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狼狈
忽然,傅楼轶凑近顾忱去,解下了顾忱发带上缠绕着的一指长银线。
顾忱讶异地指着银线道:“你用这个开?”
银线探进锁孔,傅楼轶就这样随意摆弄了几下,那块锁就被打开了。
傅楼轶将银线重新缠回顾忱的发带上:“大理寺专司案件,能人义士也多,这门开锁的手艺是刚好从一个前辈那里学的。”
顾忱乐得像只小仓鼠,捂着嘴偷笑。笑完还不忘给傅楼轶竖一个大拇指:“厉害。”
“好了,别贫了。”傅楼轶点点顾忱的鼻尖道,“天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去趟秦楚街把事情办了。”
顾忱拽拽傅楼轶的袖子:“带着这个箱子去?”
傅楼轶拉过顾忱的手:“把里面的银子拿出来吧,着箱子就放在树洞中。”
顾忱点头,打开了木箱子。
还好阮浮没为难他们,这个木箱子虽然看着不小,但其中装的东西不多。入目所及只有两个金元宝,两个银锭,还有几块碎银子,剩下则是几张银票。
银票的面额也不大,最大的也只有一百两。
这些都好随身携带着,总不会有人去逛青楼还抬着一箱的金银。
日暮西山,只剩下点点余晖洒在河面,河面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粉,闪闪发光。
这条长河清澈见底,河中鱼儿戏水清晰可见。不时有船夫撑杆路过,河中的鱼儿也像是丝毫不怕一般,绕着船只咕嘟嘟吐泡泡。
沐浴在黄昏中的行人来去匆匆,无人顾及到这副美景。
河水上架里座石桥,过了这个石桥再行几步,便到秦楚街了。
秦楚街的夜虽称不上是整个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但比最热闹的市也不差了。
凭借着上次的记忆,傅楼轶与顾忱径直朝秦楚街中最大的青楼——明月楼去了。
明月楼与上次两人来时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即使是第二次来,傅楼轶依旧对这明月楼中的香薰呛到打喷嚏。
见状,一名红衣女子走进了几步,娇俏地用着手中的团扇轻轻为傅楼轶扇风。
边扇着风还调笑着:“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奴家以前怎么都没见过公子。”
傅楼轶本就想离他远点,偏她又贴了过来。
这下,傅楼轶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拿出帕子捂住鼻子,冷着眼看那红衣女子:“姑娘还请走远些。”
被人这么说了,红衣女子的脸也挂不住了。她什么也没说,白了傅楼轶一眼后,气呼呼地离开了。
因着傅楼轶一直冷着脸,周围其他女子都不敢上前,就这一个红衣女子鼓起胆子为傅楼轶扇风还被说跑了。
傅楼轶这边是一个人都没有,顾忱那边却直接与傅楼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环在顾忱身边的人傅楼轶辨不清脸,只能依靠衣服的颜色来分辨。反正顾忱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衣服的颜色都能搭出一道彩虹来了。
傅楼轶还在狼狈地打喷嚏,等差不多适应下来后,傅楼轶解开腰上的香囊扔在桌子上。
桌子是木质的,荷包中放着阮浮的金锭和银锭,这两个分量都不小,扔在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这明月楼中的姑娘都是人精,银子的声音那是再清楚不过。一听见这道声响,一个接着一个都扑了上去。
顾忱与傅楼轶本就是连着一张桌子坐的,因着这一个举动,顾忱身边的姑娘都散了个精光,顾忱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
在一片混乱中,傅楼轶的荷包已经找不到了去向,不过里面的金银全被扒拉出来了。最后,是一名紫色衣服的姑娘抢到了最大的金锭。
因此那紫衣姑娘格外殷勤,连傅楼轶的冷脸都不算什么了:“公子,你可是要些什么?”
“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又依姑娘的?”
“有有有。”紫衣姑娘应得极快,但立马又犹豫了起来,“不过,又依姑娘今儿个身体不适,不见客。”
傅楼轶没说话,又扔下了一块银锭。
顾忱:“!!!”
阮浮的钱这样使吗?!
紫衣姑娘眼睛一亮,极快地将那银锭塞进内襟:“哎呀,又依姑娘是吧,奴家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