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挨批
一中出成绩的速度那是相当的一个快，星期一考的试，两天，还没熬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周四晚自习的时候，试卷发了下来。
温夏对于这次这个佛脚其实抱得不是多有底，所以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她是捏着心脏看的。
但当温夏看到分数后，这表明了一个事实，佛脚是留给本身就有天赋的人去抱的，她这次在班级上的排名直线衰落下去，从前十掉到了二十以内。
这对于生活在竞争力强的一中学子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这个沉重打击，注定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
隔天上午第四节是自习课，已经从吴华办公室里哭着鼻子出来了三个人，温夏是这第五个，她候在外边，静等着吴华的邀请。
第四个在下课铃拉响时走了出来，温夏紧跟着走了进去，拿着那张干瘪瘪的语文试卷。
办公室里，五张办公桌，五个老师，只有吴华的表情最沉重严肃，因为除了他，其余都是高三的老师，而这次开学考，只有高二高一参与了。
温夏在吴华的审视下将那张用红笔整洁改过的试卷递了过去。
他拿起看了眼，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左翻右翻盯着卷子打量了能有半分钟，突然扯起嗓门指着一处地方吼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文言文我讲过多少次了？！”
温夏提心吊胆地看去，那恰好是她抱佛脚没抱到的一篇文言文。
吴华抬头瞟了温夏一眼，开始和她捋这篇文的大概意思，那讲起题来叫一个铿锵有力，络绎不绝。
一道题连批带讲地说了五分钟之余，至于温夏听进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办公室里边的动静温夏是听得很细
除了吴华的粗嗓门，
第六分钟，门口一声好听的“报到”引起了温夏的注意，她拉回盯着试卷已逐渐分散的目光，抬头循着声音张望去。
时周觉停在门口，感觉到打量敏感地朝温夏的方向瞥了眼，刚撞上目光，温夏又被一道粗吼拉了回去。
“温夏！”吴华抬头去瞧温夏，见她的目光没放在试卷上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
她立马收回眼，低头看去，手背在身后，眉头微蹙，抿直唇线，那副俨乎其然的模样，仿佛真的有在认真听吴华的一番呕心沥血。
“姑娘啊，你高二了。”吴华念了半天也有些口渴了，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扭开瓶盖，从黑乎乎的水面里朝外冒着热气，“上点心吧。”
他说着拿起试卷又看了看，发出一道清脆，语重心长地说，“你看看你这考的，平常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一跳，直接从前十掉了出去。”
吴华惋惜地啧啧两声，目光就黏在那道他讲了几分钟的文言文上，正言厉色地抿了口热水，“你看看你这成绩，天天在学校开飞机吗？”
温夏没敢开口，对于这番审问一直保持着极其沉稳的态度。
沉默。
“我原来最看好的就是你，但是这次”他灵魂地顿了顿，将试卷朝桌上一拍，提高嗓门，似要将自己的满腔激愤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前边一大堆话其实波动不大，就是最后一句，温夏突然鼻头一酸，失望两字她听得不多，每次考差后会在李燕江的嘴里听一次，然后被迫着反思，被迫着刷习题。
所以这导致温夏不敢在学习上有丝毫的怠慢，但是这次，温夏又该在李燕江那听到这久违的两字，然后久违地关小黑屋反思，久违地压迫。
她不愿意接受惩罚，更害怕接受这个惩罚。
这个失望，失望了三分钟吴华才将温夏放走。
现在这个时间，在办公室里前后拖了能有八九分钟，食堂的饭菜估计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温夏出去时没立即下去，她候在办公室外边又站了两分钟时周觉才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温夏靠在墙边，余光瞥见动静，伸手拉住时周觉的衣服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温夏的存在。
她懒懒地偏过头，掀起眼皮对上了时周觉的目光，“去食堂吗？”
他点点头，手上拿着几张a4纸，“我回教室一趟。”
温夏行了声，干脆随着他的步伐向不远处的高三一班走去
时周觉回教室这么一趟没什么事，将那几张纸塞进了桌盒里又走了出来，连半分钟都没能耽搁。
温夏候在教室门口，待他踏出门槛前先一步朝楼下走去
“我考砸了。”空阔的楼道里，温夏突然一句，“开学考。”
时周觉跟在后面，他淡然地嗯了声。
温夏心里一阵烦闷，扭过头去瞧他，“你他妈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
时周觉睨了温夏一眼，“没什么好说的。”他情绪依旧淡淡，“和我没关系。”
温夏吐出口闷气，故意停住了步子，等时周觉走下来后和他并排步伐
“你讨厌我吗？”她突然问。
“开始有点儿。”时周觉没愣，很诚实地答了。
温夏疑问地挑了下眉，“嗯？”
“没见过你这么‘活泼’的女生。”时周觉淡淡地说。
温夏笑了下，抱着双臂撞了下他的一侧手臂。
他软趴趴地随着力朝一旁小幅度地晃了下，有些呆愣地斜她一眼，“怎么了？”
温夏垂眸看向自己前进的脚步，“现在呢？”
时周觉：“不讨厌。”
温夏盯着鞋尖的目光呆滞了几秒，心中的烦躁散去几丝，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吃泡面吗？小卖部。”
时周觉行了声。
温夏：“这个时间估计没菜了。”
小卖部在食堂二楼，温夏轻车熟路，选好泡面，脸大地在老板娘那借了点儿开水。
温夏眼睛在杂乱的人群里扫了一圈找到个还算空闲的位置
只坐了一人，
一个低着脑袋独自吃泡面的小男生。
温夏坐去里座，向时周觉示意了一眼
他拿着泡面堵在了外座，垂下眼睫去开调料包。
温夏打开了自己的那桶红烧牛肉面，用半分钟放好调料包，再用半分钟小心翼翼地向泡面桶里倒热水。
做完一切，她将水壶大方地放去了中间，拿着叉子朝薄膜上一戳，任其自生自灭。
“要热水吗？”温夏朝热水壶扬扬下巴提醒了一句。
时周觉吐出一个谢字，拎起水壶冲开了泡面，顺带着起身将水壶还了回去。
再坐回来，温夏分散的目光放在了对面独自吃泡面的男生脑门上。
时周觉瞅她一眼，张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但男生已不自在地端着泡面碗朝人群里涌去。
见状，时周觉只得无言着向温夏竖了个大拇指。
温夏笑了声，她将手肘搁去桌上，掌撑下巴，扭头去看时周觉，“你说他跑什么？我就看看而已。”
他抬了下眉，没解开这个明知故问的疑问，“你问一下他吧。”
温夏没计较他的冷漠，注视着时周觉慢慢弯起了眉眼，“要听下我的计划吗？”
时周觉没去瞧温夏，垂眼盯着泡面发呆，“什么？”
温夏：“我的国庆计划。”
“不想听。”时周觉立马说。
“你已经在听了。”温夏顿了顿，见时周觉没反驳，继续了自己的计划，“我们一起去长莞广场那玩密室逃脱，和上次那个女生，你把张斯年叫上，玩完了，顺带在那附近取景拍照？”
“你们拍照不需要叫上我。”时周觉说。
“需要啊。”温夏郑重地拍拍他的肩，“你可是主要人物，你不来怎么把张斯年叫来？”
时周觉蹙了下眉，不自在地扒开了温夏的手，“你可以自己去叫。”
“不。”温夏摇摇头，又调皮地将手放了回去，用力地拍了拍时周觉的肩，“你去，我和他不熟。”
时周觉拎起睫冷冷地斜了温夏一眼。
她一脸嬉皮笑脸，和时周觉对视两秒，将欠揍的手收了回来
“不过你要是愿意，屈尊来当我的模特那就”
“我不愿意。”时周觉没感情地打断了她。
温夏也不恼，两只大眼睛大方地放在时周觉的脸上，难藏眸底的玩味和打趣。
“你觉得我对你是怎样的看法？”温夏突然问。
时周觉眉头微蹙着，郁闷地盯着泡面桶，“我不觉得。”
“有时候还挺讨厌你的。”温夏说，“就比如现在。”
时周觉没说话。
温夏收回眼，她将下巴从手掌心上抬起，拿起叉子在泡面桶里搅了几下，“虽然说这样有点儿贱，但确实，我因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恼羞成怒了。”
时周觉淡淡地嗯了声，认可。
温夏笑了声，侧头去瞧他，语气吊儿郎当，“你嗯什么嗯？”
“虽然说这样表现得有点儿不友好，但确实，因为有些我回答不上或不想回答的问题，所以我选择不回答。”时周觉学着温夏的语气道。
温夏低垂着眼朝他竖了根中指，拿勺子搅散泡面，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