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渐冷
可能是身体不怎么舒服，一顿晚饭两个人吃的很安静。粥的味道淡淡的，滋润着胡可曦有些绞痛的胃。大约喝了半碗粥，胡可曦放下了勺子。
“你早点回去吧。”见江昕然也吃的差不多了，胡可曦有些虚弱地说道。
江昕然抬手看了看表，指针正好指向九。
“那你早点休息。”江昕然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饭盒，又在胡可曦的杯子里倒了热水泡了药，递给胡可曦，“你把药喝了我再走。”
胡可曦一言不发接过水杯，乖巧地一饮而尽。
江昕然认真洗了杯子，将打包好的垃圾拎在手上：“那我走了，早点睡，我明天来给你送早饭。”
“你不上班了吗？”胡可曦有些疑惑。
“我准备辞职了，那个班上的没什么意思。”江昕然轻飘飘地说道。
“唔”胡可曦没再说什么。
走出医院，江昕然感到有些奇怪。今天的胡可曦似乎不仅仅是身体不适，更像是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而且对她的问题也顾左右而言他。江昕然总觉得，胡可曦在她没有来的那几天里，遭受了什么刺激。
江昕然思索了一下，却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翻找着不同的借口最后却变成自己跟自己生气。江昕然索性不再想，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回到家之后，江昕然简单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
天花板很白，在顶灯的映照下甚至有些苍凉。江昕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过自己家了，看着这些熟悉的陈设，江昕然却有些郁郁寡欢。身边的人都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一直在周旋与欺骗，辜负了每一片真心。二选一吗？江昕然也会问自己，终究下不了决心。
“快睡吧。”江昕然自我安慰道，“先不想这些了。”江昕然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头。耳边响起轻音乐，江昕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江昕然被生物钟叫醒，从床上坐起来。
“给可曦带点什么呢？”江昕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盘算早餐吃什么。
“啊！”江昕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翻身下床。
她昨天没给翁涵喻打电话！
昨天翁涵喻出差第一天，江昕然答应她睡觉之前给她打个电话。但是她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身心俱疲，就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
糟糕！江昕然在心里呐喊着，小喻又要多想了。匆匆忙忙地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出去，江昕然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嘲讽的声音：“江昕然，你摸着良心说，真的是小喻多想吗？”江昕然登时愣在原地。
然而叹了口气，江昕然还是拨通了电话，对面传来翁涵喻嗡嗡的声音。
“姐姐～”软糯可人，江昕然的心都要化了。
“还没起床吗？”江昕然轻柔地问道。
“嗯”翁涵喻的声音带着明显没睡醒的晕倦。
真可爱啊！江昕然在心里感叹着。
“那小喻再睡会儿吧，我准备出门了。”江昕然的声音不知不觉也可爱起来。
“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没有意识。
江昕然在楼下绕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想吃的早餐。“不如，去肯德基买算了。记得之前可曦很喜欢肯德基的早餐。”江昕然不想继续在楼下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决定直接去肯德基。
胡可曦一直很喜欢肯德基的厚蛋烧帕尼尼，以前江昕然经常会买给她吃，不知道早餐吃什么的时候，她们二人就会不约而同地走向肯德基。
等江昕然拎着早餐走进病房的时候，胡可曦已经洗漱完毕，坐在病床上开始看书了。江昕然把满满一袋子早餐举在胡可曦面前，有些得意地晃了晃：“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胡可曦看了看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江昕然，只是淡淡一笑，应道：“看到了，每次不知道吃什么，不都是吃的这个吗？”
江昕然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下来，垂头说道：“你怎么这么冷淡，这可是我特意去买的，一点也不顺路。”江昕然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胡可曦看着有些失落的江昕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很快收回手来，歪头问道：“有我最喜欢的厚蛋烧帕尼尼吗？”
“当然！”江昕然的尾巴又翘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拿出帕尼尼放在胡可曦面前。
胡可曦撕开包装，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满足地点了点头。
“今天医生要来给我换药。”胡可曦一边嚼着帕尼尼，一边对江昕然说道。
“嗯。”江昕然闷闷应了一声。
胡可曦抬头看了看江昕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来的这么频繁了，这样不好。”说完，胡可曦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帕尼尼。
江昕然愕然，随即又变得无奈、失望，最后有些认命地点点头，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吃早餐。
“昨晚喝药了吗？”突然，江昕然冒出一句话。
胡可曦一愣，反应过来后答道：“喝了，昨晚休息得还不错。”胡可曦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
“那就好。”
空气再次沉默下来，弥漫着一些尴尬的气息。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凝固的气氛，是翁涵喻的电话。
“喂？”江昕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姐姐，事情提前办完了，我估计今天晚上就可以回来，你可以来接我吗？”电话那头的翁涵喻十分兴奋。
江昕然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胡可曦，权衡了一下说道：“可以啊，你把车次发给我吧。”江昕然答应了翁涵喻。
“好，一会儿就发给你。”江昕然感觉翁涵喻都快要蹦起来了。
“什么事啊？”胡可曦吃完了手上的帕尼尼，开口问道。
“小喻说要提前回来，叫我去接她。”江昕然言简意赅。
胡可曦点点头：“去吧，你以后不要总来看我了，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好好跟她过日子吧。”胡可曦真诚地看着江昕然。
江昕然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胡可曦，似乎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赌气的成分，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感觉到。胡可曦的表情很平静，语气很诚恳。
江昕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应道：“好，但你出院的时候，我还是来接你吧。房子给你找好了，就让我最后帮你一次。”江昕然努力压抑着内心的苦涩。
胡可曦沉默着，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翁涵喻的火车很准时，江昕然也提前到了火车站。
一看到江昕然，翁涵喻就飞扑过来抱住她，全然不顾身旁还站着几位同事。不过好在翁涵喻的同事基本上都见过江昕然，就只是在一旁笑笑。
“晚上想吃什么？”江昕然揉了揉翁涵喻的头发，笑着问道。
翁涵喻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答道：“要不回家吧，这两天太累了，点外卖好了。”翁涵喻一边说着，一边软绵绵地靠在江昕然身上。
江昕然伸手托住翁涵喻：“好，都听你的。”说完，还伸手刮了一下翁涵喻的鼻子，翁涵喻调皮地皱了下鼻子。
吃过晚饭之后，江昕然和翁涵喻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影。
“小喻，我准备辞职了。”没有什么预兆，江昕然突然说道。
“嗯？”翁涵喻抬头看向江昕然，有些不解。
“我想换个事情做，这个工作没什么意思。”江昕然解释道。
“行啊。”翁涵喻又躺回到江昕然身上，往嘴里扔了一块薯片，“姐姐什么都能做好的。”
江昕然笑笑，不置可否，往嘴里丢了一块苹果，又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