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哭不停
“怎么把窗打开了?”闭月看着身旁的窗户开了一个缝,庭院中的白色鲜花正沐浴在阳光下。
永福宫的花有专门的宫人打理,时看时新,后宫娘娘最不喜欢花败花落,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们也是花,寓意不祥。
“奴婢看娘娘出汗了,所以开窗透透气。”宫女解释道。
闭月抬手将窗子关上,“大皇子身子不好,还是别开窗了。”
正说着大皇子又开始哭嚎起来,刚刚休息一下的众人又围了上去。
这几日大皇子虽然闹着,但是睡着了还是能消停一两个时辰的,现在不知怎么了,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
奶娘把孩子抱起来哄,哄了好多会儿也没有用,大皇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闭月在一旁急得不行,“这是怎么回事,闹得这么厉害。”大皇子平时也哭,但没有这次哭得凶。
“奴……奴婢也不知道,大皇子从来没这样闹过。”奶娘抱着大皇子在屋子里走了五六圈,脑袋上出了一层薄汗,她也是着急,孩子从没有哭得这么厉害。
闭月摸了摸大皇子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尿了?”
奶娘将手伸进大皇子的衣服里,尿布干爽,“没有。”
一旁的宫女道,“兴许是饿了。”
“不应该,睡前刚喂过奶。”奶娘道。
闭月朝着门口叫道,“果子,去厨房拿着温着的奶。”
“欸!”
大皇子挑剔得很,从不近奶娘的身,奶都要挤出来煮沸后再喝。
果子很快端来了奶,闭月拿着勺子往大皇子嘴里喂,大皇子看都不看,扭过头趴在奶娘肩头嚎哭。
闭月烦恼地将勺子扔回碗里,“拿下去,去请太医来。”
下人请来了太医,一番诊治之后,还是那个说辞,人没病,至于哭也不知道缘由。
闭月被大皇子哭得头都大了,坐在一旁不说话。
下人们以眼观鼻,以鼻观口,谁也不敢说话。偌大的房间只回响着大皇子的嚎叫。
果子动了动身,安抚道,“娘娘,别着急。孩子就是怪,生活习性都与大人不同,奴才老家就有孩子最喜欢在外面待着,只要一回家就哭闹着不停。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带大皇子去晒晒太阳,说不定就不哭了。”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一行人抱着孩子去了花园。
永福宫的小花园不大,摆了几盆五颜六色的花,样子和闭月在窗前望见的一样,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伺候园子的宫女专心致志地在修剪花枝,没有注意闭月过来,闭月的声音响起吓得她立马跪倒在地,“娘……娘……吉祥……”
闭月正在着急也没注意到小宫女的存在,只顾着指着花哄大皇子,“这是花,好不好看。”
伺候在旁的果子对着小宫女轻声道,“起来吧,别打扰贵人。”
小宫女退到一边,见大皇子扭过头好奇地看着花,但转眼又大哭起来。
奶娘又颠起大皇子,轻声哄他,哄了一会儿,依然不见好。
闭月道,“这可怎么办呢?停不下来了。快把太医叫来,灌点静神的药。”
“是。”小太监跑去找太医。
孩子的哭声,几个大人的哄声纠结在一起,整个小花只有一个“乱”字可以形容。
小宫女在一旁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太热了。”
离着小宫女最近的果子转过头,“你会带孩子?”
小宫女吓了一跳,她就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其他人会听到。“带……带过弟弟妹妹。”
“你过来。”果子带着小宫女走到闭月跟前,“娘娘,这宫女带过孩子,说大皇子可能是热着了,不如让她看看。”
往日小宫女是不可能近身大皇子的,但果子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孩子闹到这种地步总要都试试。
闭月也是这种想法,“你过来看看。”
小宫女大着胆子上前,用手摸了摸大皇子的后背,试了试大皇子的体温,然后伸手去拉大皇子身上的小被子。
但刚抓到被子就被奶娘挡了回来,“你干什么?”
奶娘不是傻的,要是小宫女真的哄好了大皇子,还有自己什么事。
“我……”小宫女吓得动都不敢动,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闭月,“大皇子捂得太多了,奴婢只是想把他的被子拉开。”
闭月皱眉看着奶娘,“你不要管,让她弄。”
奶娘低下头,“是。”
小宫女拉开大皇子的被子,抱住大皇子的腋下,对着奶娘问道,“我能抱抱大皇子吗?”
奶娘瞪了小宫女一眼,不情不愿地将皇子给他。
小宫女抱过大皇子,让他趴在自己的肩头,轻声地哄他,说来也奇怪,大皇子还真的不哭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闭月惊喜道,“还真的不哭了。”
一旁的宫人也很激动,小祖宗可算消停了。
小宫女悄声道,“有些小孩子喜寒,冷一点才舒服。”
闭月点点头,“倒是一个有本事的。既然你和大皇子有缘就去照顾大皇子吧,好好照顾他。”
小宫女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现在就去吗?奴婢的花还剪完呢?”
“你这傻丫头,主子都发话了,你还想着你的花。”果子觉得小宫女傻,哪个不想去主子身边伺候。
闭月笑道,“你是个实诚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荷花。”
闭月道,“荷花,你不用着急,好好收拾完你的花,明天伺候大皇子,行吗?”
荷花福身,“好,谢谢娘娘。”
荷花将大皇子送回了寝室,又回到了小花园,将永福宫的花都打理了一遍,每朵花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直到晚上荷花才回房间,疲惫地躺在床上。昏黄的灯火闪了闪,荷花猛得睁开眼睛,“谁?”
一个太监从衣柜旁出来,他的一半脸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我把药带走了,大人吩咐的事这两天要办好。”
“好,明白了。”荷花回道。
烛火又闪了闪,再一眨眼,柜子旁边已没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