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吃醋
傅楼轶颔首示意:“带路。”
紫衣姑娘身姿摇曳走在前方:“好嘞好嘞,爷请跟过来。”
傅楼轶与顾忱对视一眼,一齐跟着紫衣姑娘上了楼。
紫衣姑娘领着两人拐了几道弯,最终在一处安静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两位公子,这就是又依的房间了。”紫衣姑娘陪笑着,稍显犹豫道,“两位是一起吗?”
顾忱:“……”
傅楼轶的脸皮在这时候倒是异常的厚:“是,你退下罢。”
紫衣姑娘舔舔唇:“这又依姑娘……身体不适,怕是——”
傅楼轶并不多废话,直接推门而入:“你退下。”
“进来。”傅楼轶这话时对顾忱说的,顾忱进来后他便将门合上了。
屋内摆放的物品都很整齐,可见屋子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屋子的中间摆着一件屏风,屏风隔开了屋子里间和外间。外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中央整齐地放置着茶具。因着有屏风的遮挡,里间的情形看不明朗,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姑娘的身形。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又依今日身子不适,无法服侍二位,还请二位公子另寻佳人。”
顾忱张口欲解释,却被傅楼轶按在凳子上:“是阮浮托我们前来告诉姑娘一些事。”
“阮郎?”又依姑娘喃喃自语,语调中暗藏着几分慌乱,“他怎么了?”
傅楼轶从袖子中拿出一方手帕,一手托着顾忱的脸,仔细擦拭去顾忱脸上沾染上的胭脂:“我们均是阮浮在西郊军营的同僚,阮浮无事,不过两日前阮浮家中未婚妻子来寻他,今日一大早阮浮便与其未婚妻子离开了京城。”
傅楼轶倒了点茶水在帕子上,动作轻柔地继续擦拭:“来去匆忙,且阮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便过来与你辞行。由此,便托我们而来来向你说明。”
“你撒谎。”里间的女子情绪激动,在跑出来的过程中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端庄的形象不在。
又依尴尬地蜷缩脚趾,欲退回屏风,但傅楼轶的话令她再无暇顾及这些。
傅楼轶眼睛都没朝那儿瞟一下,依旧认真地给顾忱擦脸:“我们没必要骗你,姑娘若是不信,自可以到西郊军营中去看看。”
又依扶在屏风上的手渐渐缩紧,手中攥着的帕子都捏出了褶:“可是他同我说家中已无亲人。”
因着傅楼轶一直擦一个地方,即使用的力再小也会有点刺疼,顾忱拨开傅楼轶的手,想自己来擦,却被傅楼轶躲过去了。
顾忱使眼色叫傅楼轶回答又依姑娘的话,却见傅楼轶面无表情地理也不理顾忱的眼色。
不仅自己不说话,还捏着顾忱的嘴唇不让他说话。
半晌,傅楼轶终于把顾忱脸上的胭脂全部擦干净了,他这才看向又依道:“他和你说过家中无亲人,可曾说过家中没有未婚妻子?”
又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
顾忱一脸不赞同地戳戳傅楼轶腰,微微摇头。随后,顾忱掏出装在荷包里的银票和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个便是阮浮托我们带来的,他说这些年来耽误了你。他的意思是姑娘可以拿着赎身从良,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忱浅浅作了个揖:“阮浮托我们的事情也办完了,我们便不再久留。”
又依回礼:“多谢两位公子。”
顾忱欲拉着傅楼轶往门外走,却被傅楼轶拉住了。
顾忱疑惑,难道还有什么没说完?
傅楼轶的额头隔着几寸的距离与顾忱的额头相对:“你难道还想被亲一脸胭脂?”
顾忱见状不妙,连忙解释三连:“没有,没有亲到,那些只是沾上的一点点。”
顾忱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更糟了:“那你这是想亲到。”
两人这般斗嘴,一旁的又依都看呆了。
顾忱忙朝傅楼轶使着眼色:这里还有外人,等等再说,不闹了。
傅楼轶不满:我闹?你说我无理取闹?
顾忱:……不是,只是……
顾忱一把搂住傅楼轶的腰,和又依道别后,跳窗出了明月楼。记得上次带傅楼轶跳窗还是上次,这么快就到下一次了。
房中没了两人,顿时冷清了不少。又依缓步走到桌前,拾起一只银锭,目光虚虚落在银锭上,不知在透过银锭看着谁。
半晌,风中传来又依的喃喃低语:“若真是回家了,哪还有这么多银钱可以给我呢。”
可惜,无人听见这低语。
……
临近新年,京城的街道上门店里已经陆陆续续挂上了红灯笼,年节的气氛渐浓。
街上行人众多,京城的热闹非一般的地方能比的,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
傅楼轶与顾忱慢悠悠走着,两人自明月楼出来后就没说过话了。
拐出繁华的街道,行人少了不少,不过道路边的小贩依然不少,特别是一家做糖人的小贩客人特别多。
顾忱眼眸一转:“傅楼轶,你还有钱没有,我想买糖人。”
傅楼轶丢开顾忱的手:“没有,我的钱全给明月楼里的姑娘了。”
顾忱十分冤枉:“你还在生气啊,那时候就是太突然了,我才……”
话说到一半,顾忱突然高兴了起来。
他跑到傅楼轶面前,攥着傅楼轶的衣袖轻轻晃悠,满脸带笑地试探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