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神
校运会之后，就是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林霁刚来江州那会儿，完全不适应这的教学方式，成绩一塌糊涂，外婆从来不怪她，每次她学习到深夜，总有一碗热乎乎的甜汤端到她房间。外婆只说，她只希望孩子们平安健康，每天开开心心，其他的不多奢求。
林霁鼻子发酸，外婆中年丧夫丧子，女儿远走了无音讯，她才是最苦的。
她不算个太聪明的人，只能不断地努力努力再努力。
月考成绩出来后，赵敏敏趁着早上的大扫除拉着林霁到学校公告栏去看成绩，试卷不算难，俩人考都还不错，算是正常发挥，林霁稍稍有些落后。
赵敏敏敏在密密麻麻的名单里好不容易找到张越，她皱眉啧一声，“张越搞什么，489名！”
林霁没注意赵敏敏说了什么，她在高三榜那边看到，齐煜东，挺好，在年级里排29。
忽然有个声音传过来：“周哥！快来！周哥周哥！”
被唤做周哥的男生，手里还拿着扫把，他走过来，说话的男生很兴奋，拍他的肩膀：“周哥牛逼，赵明朗还是没上位成功。”
老赵笑骂着推他：“少贫！”
林霁往上看着红榜，看到了高三榜头的名字。
周简林。
原来是他啊。
“还行。”周简林轻笑，声音温润，“赶紧扫地去，小心等会儿老秦拿你开刀。”
三人拿着扫离开，林霁才转身看去。
他很高，刚才站她旁边把阳光都挡住了。
赵敏敏揽着她的肩膀叹道：“闻名不如见面啊，每一回见到学神我都无法不被他的美貌折服。”
“你好像很了解他？”林霁不解
“简高还有不知道周简林的？”
林霁：“……”
她真不知道，来到江州后，外婆为了让她到简阳读书，废了好大的功夫。
林霁一心想把把成绩赶上去，每天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会关心这样的校园八卦。
林霁拿着扫把：“走吧，等会赶不上第一节课了。”
回到班上正好下早读，林霁回到座位上喝水，前边邹心月和几个人围在那，讨论着什么。
“我给你们说！年级第一你们猜是谁？”
袁佳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刚看了，是二班的唐博。”
班上基本都是之前简阳初中部考上来的，她见怪不怪：“二班唐博和一班的王文滔，还有六班的赵一楠，这三个人就是从初中开始就轮着坐年级第一的位置。”
“告诉你们，最牛逼的不是这三个人。”邹心月卖了个关子
她不慌不忙地拿出这学期的第一期校刊，翻到关于开学典礼的那一页。
上边是学校的升旗台，每个月都会选同学上去做国旗下的讲话，页面反射着教室顶上的灯光，有些模糊不清，从林霁这个角度，只看到一片反光。
“火箭班的周简林。简阳让人闻风丧胆的超级学神。”
她指了指页面上垂眸念稿的人：“从初中部到高中部，快六年了，他从来没下过年级第一的宝座，每次甩第二名至少三十分。而且，他长得真太太太帅了，真的，我从从初一看到现在完全没有看腻。”
袁佳佳补上：“人不但成绩好，长得帅，家里还有钱。”
“周简林诶！恒越大公子啊，江州百分之八十点高档别墅区和住宅区都是他家的产业。”
“我作证，咱们学校的艺术楼和大礼堂就是周老爷捐的，少爷以前的司机每天都开迈巴赫来接送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坐公交踩山地车上下学了。”
赵敏敏忍不住插了个话：“这哥们校运会3000米拿第一的时候，运动场都要掀翻了，特夸张。”
体委转过头来，很严肃地纠正：“不单是第一，还破了学校两年的比赛记录。”
说到这邹心月又哼哼了两声：“本来我们都以为第一是高三一班的齐煜东，毕竟他一开始势头太猛了。”
体委刘泽林：“你们知道破的谁的记录吗。”
袁佳佳：“我觉得齐煜东也不赖，硬汉型的，荷尔蒙爆棚。”
林霁：“……”
说真的，听到有人这么夸齐煜东这么不着调的人……林霁好不适应。
刘泽林：“你们不想知道周学神破的谁的记录吗……”
邹心月他们开了头，话题渐渐聊起来了，没人理会刘泽林。
赵敏敏实在没忍住：“你们先等会儿。”
她听刘泽林在哪嘟嘟囔囔地：“让他说吧，破的谁的？”
刘泽林嘿嘿一声，翻开记录表：“就是破的高一的齐煜东的记录。”
赵敏敏：“！！！！”
林霁：“……”
赵敏敏尴尬一笑。
怪不得之前齐煜东一副气炸了的样子……
-
清早下了一场秋雨，林霁下楼时，前台的老式挂钟正好打了八点的铃。
简阳区是老城区了，南北巷老火锅店坐落在建设路路口处，醒目的招牌一眼就能看到，这一片基本是老建筑，古色古香。
入秋了，早上就能感到丝丝凉意，今儿周末，店里的生意每逢周末都好的不得了。
老程和夏姨是夫妻，店里的老伙计了，当初去找齐澜那半年，就是他们俩帮忙看的店，这些年来，感情愈发深厚，和真正的亲人没什么两样。
外婆和外公是做餐饮起家的，虽说没有大富大贵，却还是把南北巷的招牌打起来了，锅底都是提前炒的，菜也是新鲜买的，不糊弄人，否则生意做不长久。来店里消费的也多是老顾客。
外婆和程叔他们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冰柜那，夏姨正清点昨天送来的饮料，见林霁下来，忙放下纸笔走过去把手掌放到她额头，又回来放到自己额头上，才舒一口气：“终于不烧了。”
夏姨嗔怪道：“大周末的，也不多睡会儿？”
林霁摇摇头，还是有些使不上力，声音还哑着：“睡不着了。夏姨，有没有稀饭？”
“有，怎么没有。”
夏姨走到后厨给她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稀饭，又给她配了碟小菜，嘱咐她晾凉了再吃别烫着。
一碗暖乎乎的稀饭下肚，配上清爽的小菜，林霁才感觉自己活回来了。
不多时，一辆面包车倒着停在门外，老程和外婆相继下了车，还早，伙计们还没到，林霁走过去想帮忙卸货，外婆见了忙把她按回去。
“乖乖坐着，不用你做事。”
外婆一直疼她，她这几天受凉了，外婆便在一旁无微不至地照顾，心疼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老程见了也走过来问她身体好些了没，变戏法似地端出一碗打包好的豆腐脑，甜的。
江州这边吃的豆腐脑大多是咸的，林霁偏爱甜食，而唯一一家做甜豆花的店家在南边，老程每每去南边取货都会给她带上一碗热乎乎的甜豆腐脑。
各种菜品卸了快一半儿，齐煜东才打着哈欠下楼来，他迷糊着跟林霁道早，惹来外婆一记打：“还早？九点半了，大少爷。”
齐煜东痛呼一声，躲到林霁旁边：“杜文芳女士！！这是周末！还不让人睡会儿觉了！”
外婆没理他，齐煜东坐直了，把手放到林霁额头上摸了摸：“可算不烧了。嗯？来记的豆花？”
“又是老程给带的？”
林霁嗯了一声，齐煜东又大呼小叫：“程叔！！！你就疼林霁！给她带豆腐脑也不顺道给我带个虾饺和肠粉！”
程叔头都没抬，叼着烟指挥着两个伙计抬货，回他：“你也不知道早点起来给你程叔卸货？”
夏姨笑的不行，指了指厨房，让他进去盛稀饭。
南北巷下午三点开始营业，陆陆续续地，将近六点时大厅就已经坐满了，还有几桌在外边等位，林霁端了些瓜子花生地到外边，让等位的客人打发时间。
大厅一片热气缭绕，夏姨走进来柜台这边：“妞妞，我去趟后厨，你到外边帮我叫叫号。”
林霁应声，把账本放到一帮让齐煜东看着，径直走到外边。
店里翻台还算快，外边却依旧坐着好些等位的人。
“老赵，我给你说就是这家火锅店。味道绝了。”
林霁边抬头边问：”您好，几位？”
“四位。”
林霁把牌号递过去，男生道了声谢，几个人坐到一旁空位上
“周哥啥时候到？”
“接我堂妹去了。这会儿应该要赶过来了。”
“啧，你自个儿妹妹你让周哥去接？“
“她今天到大剧院去考级，老周不是顺路嘛。”
林霁默不作声地听着，这两个人一个叫万铮一个叫赵明朗，他们口中的周哥不出意外就是周简林了。
不多时，林霁提醒他俩到号了，两人走进去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会儿夏姨也回到叫号那，林霁索性回柜台去。
柜台这正好能看到万铮他们的座位，两人还没点单，估计是要等人来齐了。
门外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男生简单的卫衣运动裤，身旁跟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他四处望了望，看到万铮他们，拉着女孩走了过去。
女孩穿了黑白的小裙子，扎了一半儿的的头发上别了个和衣服同色的蝴蝶结，白皙纤瘦，长得很漂亮。
她一直挽着周简林的手臂，直到坐下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
万铮拿着菜单勾勾画画完了，叫了声服务员。
这会儿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大厅上空都攒着些白茫茫的雾气，人声嘈杂，大伙都忙着，林霁看他们哪儿没有人，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点好了吗？”
万铮递给她单子，说就这些。
林霁转身要走，忽地被叫住。
“等一下。”
林霁转身。
周简林偏着头问一旁的女孩：“喝酸奶吗？”
女孩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看着他点头
周简林抬头看向林霁，道：“加个酸奶，常温，谢谢。”
-
齐煜东回道前台，就看见林霁对着账本发呆。
“喂。”
林霁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是？”齐煜东坐在她旁边，拿了个橘子剥着。
林霁摇摇头：“没事。”
齐煜东不放心，想摸摸她额头，林霁一把挡住，有些无奈地看着齐煜东关切的目光：“我真没事。”
“真的？”
“……真的。”
“要我说啊，嘶—！”齐煜东差点没被这橘子酸倒牙，他捂着腮帮子，还不忘嘴快：“你就是太少运动了，嚯，酸死爷了，改天和我一块儿打打篮球跑跑步，保准你身强体壮的。”
林霁拒绝，她感冒纯粹是因为换季，气温骤降。
齐煜东把橘子塞到路过的大杨手里，转头捡了颗柜台上给客人清口的薄荷糖到嘴里。
“老板，结账。”
“好嘞！”齐煜东应声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却傻了一下。
？
这不是上次3000米那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