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你捉弄我
说着话，她挑了一筷子饭进嘴，突然忙用手遮住嘴，急忙抓了个碟子吐出来，红了脸，“怎么有片姜在饭里？辣死我了，辣的我耳朵都疼。”
她余光扫见卫砚在笑，立即伸手打他，“你捉弄我做什么？你想辣死我不成？”
卫砚忙放下筷子，抓住她手，笑了说，“哪里是要辣死奶奶，明明是天冷了，给奶奶吃点姜，驱驱寒气。”
“你个混账东西……辣死我了。”她奋力收手，气道:“哼，我不吃了。”
她气呼呼就走，忙拿手帕擦了眼角的泪，进了屋子，两个小姑立即起身，未语先笑，“寿星来了。”
“嫂子，我这针线不好，还请嫂子别嫌弃。”
白溆接过两人的礼物，卫欢送的是一件披风，“这天儿是一天冷过一天，我便做了件，嫂子别嫌弃。”
“这般好我还嫌弃，那我真该打了。”白溆交给翠荷，打开卫恬送的屏风，赞道:“这双面绣最费神，又这般大一件，妹妹何苦来着，仔细眼睛才是。”
卫恬温柔笑道:“我一天天的闲着也没事，做点针线打发时间罢了，嫂子喜欢就好。”
“这般好，如何能不喜欢？”白溆小心翼翼交给翠荷，“收好了，回头要用。”
外头一个小丫鬟进来道:“奶奶，庆成郡王太妃和虢国公夫人来了。”
白溆笑着看向两个小姑，“哎哟，这么一大早就来人了，两位妹妹今儿可忙？若是能抽出些时间，不如随我一同去会会客？哎呀，两位妹妹不知道，这些个长辈最喜欢打趣晚辈，我一个人怕是接不过来。”
卫恬急忙道:“不忙，我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有什么好忙的。”
“那走，人快到了。”她带人往外走，一面吩咐翠菊，“你去问问，丽姐儿可收拾好了？若好了，就赶紧过来。”
翠菊应声离去。
卫欢扯了扯唇，问，“嫂子还带丽姐儿来呢？”
白溆漫不经心道:“这些待人会客，哪家姑娘不是母亲从小教起的？我还觉得丽姐儿有些晚呢。”
说着话走到花园，卫丽带着丫鬟走来，“给母亲请安。”
白溆停步打量了她一番，穿着大红衣裙，脖子上戴着璎珞项圈，双腕套着一对白玉镯，头上插着金凤凰镶宝石钗，戴了两朵纱花，打扮甚是得体，看起来玉雪可爱。
“上回在白家遇到的老太妃和虢国公夫人来了，你随我一起去。”
“哎。”卫丽看向两个姑妈，眼中古怪一闪而过，甜甜笑着冲两人行礼，“给姑妈请安。”
“丽姐儿穿这身还挺好看的，这颜色衬你呢。”卫欢一面夸，一面跟在白溆身后，来到院子门口，就见两个鬓发如银，身着富贵的老太太说说笑笑走来。
卫丽上前行礼，“给老太妃请安，给老太太请安。”
“哎哟，这才多久没见，丽姐儿长高了这么多？哎呀，我来抱抱。”老太妃说着伸手。
卫丽笑了，“老太妃，我不但长高了，也重了，你怕是抱不动我，你等我再长几年，到时候我来抱你。”
虢国公夫人过来抱住人，“丽姐儿这张嘴哦，甜的我啊，跟吃了糖一样。”
白溆好笑，“你们就惯着她吧！对我都没这么疼过，也不想想，我这心里得多难受。”
老太妃指着她笑骂，“这么大个人了，还一天天儿的闹腾，仔细回头我打你。”
“那老太妃打吧，打完也记得疼疼我。”白溆说完众人一番笑。虢国公夫人看向她身后两个女孩，好奇问，“这两位姑娘是……”
白溆牵住两个小姑的手，笑了说，“这是我小姑，五姑娘和六姑娘，我这边人不够，怕到时候挨打时没个照应，就把两个小姑请过来，回头我要挨了打，好歹也让她们给我分担几板子。”
说到此，她摆起脸来，“偏生我笨，没多想，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又有了丽姐儿，你们眼里哪儿还有我啊？只恨不得，我赶紧滚，别碍眼。”
老太妃笑得肚子疼，“你都多大了？还疯？”看向卫恬两人，“这般好的姑娘，却当了你小姑，也不知道你欺负人家没有。”
卫欢忙笑道:“嫂子那性子，咱们不欺负她就不错了，她哪儿会欺负我们呢。”
虢国公夫人笑了说，“你们只管欺负她，让她一天到晚发疯。”
正说着，丫鬟来报，“奶奶，白家老太太和太太来了。”
白溆心中大喜，急忙吩咐，“你去接一下，老太太和太太要是问，你就说老太妃要打我，我正逃命呢，没法去接她们了。”
老太妃拿起拐杖喊，“你这丫头，我今儿非要打你，看你还皮不皮。”
紧接着，又有其她人到，除了长辈，也有玩的好的姐妹，一起说话玩笑。
二嫂子朱玉容送了礼来，见宾客太多，就自个儿坐到一边去。
卫欢过来道:“嫂子，螃蟹已经好了，丫鬟来问是现在吃还是玩一会子吃？”
女客中一人笑道:“方才老太太说要打她呢，可惜说了半天话饿了，没精神，这会子倒好，吃了螃蟹，正好有精神打她。”
白溆发笑，给卫恬说，“这是我表姐，姓周，现在是光禄寺卿家长孙媳，待会儿只别给她吃，明知道我要挨打，也不出来帮我。”
卫恬笑道:“那岂不是害得表姐也要挨打？好嫂子，你看表姐这身娇肉贵的，如何受得了一顿打？你就发发善心，别怪她了。”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竟帮她说话？我也不管了，今儿的螃蟹，也不给你吃了。”
一群人只闹到未时末，见时间差不多，便也离去，白溆叫丽姐儿回去休息，送两位小姑，“今儿真是对不起两位妹妹了，原本你们来也是客，偏生被我拉着，直累了这一天。”
“嫂子这就客气了，我们也没做什么，倒吃了嫂子一堆好东西。”卫欢笑吟吟说，眼中的高兴是怎么也藏不住。
送走了最后的客人，她便扶着翠荷手往屋内走，笑了说，“那群家伙，真要灌死我不成？真是气死我了，改天找她们报仇去。哎，对了，叫人摆饭，去书房请五爷回来，他……”
话未说完，就见卫砚躺在榻上，笑了问，“你什么时候进屋的？我当你还在书房呢。”
“我今儿就没离开，一直待在屋内睡了一天。”他起身过来牵着她坐下，“这一身酒味，是喝了多少？仔细醉。”便吩咐翠荷，“去拿醒酒汤来，别回头喊脑袋疼。”
“疼不了。”她摆了摆手，却疑惑说，“我方才见五姑娘和六姑娘跟人说话时，怎么对京中人情都不了解？”
“能了解就怪了。”他坐下道:“太太这些年自个儿都极少会客，她们还能了解什么？不是我说你，你理她们做什么？你来也快一年了，也没见她们来看过你一次，如今才临渴掘井。”
白溆笑笑，“我也没做什么，两个小姑娘也不……哎，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也值得你说一嘴的。”
“罢了，那是我多嘴，不说就是了。”
翠荷端了醒酒汤来，他接过喂给白溆喝了，外头小丫鬟来道:“五爷，老爷打发人来，请五爷去一趟书房。”
“老爷？”他疑惑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不曾。”
他想了想，笑了冲白溆道:“那我去瞧瞧，你要是身上不爽快便休息，不必等我。”
人走了，白溆便叫打水洗了身子，换了身衣裳出来，“五爷睡了一天，连中午饭也没吃，回来怕是会饿，叫厨房备好饭菜。”
翠菊应声下去。
半个多时辰后，卫砚便回来，她问，“五爷过去老爷那边可吃了饭？”
“没。”
她便吩咐翠菊，“摆饭罢。”
不多会儿饭菜上桌，她拿筷子拣了菜放进他碗里，他笑道:“累了一天怎不去休息？”
“也不累。”她又夹了几筷子，挥退下人，问，“老爷叫五爷过去，可有什么事？”
他顿了顿才说，“是关于几个姐妹的婚事。”
“那五爷怎么说？”
他笑道:“父母俱在，我又不是长兄，关我什么事？反正跟他说了他也不听，非要去……从龙之功哪儿是那么好得的，没那本事，还不如走中庸之道，到时候不管别人杀得多厉害，跟他也没关系。可他非不听，吵了一架，我就回来了。”
白溆心中又惊又叹，给他盛了汤，半晌才道:“哪位始终未立太子，依我妇人之见，老爷这步棋走错了。”
“哼，老爷若有你这妇人之见，也不至于要把几个妹妹嫁过去了。”
他只觉好笑，白溆歪着头看他，“你放才说，要把几个小姑嫁过去？这是多方押注？”
她低头想了半晌，“老爷这倒显得有些破釜沉舟，莫不成发生了什么？”
“他没跟我说。”卫砚轻叹，“不过这些年我自己也在琢磨，老爷身上好歹有个侯爵，虽是县侯，但也不该只挂个虚职，我问过一些老人，隐约着，好像是老爷当年站错队，没想到后来上去的是现在这位。但这也只是我的琢磨，不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