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进退之道

    “刘大伟，你这是，把广东仔往绝路上逼？”林指导员走后，李超打抱不平。

    “人家广东仔都没说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刘大伟边琢磨的获得的信息，边轻蔑的回应李超。

    “连奖学金的目标，都定了。还怕什么考研？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广东仔，看好你。”谢普的话，让人真假难辨。

    “这几天，是不是有四六级考试？”黄潮生开口问道。

    一直沉默的黄潮生，让其它人以为，对他的刺激起了作用。突发一问，又成功吸引来李超三人的关注。

    “是。你想考？”刘大伟蔑视的看着他。

    “嗯。先上个大号。”黄潮生肯定的说完，拿着床头的纸，就向厕所跑去。

    “什么情况？”谢普、刘大伟、李超三人面面相窥后，问道。

    “用力过猛。把他刺激疯了？”刘大伟发问。

    “嗯！所有退路都给你堵死了。”李超给出肯定的回答。

    “除了前路，再无其它道路。那就向前冲，正确的选择。不过，行不行呀？”谢普认可选择，对精力的付出，持保留意见。

    “那就看广东仔，自己的杠揍能力了。”

    说完，谢普、李超、刘大伟不再言语。各自恢复到自己的生活规道上。看书的看书，学习的学习。

    很快，宿舍熄灯。各自洗漱、上床睡觉。只是，这一夜，宿舍成员，睡的都很晚。却都没说话，保持安静的状态是首次。

    黄潮生的思想最为活跃。因为，他心中的结，比其它人都多。

    七岁，被货车拉着离开家乡。他不知往后人生。更不敢去想。因为，一切都是空想。

    同样是七岁，看着家徒四壁的养父母家。终于，可以敢去想一日三顿的饱饭。

    而今，竟然上了大学。对未来，却是一直望而生畏的。

    尽管，努力着，去学着挣钱。

    走一步，看一步。已经在黄潮生心里，根深蒂固了。

    想着想着，黄潮生就不想了。太累，不如，先睡上一会儿。

    黄潮生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不敢想，不敢规定。造就了自身的无求无欲状态，却又有无人可比的求生意志。让他在鼠仙洞记下的几式无名功法，无意识状态下习练。更让新获的心鼎，与他心海的契合越来越高。

    自古常言：欲望浅，则天机深。心鼎，西周墓中，发现的最不起眼的东西。它的形成、经历却是震古烁今。心鼎对欲望、天机多少的要求严苛，缺一不可得，更不可用。

    窗外，一轮明月当空，白月光落在床前的桌面上。皎白的光线中，不时有风的身姿。

    一缕幽香，透过紧闭的窗户进入宿舍。让本就熟睡的人们，更加在梦乡里流连忘返。个个脸上显出希望的微笑，嘴角流出甜蜜的口水。

    突然，紧闭的窗户，自动打开了。一道白光落在黄潮生的床前。正是体院行政老师，谢雪飞。她手一扬，发出的光将黄潮生所在床铺空间，笼罩起来。

    谢雪飞扑到黄潮生身上，直接用吻封锁在他的嘴唇。之后，变换着各种花式的吻，似在探寻什么东西。却没有什么收获。谢雪飞停止了吻，思考片刻后。闭上双眼，两处的头皮里冒出鹿角来。与此同时，衣服滑落，背上有鱼形鳞片出现。

    “哟！高贵的龙女，什么时候也学会勾引男人了？”

    谢雪飞闻言一惊，全身又恢复成人形。只见，打开的窗台处，出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

    谢雪飞收回欲发招的手。瞬间，羞愧难当的红起了脸。

    “妹夫，还是学生？呵呵，时下，流行师生恋。妹妹，你也走时尚路线了？不再保留古典美了？”白狐狸说着，盘起身体，望着圆月。

    “羞杀我了。”谢雪飞用手臂挡着脸，声如蚊鸣。

    “男欢女爱，本就是天理。羞什么？只是，为了他，放弃飞升仙道的机会。不太值吧？”

    “姐姐此来，定然有事。开口便是。”谢雪飞挡着脸，说道。

    “还不是你姐夫？”白狐狸责怪道。

    “一方幽冥领主。他会有什么事？”

    “正因为他是幽冥领主，才会事多。上头让他追查一只狐狸。所以，我就来了。”

    “啊！”谢雪飞半掩脸面，惊讶起来。

    “魔界出来的。不知偷什么东西？跑到人间。你姐夫不是生活在江城吗？那只狐狸第一个落脚处。所以，差使就来了。”白狐狸说着，对着圆月眨着眼睛。

    “她来京城了？”谢雪飞慢了半白的领悟，“我这就去让朋友查查。不过，京城，鱼龙混杂，需要时间。”

    “不着急。先陪姐姐好好逛逛。玩好了，再去找那小狐狸。”

    “啊——”

    “啊什么？快点跟妹夫继续吧！我等着。”

    白狐狸坦言。让谢雪飞忙用衣袖遮住脸，化成一道光飞出窗外。

    “几百岁的老姑娘了，害什么臊？”白狐狸说着，腾空而起，追了去。

    它们一走，开着的窗户自行闭上。黄潮生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之后，呆了几秒钟，又倒下了。

    第二天，宿舍里，那缕幽香也没有散去。让谢普、李超、刘大伟，疑神疑鬼的乱猜了一通。直到数日后，幽香才突然消失。几日里，幽香让宿舍声名大噪。应时而生的各种传说故事，非常光怪陆离。

    周五，体院，散打训练中心。

    黄潮生被五六个男生簇拥着进了去。

    散打训练中心，早就有许多人，正在聆听、观看教练对技术的讲解、示范。

    黄潮生远远的看着那个教练，给学生们展示着，自己如蛇一般轻盈的手。突然，他的手抓向学生。学生马上啮牙咧嘴的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黄潮生见了，心中一惊。这是传统技法中的：黏字诀。常用于近身博斗。传统功法：擒拿手，分筋错骨手等等，尤其用的突出。

    现在，所谓的擂台比赛之类。黄潮生通通认定为表演。没想到，还有真本领的高人。这场切磋，黄潮生本意，不愿意来。完全是被体院几人，用围追堵截的方式，盛情力邀而来。

    今天，高手在场。黄潮生怕是想装，都无法表演了。

    “黄潮生同学。”教练讲解完，冲着黄潮生热情的打招呼。自己先鼓掌，学生们也一起。

    “大家一直议论传统功夫，不能与时俱进。那是，你们没见过真正的。前几年，风靡全国的什么气功，特异功能。我早说，那些是一些骗子。功夫，自古以来就是杀人技。绝对不会用来表演。”

    教练的两句话，让黄潮生眼前一亮。今天，自己是劫数难逃了。不拿出点真功夫，混不过去。可是，棠下村的前辈们一再告诫。功夫，如财富，轻易不可露白。轻者，招人不服而心生妒忌，引祸上身；重者，人心不古而从此结仇，祸及家小。

    “一会儿切磋。大家好好看看传统功夫的下盘。下盘讲究，落地生根。脚下有依靠，就是发力点，才能更好的将力量集中一点，做出最强打击。但这一点，也是传统功夫的弊病所在。”

    “因此，没有了现代搏击的自由。”

    “对。”教练对插话的同学的观点很赞同，“现代搏击，无论是那一种。都是在运动中，寻找战机。不过，这是个进步，也是最大的破绽。”

    教练的话，引得不少人诧异。更有人，感觉到不解，而变的轻蔑。

    “现代搏击寻到机会。发力是瞬间产生。靠我们长性的训练，似乎可以弥补。其实，就连人本人，也感觉，这种发力方式，少了脚下的那条根。力量发挥，只有全力的三分一，甚至更少。”

    “教练。是不是组合拳靠躯体扭动。虽然用腰，但是腰以下部位的传力，比不上传统功夫有优势？”

    “说的对。这就是今天，大家要特别观摩的地方。不过，切磋完了，没一点收获。那可不行。接下来的训练，正是今天你们看到的心得、总结。好了，我们请黄潮生同学。”教练说着，又鼓起掌来。

    黄潮生当仁不让的向大家打了招呼，就将鞋子、衣服脱掉，放好。

    “预备，开始。”一个学生发出指令。

    教练上前，双手抓住黄潮生的双肩。猛的向后一推，让黄潮生立足不稳，而无法发力。教练一只脚上前，就要侧摔黄潮生。

    黄潮生双肩一抖，震开教练双手。整个人下蹲，就式双手就抓教练唯一支撑的脚。

    教练马上一个全身下蹲。让黄潮生抓到自己脚的双手，无法再有施展。接着拧腰，横肘去撞黄潮生的脸。黄潮生整个人如膏药，向教练后背贴了上去。让他的肘击落空。

    切磋一开场，黄潮生与教练两人的出招，就惊艳到所有人。这些招式的打法，只能在影视、小说里见过。现实，难得一见。

    黄潮生、教练两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过去。若说是此时，学生们还能看懂、理解。接下来，两人的表现，着实让所以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只见，教练一手拿住黄潮生手腕，一手按压他的肩头关节。教练生的身体强健，黄潮生身形单薄。用上这招，可以让切磋结束才对。教练却在黄潮生抖了下身体后，主动脱手了。明显的让招嫌疑。接下来两人又全力施为。让同学的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实际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老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多时候，事情完全相反。

    教练几手擒拿，被黄潮生用：卸字诀与震字诀，一一化解。心中对黄潮生佩服有加。

    卸字诀，是顺着对方力道方向，进行顺势牵引。让对方招式得逞后，无法寻到适合的发力点。震字诀，直白的说是爆发力。短暂时间里，激发爆发力，是非常了不起的技术。如：寸劲指之类。寸劲指还有蓄力过程。震字诀则几乎无视蓄力。

    教练当下再次变招。手指如勾，正是鹰爪功。俗话：一力降十会。鹰爪功正是震字诀的有力克星。黄潮生欲欺身上前，给教练一个拦腰抱摔。教练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指尖一吐劲力。让黄潮生惊出一身冷汗。

    鹰爪功本就属于擒拿与分筋错骨的组合体。习练到了顶极，手扣之处，暗含封穴、分筋的力道。方才，黄潮生被扣之处，如一道闪电击中，漫延至全身。

    黄潮生再次从教练手中逃脱。这次，教练用更惊讶的目光，看着黄潮生。黄潮生手臂上，一股高速旋转的力道，让教练手滑开，也被旋转力道震的虎口发痛。螺旋劲，教练头脑中闪现两个字。

    螺旋劲，传统功夫中有很多叫法。混元劲、两仪等等。古时，常常出现在枪、棍高手的绝招中。一□□出，一棍点出，看似平淡无奇，中招人的受伤内部，已经如乱麻般卷成一团。

    教练有想不太相信。螺旋劲，目前只能出现在老武师的口述里。没有一个人会用，何况黄潮生才是个青年。怎么可能？于是，双手如勾，上前再试。

    果然，千真万确，是螺旋劲。教练双手被震绞的发抖。

    黄潮生也是心惊，没想到今日将压箱底的能耐都用上了。

    曾经，黄潮生被棠上村十几个孩子埋伏。按住手与脚，被欺负、凌侮。可恨的是，自从用这招制住黄潮生后，他们就一招鲜，吃遍天。

    黄潮生为改变窘态。向棠下村前辈们请教。获得的信息是：硬气功，螺旋劲可破解。硬气功，出效果慢，也没谁会。螺旋劲，虽是传说，但练法有迹可寻。

    螺旋劲第一层，让手中最短五米的竹竿，飞速旋转。第二层，一头加固定重物，有限旋转竹竿，。第三层，有限旋转竹竿，将另一头的固定重物抖飞。第四层，抖动竹竿，让另一头重物震飞。第五层，另一头生物不再固定，抖动竹竿，手握的一端有螺旋劲产生。

    黄潮生练成了螺旋劲，人再多，没谁能制服他。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黄潮生是一直控制着力道。不料想，底牌都快暴露完了。如果加大力道，可以一招结束。自己将永远宁日了。

    主意打定，黄潮生突然向教练发出连续的攻击。

    黄潮生上前用飞膝撞向教练的胸口。教练慌忙后退。黄潮生脚一着地，整个人向前下蹲冲。欲用抱腿摔。教练经验老到，一条腿向后划动。就算黄潮生抱住他一条腿，也有回旋的空间。不料想，黄潮生整个人弹跳起来，双膝再次向教练胸口撞来。教练是避无可避了。

    黄潮生在双膝距离教练一拳时，双手撑到教练双肩前。两人在危险降临前，分开。

    礼让三分，中华传统武德。打架前，为不想打架，露一手狠招，使对方知难而退；打架中，本可一气之下打败对手，半途罢手，以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