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锋芒露
“皇上息怒。”君玉逸的怒气令王道济恢复了理智,他惶恐地跪倒在地,向君玉逸请罪。
黔布“哼”了一声,垂眉低目,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
君玉逸瞥了黔布一眼,侧靠在椅子上,悠哉地说道:“众卿平身吧,这是宫宴不是朝堂,随意些。”
“谢皇上。”众大臣低垂着头,不敢看君玉逸。
“今年是永逸十五年,也是孤当皇上的第十五年,孤一直觉得天随表示年份的方法不太好,年号永远是永逸。父亲去了,孤继位,年号就从永逸一年开始,等到孤死了,孤的儿子继位,年号又变成了永逸一年。有时候孤就在想,要是孤介绍自己的生辰应该怎么说?”君玉逸眉头皱起,苦恼了一下,“应该说是上一个永逸二十九年出生。呵呵呵,是不是很麻烦,不知道众位爱卿是怎么介绍出生年份的?”
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君玉逸想说什么?
君玉逸看向左下方,“松尚书,你的年纪最大,今年应该有七十九了吧,你是怎么介绍的?”
站在左边的大臣退到两侧,露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一个老头端坐在玫瑰椅之上,他耷拉着眸子仿佛睡着了一样。
众人看向他,打量着他是否真的睡着,没有一个人敢去叫醒他。
几息之后,他颤颤微微地撑着扶手想要起身,君玉逸拜拜手示意他坐下回话。
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老臣年长,平日里他们都不敢问老臣年纪。”
君玉逸眼神一暗,心道:年纪大而不敢问,自己也是小辈,也不该过问吗!这个老匹夫。
“哈哈,长者尊之,孤也不应该过问的,但细数起来,你应该是上上个永逸年出生的。所以孤觉得苍旌的记年法很好,一年一年的加,从建国到现在应该是
“好用,但古制不能改。”松原弓着腰谦卑地回道。
碰了一个软钉子,君玉逸收敛了笑容,“吕福,内厂不是有东西送给松原吗,给他吧。”
“是。”站在君玉逸身旁的吕福从怀着掏出一本奏章,送到松原手中。
松原打开奏章查看,低垂的两眼终于睁大了两三分,像是在噩梦中惊醒,但又转瞬即逝,古井不波。
君玉逸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黔布说道:“孤还听说苍旌的草原很美,草原上的马奶酒烈醇,酒香四溢,孤想喝一喝。”
黔布笑道:“皇上可以去苍旌做客,我请皇上喝。”
君玉逸也笑了笑,“可惜,苍旌的人不好。”
黔布的笑容僵在嘴边,“皇上这是何意?”
“千年之好,始于苍旌一年,如今就让它终于一一四九年吧。”
君玉逸的声音响彻三美堂,众人抬起头,惊讶地盯着君玉逸,只觉得刚才是听差了。
“皇上是想向苍旌宣战吗,你不要忘了我们苍旌的战马和骑兵!”
君玉逸望向北方的天空,他一脸深沉,仿佛看到了苍旌,看到了草原,看到了那个腥风血雨的未来,“苍旌,孤要定了,我等了太久了。”
黔布如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地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天随早就想攻打苍旌了,唯一只差一个由头,自己居然成了那个由头。
“皇上万万不可啊,战争只会动摇天随江山,求皇上三思啊。”吏部尚书李元景跪倒在地。
“请皇上三思。”林侍郎跪地附和道。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全部文官跪拜在地,极力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