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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童年的斩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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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当空,树上的知了也叫的有气无力。只见三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拖着木棍在绿油油的菜地里奔跑着。个个身上的汗珠,随意的挥洒一路。

    随他们而去。只见小河边的道路上,一群读书郞分成两个阵营,非常敌视对峙着。更有几个孩子,拎着书包保持安全距离,远远的观望着。

    “棠下的,为什么打我们村的狗?”一名手拿石头的男孩子,上前叫嚣。

    “谁让它不懂事,跑到我们村的。活该挨打。没打死它,那是便宜它了。你们叫什么叫?不会是它找来的兄弟,为它报仇吧?”

    “哈哈……”

    棠上村的叫阵受辱。让那孩子直接将手中石头丢了过去,被早有防备的对方躲闪开。不服气的他,欲将另一只手的石头扬起,再去砸人时。天空上,一个书包划着美丽的抛物线,不偏不斜,正好砸在拿石头孩子的脸上。

    突入其来的事件,把剑拔弩张的众人都整懵了。只见一个男孩的身影,冲了出来,之后跳跃而起。砸人的书包落地,被书包砸中的男孩也被人一计飞脚踹倒,“扑咚”一声,整个人滑落到河里。

    “黄潮生。”

    不知谁叫了声,棠上村的孩子们,顿时作鸟兽散。连河里的同伴也不去救护。

    “黄潮生,你来做什么?”

    棠下村,没有跑的孩子们,看清来人,责怪道。

    “大佬,就是黄大发、黄远兵打的我。”

    人群后传来一个孩子的哭腔。黄潮生正欲转身。棠下村的孩子们,各自拿好自己的东西四散而去。

    “黄大发、黄远兵,有种别跑。”黄潮生挑衅的喝叫道。

    已经拉开一段距离的白净脸的男孩,一手拖着书包,驻足回身叫骂道,“黄潮生,你个疯狗。没事了就四处乱咬人。”

    “你再敢欺负我家细佬,见一次,打一次。”黄潮生本想追,看看之间的距离,还是打消了念头。

    实际上,每次黄潮生打架,心里就非常忐忑不安。自己才七岁,为什么能做到人见人怕,并非自身体质有什么特殊之处。一切因为,黄潮生有成人的心态。正是用这种心理素质,才能造成了现在的现象。

    黄潮生很担心。一是对方不乏有比自己岁纪大,身体强健的人。再就是每次皆是单枪匹马面对众人。尽管自己用股子狠劲,给他们造成了心理阴影。毕竟怕对方一旦有所觉悟,形势立马会逆转。

    “细佬。不许叫他大佬。”黄大有正要靠近黄潮生。黄招娣不知从那冒了出来,一把扯住弟弟。

    “家姐,我上学走的好好的。黄大发从背后就把我给推倒了、踢我。还有黄远兵,也踢了我一脚。”黄大有说着,委屈的又流出泪来。

    “谁让你不长眼?挡住大爷的路。”白净脸见黄潮生没有追赶自己的意思,胆壮了不少,“还有你,黄潮生,你根本不是我们棠下村的人,凭什么管我们黄家的事?”

    “就是。怎么说他——”一个瘦高个的男子斜挂着书包,回来帮腔,“他可是黄远兵,远字辈的,是你们的叔公。敢打叔公,还有家法吗?”

    “黄大发,你欺负人了,还狗仗人势。”黄招娣一指瘦高个,怒气冲冲道。

    “你们一家,都进不了族谱。留你们在村子里,就是对你们的恩德。欺负你们?那是对你们的爱护。让你们一家懂得知恩图报,不再做叛逆。知道吗?”黄大发说起话来,一套一套。

    “你——”黄招娣气的脸胀的通红起来,脸上的汗珠陡然多了许多。

    “快跑。”黄远兵也得意洋洋的欲再吐不快,却叫出两个字,转身就跑。

    黄大发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仗着个高,跑起来三两步追上黄远兵。

    望着黄潮生追着黄大发、黄远兵两人远去。黄大有不由的破涕为笑。

    “细佬,把他的书包拾回来。”黄招娣提醒正欲离去的黄大有。待黄大有将黄潮生的书包拾来背上,再看黄招娣已经前行了。他赶忙追了上去。

    村小学。黄潮生怀抱着一叠作业本,走在嘈杂的学生中。

    老师办公室,黄潮生见门没有关,径直走了进去。

    “都收齐了?”黄潮生将作业本放在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办公桌上。正在批改作业的女老师,头也未抬的问道。

    “嗯。”

    “去吧!”

    黄潮生刚走出办公室。女老师对面的中年女老师,办品着茶边问道,“他上三年级,真没问题?”

    女老师闻言,停下手上活,抬头笑道,“没问题。都成课代表了。”

    中年女老师又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教委有消息,以后年满八周岁才能上小学。他才多大?白话(粤语)说的还让人着急呢。”

    “我们是村里的小学,可没有城里的正规。”一位头发谢了顶的男老师,望着窗户外边接腔。

    “可不是。八周岁入学的通知,教委不是还没有下发吗?”

    “我可听说,别处的村办学校早就开始执行了。”

    “搞不好,又被村长给压下了。”

    “可不能乱说。”

    “谁不知道,这棠下村可是不好惹的。”

    ……

    谢顶男老师的话,似打开整个办公室人员的话匣子,纷纷各抒己见。

    “我们是村办学校。在过去,我们都是村里请来的先生。人家可是衣食父母。”谢顶男老师似有感而发,言道。顿时,办公室炸开了锅。

    “可不是。什么文件不文件的。人家村长来学校,只要给校长说一声,我们不是屁颠屁颠的照办。”

    “要不,这七八个村子。人家棠下村一直担当大队队长呢!”

    “人家棠下村自古以来都霸道。一言不合就械斗,谁敢跟他们来硬的?”

    “械斗。那可是出了名的。明朝那次,打的官府都怕了。古代围攻官府,可是要灭族的。棠下村的却没事。关外辫子军,入关就爱屠城。出了棠下村的,不也是回避三舍。”

    “这都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传说?尽吹牛。”

    “你们外地来的,根本不知道本地的事。这十里八村的,村村练武,代代相传,你应该知道吧?太远的不说,就说□□时期。从上头来了位狠角色,谁不听他的,就直接让民兵给抓走。结果呢?还不是拿人家没办法。为了立威,要动鼠仙洞,最后呢?哼哼。”

    “鼠仙洞?”

    一听到鼠仙洞,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激灵。

    鼠仙洞,位于棠上村一处山顶。洞口只有洗脸盆大小,却深不见底。常年从洞口中喷出阴寒之气,让人不得靠近,牛羊等动物会自动回避。相传,自古以来曾有多人下去一探究竟。然而,好奇的人向来是有去无回。常有人见到有老鼠从洞中出来。更有多人说,见过一只白鼠仙时常出没。自此将该洞取名为鼠仙洞。一直有香火供奉。

    直到特殊年月,破四旧等运动后。对鼠仙洞的祭拜才逐年杜绝。但是,鼠仙洞日积月累留下来的传说,让它依旧声名在外。

    “这事我听说过。传的挺邪乎,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谢了顶的男老师身上。因为他是本地人,在村小学干的最久。学校建立之时,他就在。

    谢顶男老师,脸色沉静如水,“那人把所有村的人都招积到鼠仙洞。正午时分,他亲自绑上绳子,下的洞。没一会儿,就在下边摇铃让人拉了上来。出洞时,其实七窍流血。”

    “死了?”

    “没有。一直说冷。”

    “不对吧?传说:他一起在求饶,放过他。”

    质疑声,让办公室出奇的安静起来。

    “嗯,有。”谢顶男老师没有否认。

    “那么说,鼠仙洞,真有宝藏?”

    谢顶男老师脸色郑重起来。下鼠仙洞的人,上来后胡言乱语一通。谁也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那人除了说全身冷,求大仙放过外,确定说过不再打宝藏的主意,及悔过的话。

    “自从出洞,那人就神智不清。后来成了傻子。”男老师十分认真的回应。

    “宝藏一事,是真?是假?”

    “传说而矣。”

    “我看不一定。棠下村可是客家人。相传有千年了。其它村子,也都是老村子。我听说那会儿,全国为支援国家建设。都把金银等贵物品捐了出去。棠下村,还有这几个村子,可是没怎么捐。为此,还让上头严重批评思想落后。你说,这几个村子,个个底子深厚,又没怎么捐东西。那些东西,现在村子里也是没见到过,都去哪儿?”

    “说的也是。这么一说,那个人是来寻宝的。”

    “别瞎猜了。鼠仙洞,谁敢下去?”

    “呵呵。也是,知道又如何?要钱,还是要命,这是个问题?”

    “对了,听说棠下村和其它村,每年的斗春风大赛,是不是也跟鼠仙洞有关?”

    对于鼠仙洞话题的深入,一位老师又提出个新问题。

    斗春风,这是当地客家人与土著人,在春节前后约定时间,进行特有的民间民俗。形式上类似各地赛龙、舞狮比赛;内容上,比之更加刺激。除了龙、狮等为主体外,还有几组辅助人员。两队人马在保证观赏性之外,还要列出各种阵法,直到将对方主体龙、狮等打倒为胜。人员受伤是常事,只要没死亡就成。

    关于斗春风的民俗传说很多。一是说为减少械斗人员死亡而形成的文明习俗。二是为争夺鼠仙洞宝藏归属而产生的。还有一种说法,长期械斗中,各村为保证己方的胜算。不仅培养出了懂兵法、军阵人员,还有术士、道法人物。斗春风就是由鼠仙洞里的鼠仙提议产生的。

    “铛铛铛——”上课钟声响了,办公室的众人又恢复了正常生活。

    “黄潮生。这是棠上村,有种,来追我呀!你个外地鬼佬——”

    一片香蕉地里,一位扯裂上衣横搭在身上的阔脸小子,向田间小路上正在犹豫的黄潮生嚣张的叫喊着。

    只见黄潮生大口的喘着精气,左耳上沿处一片红渍。以红渍为源头,一条红线沿着耳廊后弯延而下。

    “梁兴荣,敢埋伏我,就别跑。”

    面对黄潮生的指责,香蕉地里的梁兴荣得意中带有不服的回应,“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堂堂正正。打架就打架。你个外地鬼佬,在书包里放石头,尽用阴招。”

    “你们三个五年级的,埋伏我一个三年级的,要不要脸?”

    ……

    两人的对骂,不仅没让人心服,反而越来越让心浮气躁。

    “黄潮生,有种过来再打一架。要是我输了,你把我家阿弟踢下河的事就不追究了。你有胆吗?”

    梁兴荣直接下战书。黄潮生有心应战,人却不傻。

    棠下村与周边村关系不好,与棠上村更是世仇般存在。平素里,两村的牛羊之类,误入对方地界,也是由村里干部出面处理,才保持着相对的和谐。人的情况,只会越发的严重。大人,因为太多的顾虑,不会公然撕破脸;小孩,长期的环境熏陶中成长,所作所为就直接了断多了。

    虽说黄潮生是人人公认的难缠人物。对他不服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毕竟,黄潮生是人小,力量有限的独狼。面前的梁兴荣,就是与黄潮生有力的挑战者。两人相斗,也是胜负参半。

    梁兴荣一见黄潮生有所顾忌,底气又提升了不少。正当他再欲逞强时,一言不发的黄潮生如离弦的箭般,向他飞驰而来。梁兴荣先是一愣,随即调头就跑。

    梁兴荣不敢向村里跑,只向山里逃的情况。让黄潮生暗自兴庆。果然,与自己意料出入不大。更为自己有成年人的心智而高兴。

    梁兴荣与黄潮生,一个三年级学生、一个五年级。看似相差不大,但年纪上差距就大的去了。以黄潮生七岁为例,学校顶多上一年级。梁兴荣则有十二、三岁。平日两人打架战绩,想必没少受大人的冷嘲热讽。此间尚武风气可是极其浓重。

    打架中下手轻重程度上,梁兴荣如果真没有心理负担。眼前的一切,绝对不会发生。

    一处山脚下,黄潮生已经上气接不上下气。至于梁兴荣,也没了影踪。

    “哗哗——”

    一阵枯树叶的响声,让黄潮生警觉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片灌木丛与荆棘伴生,从水沟边一直延绵到山边。

    “哗哗哗——”

    声响不断的传来,让黄潮生断定了出处后,心里越发纳闷起来。这般茂密的地方,梁兴荣为了逃避,当真勇气可嘉。原来就此作罢,无奈好胜心被强烈的引发出来。

    黄潮生顺着荆棘灌木丛边,认真的搜寻着。灌木丛下,趴开个小道。此类游戏是生长于此间的孩子们常玩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黄潮生寻到一棵垂榕下边,发现一处灌木丛下边没草皮,祼露着土。尽管几枝荆棘挡住入口,黄潮生从土地光滑上分析。若没小孩长期在此玩耍,不会形成这样。

    黄潮生直接趴倒在地上,小心的拔开荆棘枝,一点点的向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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