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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都是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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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短暂的惊愕后,又看向那位被叫作相公的男子,这细看之下,顿觉恍然。

    公子眉颜俊秀,气质出众,橘色的火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看上去多了层神秘。

    只见那公子先是不耐烦的皱皱眉头,像是要呵斥的样子,但那“女子”并未给他机会。

    “她”热情的抱住了公子的腰,像极了一只粘人的猫。

    “她”殷红色的嘴唇暧昧的贴着男子的耳朵,似有勾~引之意。

    众人看她放~浪的模样,不由得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女子好~色得很!刚才对赖四可不是这般态度!

    不过若是换他们嫁了如此美郎君,他们怕也是要拿捏不好矜持两个字了的。

    “配合我,我是秦悦。”秦悦呼着气,在文成耳边小声道。

    文成收回要把他推出去的冲动,改成一手怀抱住他,紧声耳语道,“师妹可是与你在一处?”

    秦悦也小声道,“我未曾见过阿钰。”

    文成骤然不安,那师妹她会在哪里?

    师妹受伤在身,没事是不可能下床的。

    除了那日秦府突然兵至,他想不出其他可能让师妹不顾伤口,悄然消失在锦华苑。

    而他在汉口找了她数遍也未见她身影,难道她同他们想到了一处,也往京城去了?

    但她逃出来后,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呢?是没有时间找,还是不方便找?

    文成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得整个头也是昏昏沉沉。

    秦悦轻轻的推了推他,在外人眼里俩人已经抱得够久,再抱下去,他怕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文成回过神来,松了揽着他腰的手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还不快好好站直了。”

    秦悦拿个拳头锤了一下文成的肩膀,甩着袖子矫揉造作的娇哼一声,委屈的控诉道,“相公还是如此不解风情。”

    文成轻咳两声,咬着牙,俯身警告他道,“差不多得了,害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悦作戏上瘾,挑眉朝他抛了抛媚眼道,“我现在也姓欧阳,你把我当作阿钰不就得了。”

    文成听他提起阿钰,心头窒痛,敛了神色,冷讥道,“师妹可不似你,长得跟头熊一样难看。”

    秦悦听了,也没心思混闹,如今爹娘和阿钰都还在牢里,生死未卜,他们肩头上扛的担子很重。

    等等,刚才文成问的是“师妹是不是与你在一起”,也就是说阿钰并没有被抓!

    后知后觉的秦悦神色也激动起来。

    “行了,咱们走吧。”文成道。

    秦悦问,“你雇了船?”

    文成一指靠江的小船道,“我让他带我去金陵城见见世面。”

    秦悦心领神会,他们此去金陵的目的自然不能跟外人道。

    他今日戏精上身,他一手夸张的揪了文成的耳朵大声道,“你说什么?!你要去花船里找姑娘!你好大的胆子!难道本夫人还不够美么?”

    文成不想他还有这一出,只得陪他演下去,只见他啊呦一声捂住了耳朵,挣脱着一边向小船跑去,一边控诉道,“你这个母老虎,哪里有金陵城的姑娘懂得温柔。”

    秦悦提了裙子拉着慧娘紧追而上。

    文成先到江边,慌乱的登上船去,一叠声的催促船家道,“快,快开船。”

    船家是个老实的,见人夫人都追来了,一时很是犹豫。

    秦悦趁机跳上船去,凶神恶煞的道一声,“你敢!”说着便要直奔文成而去,大有母老虎发威的架势。

    船夫眼见得雇主的夫人和丫鬟上了船,讷言道,“公子,您看……要不小人撑您回汉口得了。”

    文成梗着脖子道,“你别怕她,自古夫为妻纲,你听我的,只管撑你的船,等到了金陵我还有赏。”

    秦悦双手一插腰,也道,“好,就去金陵!我倒要看看那些个狐狸精有多美!”

    “哼!”

    “哼!”

    俩人各自负气扭头互相不理。

    船家见小夫妻俩这番模样,好笑的摇了摇头,私下暗道,“真是一对活宝。”

    今日江面风平浪静,小舟顺流而下,掠过了一个个村庄,一座座小镇。

    秦悦连日来精神紧绷,一路躲藏,都没休息好,此时遇到文成,多了一份助力,便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东摇西摆的便要睡去。

    文成坐移了几步,坐到秦悦身边,抱了他的肩膀,将他的头扶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给他当了枕头。

    秦悦朦胧中睁眼看了一眼文成,嘟囔一声,身子一歪,倒头就睡。

    船家回头间看得此情此景会心一笑,看来这小两口也是伉俪情深啊!

    今日行船,又如昨日一般,直到晚间众人才找个码头下了船,先是寻了一副座头,各要了一碗馄饨,几个烧饼。

    大家都热乎乎的吃过,满足的捂捂舒服的肚子,在江边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文成与秦悦因为是夫妻,自然要同住一间。

    等俩人进了房里,掩好门窗。

    秦悦和文成的脸色都变得郑重起来。

    文成道,“秦伯伯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事是不是跟原武亲王有关?”

    秦悦从怀里掏出一直贴身护着的名册,借着灯光,当着文成的面打开道,“我爹找到了这个。”

    文成接来,仔细翻阅,眉头越皱越深,他想起在汉口街道和县衙看到的那些个私军,道,“这是一本谋反证据。”

    秦悦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文成把那天他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道,“我看他不像是自己要谋反,而是准备要帮人谋反。”

    “此话怎讲?”

    “起兵谋反,大都要寻个借口,以便达到名正言顺。武亲王他早被先王消除了爵位,他现在就是个平民百姓,不再是王爷,这身份上就差了很多,这是其一。”

    “其二,这本名册看上去厚厚一本,其实最多也就一两万人的兵,你知道整个朝廷有多少兵马么?不会少于八十万。”

    “一两万兵马对阵八十万大军简直等于螳臂当车,所以我想这原武亲王应该是在为某个大人物效命,而武亲王养的这支军队很可能仅仅是那位大人物名下的其中一支而已。”

    “曾兄,你觉得那位大人物会是谁?”

    文成默了默道,“当今圣上原有十子,可惜二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都早夭。”

    “如今宫里只有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而四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皆在稚龄,唯一成年的皇子只有一位,也就是大皇子。”

    秦悦道,“我听闻大皇子出身低微,乃是皇帝还做太子之时,有一天醉酒后偶幸了丫鬟,由丫鬟所生。”

    文成点点头道,“四皇子是皇后嫡子,五皇子、六皇子都是宫中郑妃所出,俱都出生高贵,舅家雄厚。而三位皇子年记尚小,谈蓄养私军起兵谋反尚且为时过早。”

    “曾兄的意思是,此事乃大皇子所为?”

    文成道,“也不一定,这朝中不只有皇子,还有各位亲王和皇子外戚……”

    局势复杂,秦悦不禁心烦意乱,道,“那你说咱们怎么办?”

    文成反问道,“秦兄原来是什么打算?”

    秦悦低着头轻语道,“我原是要回本家求救。一荣俱荣一损即损,我想我伯父他们不会不管。”

    文成问道,“你们在京中时与你家伯父关系如何?”

    秦悦不自在的道,“并不好。”

    “你可知你伯父他私下里与哪些同僚交好?”

    秦悦摇了摇头道,“我不知。”

    文成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建议你秦家要去,先探口风,但不能交底。”

    秦悦权衡了一下,点头赞同道,“人心隔肚皮,曾兄所言极是。”

    文成嗯了一声,不再多言,走到桌边,拿起水瓶往脸盆里倒了水。

    他先脱了靴子,净脸后把水倒在洗澡盆里又洗了脚,翻身上床道,“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秦悦拿起水瓶,胡乱倒了捧水,抹了脸,甩去鞋子,也不嫌水脏,站在脚盆里踩着脚道,“相公别急,奴家这就来侍~寝~”

    文成背朝里翻了个身道,“不用了,取面镜子好好瞧瞧,你现在整一只活脱脱的花脸猫,要知道本公子可是挑剔得很。”

    秦悦用手抹了一把脸,只见手心上都是胭脂的颜色,不由吭哧一下笑了。

    文成困乏中,声音模糊,不忘提醒他道,“明日一早可别忘了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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