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孩子事
凌相略微沉思，说道：“后宫嫔妃众多，每一位都是从钟鸣鼎食之家选出的大家闺秀，老臣相信每位娘娘都能养育好大皇子。但是皇上选秀时日不长，后宫的娘娘们还在熟悉后宫之事，怕是自顾不暇，不能妥善照顾大皇子。”
凌相撇了一眼德妃，微微顿道，“这次的落水之事就是前车之鉴！老臣聚贤不避亲，推荐老臣不成器的女儿，暂时由她照顾大皇子，待这次落水之事调查清楚皇上再为大皇子选一个适当的去处。”
容小二心下腹诽，官字下面两张口，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嘴是真的，明明想把大皇子给凌时安，还要绕半天。
容小二略微清清嗓子，装作思考的样子，微微深思，“好，就交给贵妃吧。”
说是交给凌时安，真正带孩子的还是闭月。
孩子平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闭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熟悉，孩子皱着眉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站在闭月身边的宫女朝着孩子弹了两下舌，孩子立马被吸引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娘娘你看大皇子多机灵，知道奴婢在逗他。”
“你说得真有意思，不知道不就傻了。”闭月道。
“不一样，大皇子是皇子，比寻常孩子就是聪明些，您看大皇子的耳垂多像皇上，耳朵大聪明。”
闭月被宫女逗笑了，“旁人都是夸鼻子眼睛嘴巴像，你倒是新鲜，夸个想不到的地方。”
闭月嘴里戏谑，但眼睛还是移到了耳朵上。小孩的耳朵细小白嫩，畏缩在一起，虽然已经有了大概的形状，但就像是身高，不长大还真不知道是高矮胖瘦，更不用说是不是像父亲了。
闭月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耳朵，若有所思地呢喃，“真的像吗？”
宫女笑道，“像啊，儿子肯定像父亲啊。”
闭月出神地抚摸着耳朵上的小绒毛，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宫女的话。
微静了几息，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闭月闻声回头，一个宫女扶着泠月走进来。
宫女连忙迎过去，扶住泠月的另一手。
泠月道，“我没这么娇弱。”
宫女道，“泠月姐姐的伤还没大好，还是小心些。”
闭月拍了拍床榻，担心道，“你怎么下床了，快过来坐。”
两个宫女把闭月扶到床上，好奇宝宝大皇子将注意力从闭月又转移到了泠月，泠月看着大皇子，“奴婢听说大皇子搬到了永福宫特意来看看，娘娘没有带过孩子，奴婢有些担心。”
闭月神情肃穆，看向两个宫女，“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宫女福身，静静退出房间。
闭月看见门关上，立马泄了娘娘的劲儿，长舒了一口气，“烦死了！二公子和相爷怎么能让我照顾孩子呢！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泠月笑道，“你呀你！怕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照顾，还有永福宫一屋子人呢。大皇子在永福宫是好事，大皇子毕竟是皇上第一个儿子，又是唯一的儿子，现在是多事之秋，大皇子跟我们亲近些……”泠月将大皇子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挺好……”
“是吗？”闭月疑惑地看着大皇子，他的眸子犹如潺潺流水，干净透亮。“你觉得他长得像皇上吗？”
“嗯……鼻子不像，有点塌。眼睛算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嘴巴有点小，脸也有点方。咱们皇上好看多了，他是不是随他母亲，你还记得陈美人长什么样吗？”
闭月摇摇头，她不记得了。那时凌时安受宠，闭月和泠月也被众人捧着，说句眼高于顶也不过分，怎么会在意一个长相普通的宫人，所以后来陈美人怀孕真是让众人吃了“好大”一惊。
怎么就是普普通通的陈美人呢？
真叫人道声——男子凉薄，美貌留不住人，情分留不住人，只能叹句家花不如野花香。
“你说能不能不养啊！小姐不在，咱们擅自做主行吗？我觉得小姐肯定不愿意养个孩子的！”闭月道。
泠月道：“怎么是擅自做主？明明老爷下了命令。”泠月叹了口气，她知道是闭月不喜欢大皇子，总是联想到薄情寡义的父亲和莫名其妙的弟弟。她也不喜欢大皇子，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大皇子养在小姐膝下总是一层保障。“其实这个时候送来大皇子反而是好事。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气，她肯定是随着自己开心，绝对不会把大皇子养在身边的。但现在不同于往日，后宫佳丽三千，多个孩子多个保障。即使以后小姐不能生儿子，养恩大过生恩，大皇子就是小姐的亲生儿子，等小姐老了，大皇子就是一个保障。”
闭月不解，“小姐怎么会不能生儿子呢？小姐想生就生呗，宫里还能养不起。”
泠月笑着摇摇头，“人人都想求个儿子，人人都能如愿啊。”泠月怕皇上不让小姐生儿子，凌相势大，外戚是一个隐患，现在年轻情深，有情饮水饱，可以后怎样谁也不知道。泠月担心帝王心术，为保江山平安会直接绝了凌时安生子的可能。
“也是，心想事成最难了。“闭月想，她母亲不就是求了一辈子，求了一场空。她看向大皇子，但是……但是真的不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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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个主子，多一个小主子，对于永福宫的变化不大，说句不恰当的比喻，一只猪也是养，两只猪也是赶，伺候一个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哭的小主人更轻松些。
本以为养孩子就这样简单，但没想到突然大皇子开始哭闹不已，太医看过说没病，至于哭闹的原因也说不清楚。
永福宫的下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闭月，天天守着大皇子，嘴角都急出两个泡。
宫女蹑手蹑脚地将衣袍披在闭月身上，一阵清风拂来，闭月不禁鼻头一痒，“阿嚏”，闭月打着喷嚏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