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逞能
医馆外人群喧嚣,大家都在共同庆祝这个具有没好寓意的节日。十分冷清的医馆与仅有一门之隔的街道有着天壤之别。
医馆里间
“小伙子,你这口子怎么开出来的啊?还挺不小啊。”老大夫边给傅楼轶治伤还不忘边唠唠嗑。
傅楼轶薄唇紧抿,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自己逞能呗,还能怎么受的伤。”顾忱没好气地看着傅楼轶。
可瞧着傅楼轶疼痛难忍的模样又不自觉地心疼了:“大夫,你轻点。”
老大夫一听是这个理由,乐了:“哟,逞能啊,那可真是不该了。这做任何事吧,还得量力而行。我就想起来我以前也是这样……”
“是吧,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儿……”
老大夫开了个话头就怎么也止不住,顾忱也在一旁附和着,小嘴叭叭个不停。
这两人像是见着了什么知音好友似的,越聊越投缘。
“好了,”老大夫包扎好伤口,直起身后嘱咐道:“这几天吃点清淡的,伤口也别碰水了……”
老大夫擦擦手,又将用具摆放收拾好:“诶,小伙子,这回你可不能逞能啊,要是伤口化脓了,那可就不好了。”
“明白了,叔,我会好好看着他的。”顾忱检查了一遍包扎的情况,回答道。
老大夫点点头,交代完傅楼轶的伤口又依依不舍地对顾忱说:“顾小弟,以后常来医馆里玩,以后来这儿看病,不收你钱。”
顾忱很爽快地应:“好嘞,叔,我下次还找您聊天。”
“哎。顾小弟,等会我写个药方子,拿去给药童抓药,别忘记取了。”
“好好好,我明白的,叔。”
傅楼轶:“……”这混乱的称呼。
老大夫出去了,没有了老大夫和顾忱的喋喋不休的讨论声,医馆的里间重又恢复了安静。
“等会拿了药,我们就离开吧。附近我有一处院子,先在那里对付几天。”傅楼轶主动挑起话题。
顾忱爱答不理:“哦”。
“忱崽今天很厉害——”
可是顾忱没有接腔的意思:“怎么?第一天认识我?”
傅楼轶:“……”
下一瞬,傅楼轶面露痛楚,双手松松捂在裹着白布的伤口,痛呼出声:“嘶”。
“怎么了怎么了,又突然疼了?”顾忱看着傅楼轶痛苦的表情,哪里还记得刚刚的别扭,“等着,我去叫大夫。”
傅楼轶轻轻拉住了顾忱的手,没使什么劲:“别去了,一会儿就好了,别去麻烦大夫。”
顾忱都要被急死了,愣是没看出傅楼轶是装的:“刚刚大夫好叫你不要逞强,这才过去多久,你一下就给忘个一干二净了。”
傅楼轶无话可说,只好慢慢地放下捂着伤口的手,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真没事了,刚刚就突然疼一下而已。”
顾忱狐疑地看着他:“你等下还疼,我就立马去叫大夫。”
用最狠的语气说出关心人的话,顾忱运用地炉火纯青。
“嗯。”傅楼轶说,“还在生气吗?当时情况危机,受伤这件事我也没想到。我答应你,下次一定小心好吗?”
听到傅楼轶说这话,顾忱的委屈便像山洪一般涌了上来。
顾忱坐在床边,身子倾倒,脑袋轻轻靠在傅楼轶的胸膛上,两只手臂撑在傅楼轶的两侧。
顾忱的耳朵贴在傅楼轶的胸前,胸膛中鼓噪的心跳传入顾忱的耳朵里,让他张惶不安的心逐渐安定。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见傅楼轶奄奄一息地倒在墙边时,他的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还有下次吗?”
“如果下次我没有路过,救不了你,怎么办,是不是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傅楼轶,我今天看见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后面的半句话,顾忱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傅楼轶靠得近,或许他就听不见了。
因着傅楼轶之前包扎伤口,身上现在就穿着一件里衣。
顾忱温热的呼吸以及冰凉的涕泗混合物透过薄薄的里衣,在傅楼轶的胸前留下晶莹的水光。
傅楼轶僵住了,过了许久,才探出手去,一下又一下地摸着顾忱的发顶。
无声地安抚着顾忱。
等顾忱逐渐平息后,傅楼轶调侃道:“没有下次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爱哭鬼不要哭了。不然明天见到总统领的时候,他还以为我又欺负你的。”
为什么用“又”这个字呢,因为傅楼轶总感觉总统领最近看他不太顺眼,特别是涉及到与顾忱有关的事情的时候。
“为什么明天要见我爹。”顾忱的脑袋靠在傅楼轶的肩窝问。
傅楼轶摸到顾忱的脸上给他擦眼泪:“得告诉总统领今天的事情啊,总统领不是明天会回一趟京城,到时候还得麻烦忱崽将总统领带过来。”
顾忱的脑袋一下下点着傅楼轶傅锁骨:“不去。”
傅楼轶蹙眉:“你们吵架了?”
“没有。”没吵架,但顾宽看他不顺眼。
顾忱知道原因,可不打算说:“算了,我去。”
“嗯。”
又过了一会儿,傅楼轶托起顾忱的脸颊:“忱崽,不得不说……”
被傅楼轶捧着脸,顾忱脸上的肉挤到了一起,嘴巴也变得了小鸡嘴:“什莫?”
傅楼轶轻笑道:“不得不说,脑袋还挺重的。”
“哦。”顾忱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又重重哼了一声后,重死你。
就在顾忱准备起身之前,医馆里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人穿着灰色的冬衫,红通通的手挡在脸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透过指缝看了过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顾忱和傅楼轶的身体双双僵住,两人同时偏头,这道声音带着几分稚嫩,却让他们的呼吸都静了几分。
声音主人的指尖挂着几包药,应该就是老大夫说的药童了。
他看到两个主人公看过来,慌张了一瞬,飞快地转身道:“我,我现在就走。”
“诶,小心——”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在医馆里间回荡,门框也被震地颤了几颤。
“额,小心门。”顾忱在药童的痛呼声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