着,揉着手腕,泪眼道,“放我走。你想关我到什么时候?你个色情狂。”
黄潮生被她骂的不知所以,“我放开你了。”
听到黄潮生的话,姬无语先是一怔,之后计上心头。
“你是怎么来这地方的?”姬无语好奇的问。
黄潮生被问住了。这地方,他也是头次来。姬无语见黄潮生的表情,心下更是纳闷。
眼前之地,名日:泥丸宫。来源于修仙一途。修仙一道分:锻体期、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最早修真真传,以元婴期才有泥丸宫。元婴即本命真魂重铸。泥丸宫即是元婴成型后的居所。实为修为的力量领域。之后,这个领域随着修为增加,将越来越大。大到躯体无法承受时,即为渡劫期,成为真正的神灵。
修真界,每千年一次变革。经历无数次变革后的修仙者。为早日能获得这样的领域,利用一切手段来开辟。筑基期,便能窥门径。只是形式、叫法改变。
姬无语从宫殿样式上可以看出,黄潮生应该是早期修仙一道。最少是元婴期的前辈高人。从宫殿的规模来看,修为绝对是化神期。
然而,这个泥丸宫,似乎连他的主人,黄潮生自己也是一无所知。认知,超出姬无语的理解范畴。如何不惊?
修真界,本就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山外山,楼外楼的事,层出不穷。姬无语只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我?”黄潮生一指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姬无语一听就气炸了。若不是对方装疯卖傻外。那么就是自己猜想无二。
“对了。”黄潮生也想起什么来,“你不是要夺占我的身体吗?不会,这儿,就是我的大脑?”
“哼哼。”姬无语笑了笑。
“别吓我。”黄潮生神志清醒的言道,“要真是。我就不是我了。这叫夺舍,志怪书里见过。”
嘿——姬无语马上火冒三丈。好戏还没上演。竟然把台子给拆了。什么玩意儿?
姬无语扬手一掌,劈在雕栏上。雕栏纹丝未动。气急败坏的她,用尽全力抬腿一脚。
“卡嚓——”
“妈呀!”
姬无语的腿骨应声折断。人,当即倒在地上,抱着伤腿,痛的眼泪直流。她抬头,欲向黄潮生求救与发泄怒气。宫殿里,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