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秘闻
吃过晚饭,黄潮生给柳盈盈打了个电话。商议了下过完年,相约一起返校的事。之后,他没有跟养父母等人看电视。而是直接回房休息了。
“哟!来了。”
黄潮生睁开眼,人已经到了冥界高楼,临时工作的地方。好像,回家什么的,只在眨眼间,头脑里闪过的一个念头。
“小领导,地藏王,什么时候再来?”
“是呀!我们,可就等着他老人家来发福利。”
两个同事,正向年青的小领导,点头哈腰的问着事情。
“让你们机灵点,非不听。这会儿,比较忙。为什么要让你们留下来?心里没点数吗?不喝那两口酒,会死呀?地藏王来了,你们又不在。回头又来找我,什么意思?”年青人生气道。
“是我们的错。您老消消气。”一位同事说着,手中暗扣着东西,悄悄放到年青衣兜里。另一同事赶忙也笑着,凑上前去。
“地藏王,这几天,还会来一趟。别再自作聪明了。好了,我还要找大姐头。”年青的小领导走了。
“这叫什么事?”
“老子活着的时候,可是富甲一方。现在,天天干粗活。还要给小鬼头拍马屁。”
“切。好像谁不是一样?就这差事,还是上下打点,才谋来的。你还想回到以前状态?”
“不不不。打死也不。”同事一听,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一样,神情显的十分恐惧。
“什么也别说了。忙就忙上几天,反正又累不死。要是运气好,地藏王给的福利,中出大奖。我们就又能马上投胎,去享受——”同事说着,对美梦憧憬着。
另一同事对他冷笑一声。见黄潮生心无旁骛的正干活。他急忙上前,“小兄弟。你也忙了很久了。休息,休息一会儿。”说着,抢过黄潮生手中的纸,将他强推出门。
“你干什么?少一个人干活,多累?”
“笨,太笨。地藏王来了,只有我两人辛苦,给的福利不会差。多一个人,不就少分一份吗?”
黄潮生听着屋里人,无所顾忌的谈话,心下来气。还地藏王呢?除了一光头老者和一只狗,屁都不来,尽做美梦。
无聊,让黄潮生四处走着。反正胸前挂着工作牌,也没谁来管他。
“兄弟,有火吗?”
一个叼着烟卷,走一步,脑袋晃三晃的青年人,挡住黄潮生的去路,借着火。
“我不抽烟。”黄潮生解释完想走,被那人移动身形,又堵在路上。
“大老爷们,连烟都不抽。算男人吗?”
“好狗不挡道。”黄潮生被对方的胡搅蛮缠,惹的火气上升。
年青人闻之,一把扯住黄潮生的衣领,看清他胸前的工作牌,“临时工?我说呢。”他放开手,黄潮生差点也有所行动。
“大领导,大领导。你怎么跟他一般见识。”一个两眼发白,盲眼老者及时出现,说着好话。
“你们部门的?”年青人趾高气扬的问。
“不是,隔壁的。”盲老者笑着解释。拉起黄潮生就走。
“你怎么跟他杠上了。”僻静处,盲老者责怪道,“你是大姐头介绍来的人。他可是大姐头的死对头。”
“谁呀!”黄潮生不以为然的问道。
“队长。所有警员,都归他管。近来,正在闹情绪。最好离他远点。别找霉头。”
“高管?还闹什么?”黄潮生讥讽的问。
“干了三百多年。别人早都升职了。他,还是个队长。大姐头,还是先跟他干的。现在,已经是本楼,有力的候补楼主人选。”盲老者不厌其烦的说明着。
“这也闹心?真是的。”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故的斗争。那儿都一样。说这么多——”盲老者似想到什么,“出去再聊,这儿,鬼多耳杂。”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高楼。寻了处酒楼,坐下。
“看什么呢?”盲老者见自己点的酒菜,都已经上齐。向黄潮生叫喊道。
正在观察四处的黄潮生回头,见盲老者,白的吓的眼球,心中一惊。
“生前,我就是个瞎子。死了,只能保持这样。”盲老者说着,自自饮了起来。黄潮生端起酒杯,被盲老者挡下了,“你是活人。这个,不能享用。”黄潮生又欲去拿筷子,也被阻拦。
“把东西拿来吧!”盲老者喝口酒后,向黄潮生要着东西。
黄潮生猛然觉悟,掏出三角符纸来。盲老者接过,便放在桌上。“好,行。终于,有徒弟来请教我这个师父了。哈哈。”他十分开心的吃着菜,喝着酒。黄潮生干看着,寒着脸。
几杯酒下肚,盲老者的话,更加多了起来。
“我的师父,当年收我时。三查六考,才通过。德行上有点问题,马上滚蛋。到了我这一代,就差远了。我们这个行业,本就受时代冲击最大。为了不让自己手艺失传,对的起祖师爷。只好在穷人中收了几人。最后,只有两个算是勉强合格。”
盲老者说到此,自己摇了摇头,“术字门,有别于其它行业之处,就是受诅咒,泄露天机被天遣。若是不改行,必定身体残缺,绝嗣。那两孩子本就不想学,我也不忍心害他们。才真一句假一语的传授。他们入魔道,我有罪。”
“盲派,讲究口传心授。我却暗中将毕生所学写成册,传与两人。因此,死后,我被罚百年抄写之刑来赎罪。临终之时,曾对两弟子再三叮嘱。不明之处,可来问我。你们行将入土,才来相问?哎。”盲老者越说越激动,酒是越喝越多。
信送到。黄潮生任务完成,那有心情听盲老者瞎说八道。他却不知晓。盲老者受抄写之刑,根本没功夫与人说话。此时此刻,也是盲老者几十年来,第一次把话说的这般痛快。
“我对不起师父,无脸去见祖师爷。”盲老者说着,哭了起来。
黄潮生见的心烦,起身就走。让盲老者再次拉住。
“小先生。你能来,我早就算到了。你的名姓,也是知晓。一时忘情,不要见笑。”盲老者情绪稳定下来,黄潮生只好陪着笑脸。“小先生,相遇便是缘。你不问些什么?让小老儿为你解忧吗?”
黄潮生想了想,摇了摇头。
“小先生,可对趋吉避凶之术,感兴趣?”盲老者引诱道。
黄潮生一听他如此说,急忙摇头。盲派,他心里对其陈见甚深。
“术字门。分:八卦术、八字术。八卦又分:太乙、遁甲、六壬。八字术则为:子平新旧派、盲派。其它小门派多如牛毛。八卦术侧重于事,八字术专攻于人。每一派都有鬼神莫测的通天能力。”
黄潮生听的打了呵欠。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听着。希望盲老者别再对牛弹琴,放过他。盲老者只为倾述快感,那管了他的情绪变化。
“唐太宗时。长安一算命者与泾河龙王,打赌下雨之事。常人认为,算命者知晓上天的安排。却不知,下雨一事是算命者对天神传达的命令。看看老朽。生前还会拘鬼遣神,如今,只能听他们的差遣,判决。小先生,你可知,为什么?”
盲老者等了片刻,不见黄潮生回应。自圆其说的化解着尴尬。
“术字门,针对生灵的专用神通。受鬼神忌讳。”盲老者小声而神秘的说道,“我师父,还有不少同行,也有此猜测。只恨自己,不能学会最高一层的神通。否则,便获取实证。据我师父说,术字门最终的神通,宋代以后,就再没见到有人施用过。”
“还有。”盲老者又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我们盲派,也是宋代开始,将四大神通分开了去。听说,其中一门,宋代时就失传了。门中每代,口口相传,是上天亲自出手所为。反正,我已经死了。不怕什么天谴。这些话,只能临终时,才能告诉下一代。我却没来的及说。”
“小先生。我观你生性纯良。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想将我这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盲老者说着,从衣服夹缝中掏出几张纸来。放在桌上,推给黄潮生。
原来,盲老者受刑的部门。尽是术字门高人。工作之时,少有交流。却阻挡不住私下的勾通。常在抄写中夹带着私货。几十年下来。盲老者对所学又精进许多。连过去可望不可及的号令神佛的神通,也有了不少窥视。
盛情难却,黄潮生心不在焉的将盲老者的新作,全部记录到脑子里。
“完成。”黄潮生用眼睛扫描完毕,将纸推还回去。
盲老者见此情景,心下一番凄凉。黄潮生的态度,他早就了然于胸。没料到,黄潮生是如此的不上进,敷衍了事。好不容易,遇上个德性好的人。学习上,自己那两位弟子难望其背的人物。可以寄托衣钵——
人算,不如天算。盲老者长叹一声,师门传承,看来到了他这一代,算是绝后了。
“老人家。我想打听下。那个房里供奉的玉石书简,是什么东西?”黄潮生为缓和气氛,主动问道。
“哦!”盲老者又精神起来,“那是轮回天书。也就是尘世所言的:生死薄。”
“啊?”黄潮生大吃一惊,“它不是在判官手中吗?”
“生死薄是由判官来管理。也是各地的判官管理。判官是个组织,他们的总领导为人们熟知。”
“嗯!那个轮回天书,是赝品?”
“货真价实的真品。”
黄潮生无心之问,盲老者随口的回答,让黄潮生陷入问题泥潭中。
“真有孟婆吗?我怎么没见到?不会也是个组织的代称吧?”
盲老者微笑着点点头。黄潮生后悔自已的多嘴一问。忽然,黄潮生又似问起什么来?
“监狱,在那一层?”
盲老者闻之,脸色大变,端酒的杯子摔到桌上。
“意欲何为?”
“与我一起来此的,还有一位女的。被大姐头直接关起来了。我想去看看。”
盲老者盯着黄潮生认真打量。没有感觉到黄潮生别有用心。他沉思片刻,言道,“这个好办。不过——”
一见对方提出要求,黄潮生十分亲切起来。抬了下手,示意请对方明言。
“我可以不收你为徒弟。但是,我的本领,你可一定要学。”
又来。黄潮生痛苦的摸着脑门。忽然,他也有所悟。过目不忘的本事,人间少有。但凡学习,十目一行还嫌错漏。自己的这门能力太过张扬。看来还是低调些好。
“成交。”
黄潮生痛快答应。盲老者逐渐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雄雄燃烧起来。
回到高楼,盲老者先上楼。见楼上安全,才向楼下的黄潮生打手势。
这表演,让黄潮生看的心惊。影视上,不想让人知晓。大多从什么秘密通道潜入。盲老者到好,直接让他从正门进。只要不让人看到就成。算什么秘密行动。让盲老者给摆了一道,黄潮生暗叹自己,还是太年轻。
黄潮生怎能知晓。这座楼,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每间房一个小型结界,一层为中型法阵,整楼为一个大型阵法。楼外还有三层防御结界。
黄潮生只是说去探视下。盲老者当然由此来安排。反正,黄潮生有临时工作证。就算发现,他打个掩护,就能混过关。
终于到了,黄潮生推开监狱的房门。只见,里面是一条长的不见尽头的长廊。长廊两侧有不少铁门。如此情景,看着都让人心底发寒。
黄潮生一步步向前走。
“吼——”
这才刚走到第一个铁门前。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如台风般的恶臭气,惊吓了黄潮生一跳。扭头时,对面黑暗中一双发着幽光的大眼睛,更加让人胆颤。
顿时,整个监狱的铁门都沸腾起来。真是群魔乱舞,百鬼夜行之势。
黄潮生恢复平静,心头怒火直顶脑门。有言道:无知者,无畏。更有老话:心中有正气,便百无禁忌。
看着那双大眼睛向铁门而来,黄潮生看准备机会。上前,一拳打在一只眼睛上。对面铁门,一张巨嘴,露着獠牙探出来。黄潮生回身一个侧踹。
痛苦的号叫声,传向监狱深处。瞬间,方才的造反势头不见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寂静。
当黄潮生走过一个铁门前,一条长舌头探出来。黄潮生眼疾手快。扯住它,拉到对面铁门,缠住,正要打结。铁门里伸出一双绿色鸡爪来。黄潮生也是不客气,用胳膊迎上去,让它抓中,自己乘机拿住它。“卡——卡——”一对鸡爪齐齐骨折。再将那舌头绑了个结实。
“啪啪啪——”鼓掌声传来。
黄潮生回身,只见那个吊儿郎当的队长,正站在大门口。
“你来做什么?”队长问道。
“寻个人。和我一起来这儿的。她被关起来了。”原本,黄潮生与盲老者有一套说词。面对时,黄潮生还是觉得坦诚比较好。
“哦!随我来。”队长似知晓,说了声,转身就走了。
黄潮生犹豫了下。随着队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