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童年的斩获下
黄潮生在灌木荆棘丛里小心前行。沿着光滑的小路,让黄潮生不知不觉中到了山脚下。越来越茂盛的荆棘,使光线也是越来越少。
要寻的人是没发现,黄潮生突然想到什么,心下紧张起来。灌木荆棘丛下的小路,莫非不是小孩们玩耍形成的。如若猜测无误,唯一的可能就是野兽出没的道路。想到此,黄潮生是大汗一身。
黄潮生惊慌的从来时的路退回,没少被荆棘挂住衣服。方才退出几步去,黄潮生让荆棘封住了退路。黄潮生额上的汗流淌下来。此时此刻,若是野兽出现,那怕是蛇,黄潮生也只能坐以待毙。他欲站起身,冲破笼罩着自己的荆棘逃走。可是,看到那一根根错落有致的尖刺,黄潮生没了勇气。
紧张、不安的情绪似决堤的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
四周没有蛇退的皮,证明这片荆棘丛少有此特种出没。灌木荆棘丛下的小路,高度只容的下小孩子匍匐前行,证明走这条道的野兽不会大。
完全是自己吓自己,黄潮生长舒了口气。用衣袖擦拭了脸上的汗,再揉了揉前胸。
“哗哗哗——”
枯叶的响声,近在咫尺。黄潮生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观察着身体四周,没有情况。
“哗哗——”响声又起,似什么动物被困后,正极力挣脱的样子。
黄潮生小心翼翼的向响声处爬去。
果然,山脚边处,一只老鼠正在荆棘丛中挣扎。那只老鼠见有人来,挣扎的越发厉害。无奈,好几根荆棘刺入它的身体,将它架在空中。老鼠是有力没处使,越动弹刺越深入肉里,大半身全是血。
棠下村,黄潮生来了几个月了。此间孩子们常玩的游戏:捕蛇、抓田鼠等等,黄潮生是一样没少玩。正是有了如此丰富的野外生活,黄潮生直接向老鼠伸出手去。
哎呀!妈呀!
黄潮生伸出的手,似触电般缩了回来。原来,他才看清这种老鼠。若不是被血渍浸染,全身油光黑亮。唯一不同,它的小脑袋上全是白毛。与传说中的鼠仙是一般无二。
那只老鼠似有灵性,懂得黄潮生的顾忌。不再先前用力挣扎,而是用一双黑玉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黄潮生。此情形,让黄潮生的心安定了下来。
将老鼠身上的刺一根根拔除。黄潮生把老鼠放回地面。这小精灵,尽管半个身体是血渍,却立马龙精虎猛起来。好似刚才荆棘上,被刺的有气无力的老鼠,不是它一样。如此情形,也让胆大的黄潮生倒吸了口凉气。
老鼠窜到长在清苔的山脚下,回头冲着黄潮生“吱吱”吃了两声,平空消失了。
太诡秘。尽管黄潮生有成人的心智,此刻也是吓了一跳。不祥之地,尽早离开为妙。黄潮生办想,身体在狭小空间里调整着。
我的天。
黄潮生抬头时,那只白头老鼠拦住了去路。还不时的冲着山脚“吱吱”叫,似要领黄潮生去什么地方。
感觉白头老鼠似无恶意,黄潮生很是狐疑的再次调整方面。
方才老鼠消失的地方,它用前爪向下挖着。
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黄潮生心里想着,手上激动、兴奋的也挖了起来。
泥沙,除了泥沙,还是泥沙。望着面前越堆越高的泥沙,越来越深的坑洞。黄潮生没了兴趣。白头老鼠窜到坑洞里,两只前爪向前挖。瞬间,让黄潮生又似看到了希望。
坑洞差不多能容黄潮生大小时,突然,前面的泥沙越发轻散。出现个洞来。白头老鼠直接窜进洞里“吱吱”乱叫。似叫黄潮生跟着它。
不见光线的洞里,黄潮生听到白头老鼠在那边叫,就向那里爬。不知爬了多久,前方有了光线。黄潮生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洞非常大,早就可以站着行进。
“吱吱”
前方老鼠叫声,黄潮生赶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的追去。
世外桃源。
黄潮生走出山洞。眼前是一处若大的天坑。光线充足,有树,还有条地下暗河。
黄潮生正流连忘返。头顶上落下的沙石,让他神魂归舍。黄潮生躲闪到一边,抬头见一条粗麻绳由天而降。
“吱吱”白头老鼠冲黄潮生叫了两声,向天坑里另一处山洞窜去。黄潮生也不迟疑,紧跟着跑了去。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大汉背着包缓缓降下。
“林叔,你慢点。到底了。”大汉跳到地上,边拍身上灰尘,边冲着上方叫喊着。
“到了?”空中传来个鸭公嗓来。
“到了。”大汉有些兴奋的回应道,“林叔,你老不方便。有些事,我来做就行了。”
说话间,一个老者沿着绳索下来。大汉赶忙上前救应。
“你是认为我眼瞎,是个累赘?”老者一着地,用鸭公嗓不紧不慢道,“没有我,你们连煞冰阵都过不了。哼。再说,这地方,要眼睛也是没用的。”
“是是是。”大汉马上赔礼道,“林叔说的都是。若不是林叔的符,我可真过不了那地。冷风嗖嗖的,全身都快没知觉了。”
“那叫煞冰阵。”老者摸着下巴,有些得意,“这洞有寒风是必然。然而对人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可以因地制宜,布下法阵,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煞冰阵除了可以结寒冰,还可以冻人的神魂。最可怕之处,它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幻阵。”
老者娓娓道来。大汉边恭维的听着,边将背上包放下,眼睛不停的观察着四周。
“前辈的阵法真是奥妙,若非老朽在其它洞有所得,真会中招。这次看来又来对了,大收获,大丰富。哈哈。”林叔说着,很是心慰的大笑起来。
“林叔,你已经是盲派高人了。还以身犯险,求取前人的遗作,真是勤奋好学。不敢比,不敢比。”大汉拿手电,有心无意的说道。
“此处是你们棠上村的鼠仙洞。我只要前辈高人留下来的书藉及阵眼。其它之物,概无兴趣。”林叔听出大汉的用意,直言道,“前几处,你们可是收获丰厚,老朽可是两手空空。只是有言在先。”
“好说,好说。”大汉急忙赔笑道,“就冲着林叔放在香港好好福不享,来此穷乡僻壤。那些书藉,也该双手奉上。”大汉说着打开手电筒,试试光。
“谁?”
林叔冲着黄潮生所在的洞口,厉声喝问道。声音震的天坑里尘土纷落。把大汉也吓了一跳。他连忙从包里抽出一把铁铲来。
“那边山洞有人,你去看看。”林叔一指方向,十分肯定的说道。
“真的,还是——”
“你当我盲派金口诀是欺世盗名的?”
林叔厉声喝斥,让大汉胆战心惊的一步步向前探视。
“没人。”大汉从山洞里出来,皱头眉头向林叔报怨。
“怎么可能?”林叔完全不信,口念有词,掐指再算。脸色由严肃变的茫然,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明明那个方位,不出十米有生机。突然不见了?莫非又是前辈高人的阵法?”
“林叔。”大汉听得其言,有了信心,轻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向那个方向走。要带什么符?”
林叔闻言,再次掐指妙算,人却不断的转换着方位。大汉看的一脸诧异,似从未见过如此。
“真是后悔。年过半百才体会到玄门奇妙,白白浪费了许多好时光。若那时跟师父好好学,也不会导致今日之困。”
“林叔,您老说是那个方向?”大汉无心听感慨,心思焦虑的问道。林叔却又换了身体的朝向。
“你不要问了,”林叔也心虑起来,“虽然得了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全部参悟的。就像棠下村布的龟裂阵。我是算的出,却破不了的。隔行如隔山吗!”
“不都是算命吗?同行,怎么又隔山了?”
“才不是。”林叔一口否认道,“虽然都出自易经——你知道易经又分多少流派吗?我们八字术,又是流派中的流派。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也不懂的。”
“哪——我们向那个方向走?”
“这——”
大汉明显也不想听,直白的问题,让林叔呆若木鸡。
“那个方向。”
林叔终于指出明路。可是,大汉却是一脸狐疑。
“林叔,我扶着你,您老小心点。”大汉的把拉住林叔的手,领着他向所指的洞口而去,连背包也不管不顾了。
这边人一走。那边,白头老鼠领着黄潮生就从相反的洞口走了出来。
“吱吱——”
白头老鼠跑到天坑中间的树下。那儿有一堆的乱石,看样子是从上面散落下来的。白头老鼠在乱石堆上直叫。
黄潮生心领神会的掀开上面几块,一个古香古色的木箱子出现在眼前。从铜锁扣的锈迹,可以看出此木箱年代久远。
打开木箱,露出了意料中的宝藏。各工的金器、金锭、珠宝等,满满的一箱。黄潮生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看了多少本寻宝小说,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故事的主人公。
白头老鼠却跳到箱子里。从一处金酒壶里叼出个布团来。
古绢布。黄潮生从白头老鼠口中取过,打开。只见布上有八个小人图。每个图边有四句口诀。写口诀的字,黄潮生是半个也不识。值得安慰的是,小人身上的小点构成的路线图,黄潮生一眼能猜出是人体穴道,尽管每个穴道处也有小字注示,就是不认识。
武功秘笈。黄潮生的第一反应。几乎所有小话的主人角,奇遇之中必得之物。白头老鼠,虽然不会说话,也算是个稀罕物。它给找的东西,不是绝世秘笈,说不过去。
黄潮生欲记下所有的口诀,最终因不认识字,只能放弃。若不是有图,黄潮生真怀疑白头老鼠是不是故意玩自己。穴道,黄潮生更是一窍不通。心中渐生恨意的黄潮生真想一头撞死。
每当看到小说上,主人公得到秘笈,之后走上人生巅峰,那叫让人羡慕、妒忌、恨呀。如今,跳不必要的剧情,黄潮生拿到通向巅峰的钥匙了,整个人快要疯颠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读书时节只怨多。
强行记下,图上小人的姿势,身上小点连线。若非这样,黄潮生有进入宝山,空手而返的落寞感。
“何方妖孽?纳命来。”
终于可以记第五幅图了。突然一声大喝,吓的正在全神贯注的黄潮生丢下绢布,起身就跑。
“吱吱——”
白头老鼠,前边带路,黄潮生头也不敢回的紧跟着。
“我就知晓,这洞中之妖定会现身。”
“林叔,还是您老有本事。”
身后传来两人叫喊声,没听到有追赶的脚步声。
跑,不停的跑。黄潮生当时心中的念头。为什么没有其它想法,黄潮生后来也是想不通。
宝藏,满满一大箱子;秘笈,短短的一张绢布。黄潮生什么也没得到,也没起贪婪。
黄潮生随着白头老鼠一直跑。跑出山洞后,头也不回的向家里跑。
家门口,细佬黄大有正坐在门口啃着冷饭团。他见了气喘吁吁的黄潮生,先是一愣,之后十分高兴的迎了上来,将手中啃了大半的冷饭团递了来。
“阿娘和家姐去找你了。”
“找我?”黄潮生很是意外。
“棠上村的梁兴荣跟你约过架。他们去棠上村了。”
“啊——”
黄潮生摸了下黄大有的脑袋,黄大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大佬。”两人进入屋里,黄大又鼓足勇气言道,“黄大发和黄远兵会找你麻烦。”
黄潮生轻蔑了笑就了下。
黄大有怕没明白,进而解释道,“你,大半天不见人。阿娘去他们家闹过。”
“啊——”
黄潮生吃惊不小。几个月来,通常是自己惹祸,引得别人上门。阿娘何细妹,只会一味的赔礼道歉。去别人家讨公道,黄潮生不敢想像会发生在养母身上。
屋外传来脚步声,黄潮生与黄大有不约而同的转身。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何细妹问了声,直接将电灯打开。
“饿了吧?我去做饭。”
何细妹的平静,让黄潮生、黄大有很是意外。
何细妹走向灶台。黄招娣上前,一把拉过黄大有,冲着黄潮生一皱眉头。领着黄大有就走向里屋。
陌生感才冒头,又被带回熟悉的现实。
吃过饭,冲完凉。黄潮生就与黄大有回自己屋睡了。
这个家,每个屋都用薄薄的树皮隔开。每个晚上,黄潮生都会听黄大有他们谈话,直到不想再说话,才睡。
那晚,黄潮生早早进入了梦乡。黄大有侧着身子,睁大眼睛一直看着他。黄大有听所有人说,黄潮生跑了,再不回来了。
黄大有一直认为自己这个半路出现的大佬不一般。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黄大有那天晚上算见识到了。
黄大有亲眼见到,黄潮生皮肤会逐渐泛红,直到发出微光。从那以后,黄大有每晚都要在黄潮生之后睡觉。这是黄大有平生第一个秘密。如此这样,时光不知不觉的飞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