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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冤有头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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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燃他们师姐弟两人出身的中州世界向来以武为尊。

    朝堂势力式微,无论是谁来坐这天下,也只能治理中州大地上的平民百姓,决计没那本事管到武林中来。

    江湖中事皆由正道八大门派协同共理。

    凡八大派达成共识之事,即是定论,亦成公论。

    八大派中也有僧道俗之别,佛家以大悲禅寺为首,道家以自在门为首,而这归来子虽是做道家打扮,却是另一俗家门派的刑堂长老,日常不苟言笑,冷面肃色,开口闭口皆是戒律,动不动便要罚人。

    青年弟子往往见了他便要绕着路走,便是他自家门派中的长老掌门,也不怎么愿同他多打交道。

    叶燃是时常要代掌门出面应酬处事的人,于各派首脑人物的脾气秉性都要摸得清楚,因而对这位独树一帜的归来子印象颇深,还曾拿他和叶灼开过玩笑,道是等你做了本门刑堂长老,可莫要学他那样,吓得弟子们无人敢同你亲近。

    那时叶灼便同她说,他觉得这归来子有哪里不对。

    看起来一举一动光明正大,却总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阴恻恻的感觉,尤其是叶灼好几次发现此人在暗处留意着自己,那视线要说嫌恶倒也不是,但也很难说有什么善意就是了。

    更像是藏在暗中等着择人而噬的一只怪兽。

    习武之人的直觉向来不可忽视,况且叶燃知道自家小师弟对人心尤其敏感,一听之下立时便起了戒心。

    只是她多次命人暗中打探所得来的消息,这归来子不但身家来历清白,便是日常行动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就仿佛他当真就是安分守己的一个别派长老一样。

    师姐弟两人虽然不曾放松警惕,但不久之后,自在门便遭劫,叶燃叶灼各自辗转于不同小世界之中,再也没想起此人。

    这位“归来子”正是生得面容平凡,面色黧黑,唯左手六指是个极为明显的特征。

    叶燃叶灼皆是聪明人,从前不过是眼界见识均局限于中州大地,穷尽想象也想不到在所知的天地之外,竟还有如天上星辰般浩渺的无数小世界。

    然而到现在这个时候,两人都带着系统做过了不少任务,也去过了无数个小世界,此时再将这“归来子”和“偷渡者”连起来一想,就连叶灼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时间都忘了避讳,直接抓着叶燃的手便说了出来。

    他叫破“归来子”的身份本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谁知道这明显不符合“林千户”身份的话说出口,却没有迎来每次失言必挨的那一下剧痛,反倒愣住了。

    叶燃心中的惊涛骇浪丝毫不亚于他,但到底历事要比他多,更镇定些,别的事先撇开不论,倒是反手握住叶灼脉门,先送了一丝真气进去。

    待细察过他体内并无损伤,也无暇去想主脑或者系统是为什么突然又放水了,自己在心里先把这事儿来回掂量了几遍,才轻轻吐了一口气,道“先去看看再说。”

    这话是告诫叶灼,也是告诫她自己要冷静。

    这么久以来,她竟是一叶障目,从来没有想到过中州世界可能也是任务小世界中的一个。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呢

    那一天叶燃拼去了大半条命才赶回师门,却只见到那将整座山峰都吞没的黑洞。

    急痛攻心之际,一个金色的小光球突然出现在视野中,告诉她或许有一个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改变已经发生的这一切,但是需要和名为“系统”的它绑定在一起,为主脑完成足够多的任务。

    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小师弟也不知道的是,当时的叶燃原本已经恶念缠身,只差一线便要大开杀戒了。

    自在门弟子多是被收养的孤儿,叶燃这个大师姐也不例外。

    只是她上山得比谁都早,据说最多不过三个月大,便连同裹身的明黄襁褓被放在了山门之外。

    正值她师父被召回山要接任掌门之位,自外匆匆而归时,一眼便瞧见个小小婴儿躺在路边,对着他不哭反笑,心念一动,遂一手抱着女婴,一手持着木剑参加了继任大典。

    自在门上上下下都散漫惯了,这位新任掌门更是个一言不合便要出门远游的性子,能及时抓回来参加大典已是难得,因此连老掌门并门中各位长辈也不同他计较,来观礼的其余各派人等更无话可说。

    私下议论起来,倒都笑着道这女婴尚在襁褓之中便得了自在门人的参拜,也不知道有没有造化再参加一任掌门大典。

    彼时不过是笑谈而已,谁也未曾料到十六年后,已然风姿初现的明艳少女竟在摘花会上一剑击退七大派的精英弟子,自此奠定了在青年一代中遥遥领先的领袖位置,更开始代师出面,掌管自在门中诸事。

    师父师叔乃至岳师叔祖,满门皆是未婚未娶的青年男子,将她从个肉团子养大成人,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神心力,更不用提授业解惑在先,有意传位在后。

    是以对叶燃而言,师门恩重,胜过一切。

    打理诸事也好,教导师弟师妹也好,乃至要将自在门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的种种规划,为的也不过是报答师门。

    师门已然不存,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哪怕坠入魔道,从此不得超生,也要将这幕后黑手揪出来,但也知道此事需细细寻访,一时着急不来。

    冤有头债有主,那便从一路伏击她的那群帮凶开始罢。

    蒙面易容,更换兵器,甚至不惜用上了缩骨术改换身形,难道她就认不出来他们的武功招式和内功境界了么

    能将她逼得左支右拙,几乎丢了大半条命才血战而出,这样一大批武功高手岂会是没来由突然出现在中州大陆上的

    中州八大派中的其余七派,可说是家家有份。

    纵然不是人人知情,她要是将各派首脑人物全数杀了,大约冤枉的也不多。

    自家师门满门无辜尽皆遭劫,别家冤枉死几个人,又有什么要紧

    单凭一人之力她自然是无法同八大派,不,七大派抗衡的,但只要沉得住气,转明为暗,换她来伏击别人,却已经足够了。

    只要他们中有人出了山门落了单,就休想再活着回去。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先拿哪家开刀,该如何施刑拷问。

    如果不是系统突然出现,如果不是师门还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挽回,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成为中州大陆上首个以宗师境界坠魔之人了。

    然而叶燃回过头再去细想,暂且撇开伏击她的那些人不提,吞没山峰的那个黑洞却很像是主脑商店中某些科技侧的产物。

    在主脑铁律下,这些是无法用在非科技侧的。

    比如此间世界。

    比如中州世界。

    然而偷渡者既然能钻漏洞来到本不该他们来的小世界,那谁又能说他们不能钻漏洞用上本不能在此处用的武器呢

    她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尽可能不去干扰原本世界线的大势。

    即便如此,在有意无意之间,或直接或间接地也有许多人的人生因此改变,甚至翻转了。

    而偷渡者本就无法无天,只怕是将直接将小世界当作狩猎场和游乐场了。

    所以叶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胸中怒火,让自己恢复理智。

    即使这“归来子”果然是自在门的死敌,也最好想办法带他脱离此间世界再弄死。

    否则他们三人若当真打起来,以偷渡者的不择手段,只怕会对此间的人事物产生什么不可逆的不利影响。

    叶燃没想到的是,她差点一语成谶。

    东方不败独自高坐在福州分舵的正堂之上,下面分两列雁序站着许多教众,人人肃颜垂手,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唯恐惹了教主大人的眼,不得好死。

    自从同任我行公开在江湖上定了那比武之约之后,东方教主越发地喜怒不定了。

    当面骂任我行“叛贼”之人被拖出去了,当面称任我行“任教主”之人也被拖出去了,当面阿谀奉承大加吹捧之人也被拖出去了

    一时之间福州分舵以及被教主令召唤而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神教中人,竟是被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漂杵。

    其实此时东方不败将教中枯枝败叶俱都一扫而光,心情还是颇为不错的,只是这群下属并无人知晓,白白错过了大好的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东方不败目光扫过满堂战战兢兢如雨打鹌鹑般的教众,顿觉索然无味,摆了摆手,将他们尽都挥退了下去。

    他倒是想找叶燃述说一二胸中豪情壮志。

    只可惜自从月前她说了一声“有事要办,月余便回”之后,便同那锦衣卫姓叶的小子一道跑了。

    任他如何联同白莲教的李多福四处撒网,却始终找不到他们两人踪迹,两个大活人竟像是平白无故消失了一般。

    若不是见那群京中来的锦衣卫仍留在衡阳城中继续处理嵩山派的相关事宜,不见半点急躁,他险些要以为那林千户见色起意,竟弃官同叶师叔私奔了。

    但经此一事,他这才知道此前不过是叶燃不曾起心要潜踪匿迹罢了,一旦她存了心思不让人寻到,旁人竟是当真再也寻不到了。

    不过,他同任我行的这一桩比武之约放出去,这等江湖大事,叶师叔总会来看一眼罢就算不为看热闹,也总该看看他“葵花宝典”练得怎样了。

    在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之后且不说叶燃本人如何,就是那林千户以及逍遥二使的武功境界,也已经让一直以来以“武林第一人”自居的东方不败心中暗惊了,同时心头也更添火热。

    从前他心中或多或少还存有一丝疑虑,只因叶燃并非此世中人,她所能达到的境界,他未必能达到。

    但后面这三人是明明白白与他同样处在这一片天地之间的,旁人能做到的事,他东方不败为何不能

    因而这朝阳神教,他已经不怎么想要了。

    但是他自己不要,和别人抢走,却是两回事。

    他可以弃之若敝履,却不容人从中算计。

    是以东方不败心中已经想定,要当着天下人,尤其是所谓名门正派,正道领袖的面,将任我行打得跪地求饶他在筹谋之时倒也并不管以任我行的秉性脾气肯不肯如此做而后再仰天长笑,拂袖而去。

    自此潜心钻研武学,待再至巅峰后重现江湖,誓要给后世留下一个不灭的传说,就如同百年前叶师叔给明教之外的各派留下的浓厚阴影一样。

    想至此处,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被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回话的大总管瞧见了,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待要转身退下去,却又知道东方不败五感敏锐,自己只要踏入了这间大堂,还敢转身离开半步,立时便要成了下一个被“拖出去”的人了。

    遂将身段放得更低了些,低眉顺眼地上前禀报“教主,自苏淮扬各地采买而来的上好衣料和绣娘俱都已到了。”

    他本是个形貌雄健威武的大汉,此时做这满脸谄媚讨好之态,实在不似武林好汉,反倒比自宫了的东方不败更像是宫中太监,他自己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东方不败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下倒是奇怪,自己为何从前见到此人时并不觉得反感,竟还日渐亲近,此时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辣眼睛,不免转开了眼。

    虽有点想将这大总管也拖出去杀了,却无奈教中再无一人如这大总管一般能理解自己于衣饰纹绣之上的品味,倒还不能轻易杀了。

    遂点了点头,道“将红白二色的各做十套来我看看。”又度着叶燃的身量随口报了几个数字,道“白色的依这尺寸来,务必精细。”

    东方不败日常同叶燃相处自然是不曾如此亲近过,只是他昔年混迹风月场所甚多,眼光毒辣,一看之下,女子的身量尺寸便能猜得不离十。

    他存的心思倒并非是讨好叶燃,而是为了气那“林衍之”罢了。

    只要一想到那林千户见到这十套合体衣服时的难看脸色,几乎已经畅快得要笑出声来了。

    那大总管哪里知道他这平白无故同人怄气的心思,只难得见教主面色甚和,便试探着提起了比武当日的安排,问是否要将他替教主打理的仪仗随从尽皆摆出来。

    东方不败这才想起此事,当场脸色一沉,道“杨莲亭,你好大的胆子”

    他当日得了叶燃现身的消息,匆匆离开黑木崖之时,已经随口吩咐要将那群无用之辈尽皆遣散,这人擅自揣测他的心思也就罢了,却还敢阳奉阴违。

    既是如此,那也不必留了。

    福州城外,一座极大的宅院之中,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任我行所暂居的主院中却是漆黑一片,连只蜡烛都不曾点起来,只是随他住在此院中的人无论是向问天,还是任盈盈都有暗中视物之能,倒也不妨碍什么。

    便是那归来子

    归来子

    念及此人,任我行肌肉僵硬的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恼怒之意,但他被东方不败关在湖底黑牢之下十年之久,固然是被磋磨得心性偏激,却也远比从前更为能忍气吞声。

    那归来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当日谎称前来投靠,自己试他武功高明,原以为得了个臂助,谁知道竟是引狼入室。

    任我行脱困而出之后,武功大进,原本觉得除了那压在历任魔教教主头上的逍遥门人之外,世间唯有自己和东方不败足以一战,便是连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谁知竟会被这归来子偷袭制住,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技不如人,要么力战而亡,要么假意屈服,也都是可行之路。

    归来子却掏出三粒“三尸脑神丹”,以任我行的性命相胁,逼着向问天和盈盈各吞了一粒,又往任我行嘴里也塞了一粒。

    这才解了任我行的穴道,大笑而去。

    自此任我行三人便留在主院之中,深居简出,任那归来子假传命令,在外作威作福。

    纵然归来子并无手下往来监视,但任我行自己便是用“三尸脑神丹”的行家,自然知道服了此丹之人几乎如同傀儡,哪里还用什么监视。

    只是这历任教主之间口口相传的炼制秘法,连东方不败这叛贼亦不曾得知,这归来子又是自何处得来的

    任我行立在屋内,正自沉吟间,忽听得身后门声微响,他耳目灵敏,一听脚步声便知是任盈盈,心中怜惜女儿这些日子受苦,转头果然便见她一张俏脸较之前几日已是憔悴了许多。

    任盈盈昔年在黑木崖上之时,纵然是处处留心计较,殚精竭虑要如何对付东方不败,但终究身居“圣姑”之位,东方不败明面上对她颇为看重,下头也是人人奉承,从来无需在琐事上多花心力。

    这几日那归来子行事却是大违常理。

    自来武功高深之人,无一不是定力极强,极擅节制养身之人,就算是到了东方不败这等层次,也是要每日勤练不辍的。

    但这归来子武功虽然极高,行事却没有半点高手风范,据她细察下来,不但从来不曾修炼过,甚至每日里都在纵情作乐,每每看向她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令人厌恶的欲望,令她心惊不已。

    若非看起来他似乎颇为忌惮某些人或者某些事而不敢擅自出手,任盈盈早已不顾什么“三尸脑神丹”的威胁,同他拼个鱼死网破了。

    然而到得此时,她已不愿再忍了,遂趁夜前来同任我行商议,可有方法能解开那“三尸脑神丹”之毒。

    任我行摇了摇头,见女儿已是珠泪欲滴,盈盈欲泣,又复沉吟了片刻,方低声道“这三尸脑神丹以七种毒草,七种蛊虫炼制,炼制之法虽然相同,选用的是哪些毒草蛊虫,却只有炼制者本人知晓,解药亦是如此。”

    任他医术再高明之人,不知这丹药配方,便无法配出解药来。

    他自己用这“三尸脑神丹”之时,见他人唯唯诺诺,只觉快意,此时落到自己头上尤其是落到独生爱女头上,才知道是如何的肝肠寸断。

    这几日里,任盈盈在思忖着如何摆脱归来子的掌控,任我行又何尝不是。

    只是他想到的法子前所未有,且颇为可怖,并不知道能有几分把握,只是终不能让女儿的生死荣辱皆控于归来子那等畜牲之手罢

    福州城中,林平之快步穿行在街巷之中。

    这里是他自幼长大的地方,一砖一石俱都熟悉之极,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地头。

    他却缩肩垂头,做出一副畏缩的样子来,便是被对面匆匆而来的行人撞个正着,也谨记自己此时应当是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平民百姓,径直被撞到了墙上,捂着手臂雪雪呼痛,却不敢和腰挎长剑的对方理论。

    果然便见对方大笑着走了,这才挣扎着起身,还低声用本地土话骂了两句,这才将头垂得更低,拖着脚走了。

    又绕过了数条街道,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连门楣都破旧不堪,方推门进去,粗声粗气地道“小三子,快给我倒水”

    听得屋里有个少年声音赌气应道“你一出门便去赌钱,哪里来的水,自己去担”

    林平之听到这临走之时约定的暗号,心知屋中之人无恙,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才骂骂咧咧地转身将院门合上,又骂骂咧咧地朝屋里走去。

    直到将屋门从内扣好,这才陡然站直了身子,眼中陡然爆出神采来,冲到床上躺着的那人面前,邀功似的道“令狐大哥,后面没跟着尾巴”

    又朝站在床前的一个俊秀少年看了一眼,意存挑衅。

    那少年跺了跺脚,恨恨地亦转向床上躺着那人,道“大师兄,他欺负我”

    林平之立时跳了起来,道“谁敢欺负你岳大小姐”想起自己比她大上了半岁,遂又做宽容状,道“算了,不跟你计较。”

    说罢也不去管岳灵珊气得如何七窍生烟,自顾自喜孜孜地同躺在床上的令狐冲道“叶前辈教的这易容法子果然巧妙,嵩山派的王八蛋和我面对面走过去,也没认出我来。”

    却原来这三人正是易容改装了的令狐冲、林平之和岳灵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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