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蹴鞠
正说着，外头丫鬟进来，“奶奶，烽大爷和大姑娘请奶奶玩呢。”
她忙出去，就见院子里已放好鸠车，她冲卫丽和卫烽说，“呐，鸠车呢你们两人一起，我推你们一刻，你们推我两刻。”
卫丽怪问，“为什么你推我们一刻，我们要推你两刻？”
“因为你们两个一起啊，虽然我只推了你们一刻，但你们两个人，我出了两份力气，所以就相当于两刻啊。”
卫烽抓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那你们快上去，我先推你们。”
六月下旬，因着天热，也没什么精神，偏生胡茜又叫上两边孩子，一同去园子里蹴鞠。
胡茜是个好动的，白溆也是个活泼的，带着四个孩子，六个人蹴鞠，直玩到未时中才罢。
“怎么……我们输得……这么惨？”卫烽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断断续续喘气问。
白溆累得话都说不出来，直摆手，半晌才喘匀气，“只怪你们认错了母亲，我实在是踢不过你们六婶。”
“哈哈哈。”胡茜一点不累，双手叉腰笑说，“你们今儿可输了五十个球给我，既如此，便拿你两个孩子抵债。”
“你……”白溆总算喘匀气，“你休想，孩子不给。”
卫熙喘着气说，“既然不给孩子，那就给银子，我跟妹妹马上生日，五婶摆席面请我们，我们就不要你孩子了。”
白溆指着她笑，卫丽双手叉腰，喘着气道:“搞了半天，我们两个就值一桌席面啊？”
“才不只呢。”卫炎古灵精怪看向白溆，“这个月二十七，是我生日，五婶子，你可要准备好礼物哦。”
“你们两个熊孩子，你们等着，我回头，专挑你娘不在家时找你们踢。”白溆气笑了，看向胡茜，“那六奶奶，小的就先回去准备贺礼，求你放我们母子三人回去罢，真要把孩子抵债了，我回头还不得被五爷骂死。”
胡茜笑了半天才说，“看你态度那么好，今儿就放你回去。”
白溆虽累，反倒高兴，带着两个玩得开心的孩子往回走，“二十七那天，你们跟我一起去六弟妹那边，给炎姐儿熙哥儿过生日，对了，往年你们送什么？”
“我送笔墨纸砚啊，有时候也送外面买到的小玩意。”卫烽笑嘻嘻忙说。
卫丽道:“我都送些首饰什么的给炎妹妹。”
她点头，“好，我心里有数了，回头我给你们备好礼物，那天直接过去。”
到了院子，她便说，“回去洗澡罢，这一身臭汗。”
见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回去，白溆也忙进屋洗了个全身，坐在椅子上，叫把冰搬过来些，她靠过去，正拿着毛巾自个儿擦头发。
卫砚急忙赶回来，就见院子里头花草都被太阳晒焉了，他便贴着墙走，避免被太阳晒到，刚走到窗口，就听里头声音。
翠荷搬了冰盆，拍着手问，“奶奶，今儿一天可玩高兴了？”
“我输了五十个球，你们可是亲眼看到的，六弟妹差点儿拿我两个孩子抵债了，哼，回头我一定挑个她不在的时间，把熙哥儿炎姐儿叫出来踢，到那时，我一定赢。”
翠菊好笑，“奶奶是该赢几回了，之前烽大爷和大姑娘，约了炎姑娘和熙大爷出来蹴鞠，两人仗着年纪大一岁，可把炎姑娘跟熙大爷赢够了，六奶奶可不是为了一雪前耻，约了奶奶三人踢了好几回？上回还好些，只输了三十六个球，奶奶可是输出去三十六匹妆花缎呢，这次五十个球，得亏六奶奶没叫奶奶也上交好东西呢。”
“哼，什么叫没上交好东西？马上熙哥儿炎姐儿生日，你可是亲耳听到的，得备好贺礼，不然，就把烽哥儿丽姐儿抓去抵债。”她说着笑起来。
翠荷无奈笑了，“奶奶，就是因为你马上要去给熙大爷炎姑娘过生日，恐怕那天是要被六奶奶拉着不放走的，只家里也有家务，你该理理了，原本说过两天我们提醒你，只看奶奶你那不服输的样子，恐怕接下来几天也不得安闲，所以，奶奶，你今天就先处理了罢。”
白溆无奈叹道:“你们也好歹体谅体谅我呀，这捶丸和蹴鞠，咱们是输多赢少，我都输给六弟妹母子三人七十几匹官用绫罗绸缎了，加上之前的，那妆花缎，都输出去快五十匹了。”
说完她叹气一声，“蹴鞠捶丸我都赢不了，嗯，我有办法了，回头找她下棋。”
“奶奶。”翠荷急了，“你倒是先理事啊，不然，我就去白家，找老太太和太太。”
“别别别。”白溆立时就怂了，无奈叹气，“好好好，都听翠荷姐姐的，那麻烦翠荷姐姐，把我那个专门记事的本子拿来，小的马上就理事。”
“哼。”翠荷总是松了口气，拿来册子递给她，自己拿了笔墨纸砚来，“奶奶只管吩咐，我给你写下来。”
翠菊笑着端起杯子，往砚台里倒了水，拿起墨条磨起来，笑道:“我来磨墨，奶奶只管吩咐就是，翠荷字的快。”
白溆无奈摇头，翻开册子，“镇国公家四房奶奶生日，嗯，卫家这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走的是五房私礼，五爷也跟他们不认得啊，又是奶奶生日，关五爷什么事？”
“奶奶！”翠菊急的跺脚，“那是你的事！公事在后两页。”
“哦哦哦。”白溆忙翻到最后，看向抬头写着的公事，“七月初三，刘家舅舅生日，呵呵。”
白溆看笑了，“原来他刘家也有人生在七月，哼。”
两个丫鬟也好笑，只事关太太，也不便说，只笑不语。
白溆想了想，“那就按照旧例走，刘家那边到底是五爷舅家，我也不好多事，就一切按照旧例，谁也没话说。”
她往下看了几条，“这郑家奶奶七月初四生日，这个倒是没旧例，也是，这奶奶家老爷是五爷同僚，以前我没来，女人家的事自然是没旧例的，那就……把我嫁来后，这郑家送的礼单拿来我瞧瞧。”
“过年，元宵，端午。”她翻找查看了孙家送的礼后，心中有数，“那就官用绫罗绸缎十二匹，两支金福寿纹宝石钗，一个八宝香炉。这金家老太太生日，那就上用杂色纱十二匹，官用绫罗绸缎十二匹……哎，都是女眷，以前倒罢，现在我都来了，那到了日子，我去走一趟。”
她有条不紊安排了下去，翠荷拿笔一一记下。
“霍家老太太七十五寿，这是五爷祖母娘家。”
听她语气一顿，翠荷抬头看她，“这可麻烦了，这是老爷舅家，公中必要走礼的，咱们不好压过公中啊，哎，那我去打听打听，公中备的礼是什么。”
“那倒不用。”白溆歪在椅子上，“公中是公中，咱们是咱们，我翻看了往年账本，五爷跟霍家走的很近，是因为老太太抚养了他吧？那就缂丝二十四匹，妆花缎二十四匹，官用绫罗绸缎四十八匹，对了，我大姐之前送我的那纱，外头买不到呢，共十二个颜色，那就送十二匹，每样颜色纱一匹，这老太太是五爷祖母的嫂子，又是表姐，那就再添一对翡翠玉如意，一尊羊脂白玉观音像，就这些，那天五爷倒是不回来，到时我带丽姐儿和烽哥儿去一趟。”
她又将公中的事一一吩咐，翠荷拿了一叠纸递给她，“奶奶说的，哪家人送哪些东西，都记下了。”
白溆扫了眼便放下，又看自己的，突然问，“二十七熙哥儿炎姐儿生日，你们说我送什么好？”
“奶奶可要好生挑选啦，要是送的不好，六奶奶可是要把大姑娘和烽大爷抓去抵债的。”翠荷一阵笑。
白溆无奈笑了，“我再不跟她蹴鞠了，真的是，欺负人嘛，我既然输了她五十个球，那就五十匹缂丝好了，每人二十五匹，两孩子属羊，我那儿有一对白玉雕的山羊，给丽姐儿，让她送炎姐儿，拿两锭状元及第徽墨，让烽哥儿送熙哥儿。”
她说到最后气笑了，“回头我非得下棋赢回来不可。哦，对了，马上丽姐儿生日，偏生那天请不到戏班子，之前烽哥儿我都是请了的。”
低头想了想，突然自语，“我那儿还有云锦没用呢。”
翠菊笑道:“云锦咱们用得少，缂丝和妆花缎，其实送人也没用多少，倒是奶奶捶丸蹴鞠输了一些给六奶奶。”
白溆歪靠在椅子上，“真是的，越想越气。”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哎，对了，之前丽姐儿去光化郡主家，给她孙女过生日，两人后来很有来往，又有其她朋友，我倒是都给她做了回礼，只不能总是我来啊，她也该学着了。”
想了想，她吩咐翠菊，“你去拿几匹云锦给丽姐儿，她那几个朋友，好几家姑娘出生很高，身边丫鬟也有见识，赏一般东西，人家倒看不上，若是对方打发人来送东西，叫她拿云锦尺头赏人，另则，给烽哥儿送三十个金锞子，一斤金瓜子，他辅国公家，几位郡王府家的朋友玩的好，时常打发人来给他送东西，叫他拿这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