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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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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起来, 宝玉果然一早候在门口,黛玉从旁走过,眼风儿都未偏一下, 径自往贾母房里来了。

    宝玉张了张嘴, 颓然的垂下手, 低着头跟在后面, 也往贾母这里来了。

    贾母房里这会子热闹的很,三春并宝钗、湘云等已到了, 见了他两个都笑道:“数他们住得近,反倒来的迟。”

    正说着,忽然有人报,宫里娘娘差人送出了一个灯谜儿,命大家都去猜,猜着了再每人也作一个进去。

    一时大家都围过去, 口中少不得称赞,只说难猜, 故意寻思, 随后各自暗暗的写了。

    贾母又命人一并将贾环、贾兰等传来,一齐各揣机心都猜了,写在纸上。然后各人拈一物作成一谜, 恭楷写了, 挂在灯上。

    太监捧着灯笼去了, 至晚膳时又出来传喻:除了迎春和贾环,大家都猜着了。

    众人的谜底娘娘也猜了, 不知对不对,大家伙自然都说对。

    太监便将赏赐颁与众人,只迎春和贾环未猜出来, 因此没有。

    迎春秉性不争不抢,很能随遇而安,并不当一回事,不过一笑置之,独贾环无趣的很,面色很不好看:方才众人作的都有了谜底,只他的提也未提,想来娘娘都未必看过。

    却也无人在意。

    贾母见元春有兴,越发喜乐,又叫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玩物,命众人再作再猜。

    贾政下了朝,因见贾母高兴,又是节下,便也来承欢尽孝,更是送来酒果玩物,又命人在贾母上房悬了彩灯,请老太太赏灯取乐。

    外间丫头婆子并小厮各有忙碌,贾政便往贾母这里来,一时众人都起身相迎,贾政点头致意,只走至黛玉身前,郑重整衣行了大礼。

    黛玉忙侧身避过,口中只道:“自己家里,二舅舅不必如此多礼,折煞我了。”

    贾政一礼毕,直起身恭声淡道:“再是亲人,礼不可废。”

    黛玉只得受了,又以后辈礼还之。

    一时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黛玉从不摆县主的架子,也不耍威风,封了县主后,常日里比从前还好说话了,因此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大家总也就不记着。

    贾政平日不来内宅,一向也见不着,只在黛玉获封当日领着众人行礼迎接了一回。

    旁人便罢了,他自诩端方正直,实则有些迂腐过头,碰不着便罢了,遇上了是一定要守规矩的。

    如此一来,已与邢夫人并肩进来的王夫人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往日黛玉不计较,她便只囫囵着,仗着自己是长辈,拿尊托大,这会子贾政如此,她既不甘心,又不敢不随着。

    邢夫人却是忍不住唇角一翘,随即用帕子掩住,往旁边站站,眼中明晃晃的嘲讽讥笑:她是一品夫人,平日里却因是继室,娘家也不行,没有底气摆谱,府里也惯是黑不提白不提,装聋作哑捧着二房,因此总被王氏一个四品恭人压着。

    这会子不用行礼,自然乐得看热闹,心中畅快不已:若不是圣上看娘娘的面子,给老二升了一级,她这会子也只是个五品宜人罢了。

    不过是生了个好女儿······

    思绪到这里,又想起自己无儿无女,将来未必连个依靠都没有,又心中暗淡下来,也不那么畅快了。

    却说王夫人僵硬半晌,在贾政的一再示意下,有些同手同脚的走上来,像有人按着脖子一样艰难的朝黛玉行了一礼。

    黛玉避开,亲自扶起她。

    王夫人面皮紫胀,心中恨得几欲滴血,仍是不得不在众人注视下挂着微笑。

    贾母仿佛才注意这里,笑道:“你们都来了,凤丫头她们怎么还不来?”

    “这不就来了!”正说着,传来一阵笑声,“瞧瞧,幸亏来得巧,再晚,老祖宗不知又要怎么想着法儿排揎咱们呢。”

    正是凤姐携李纨进来。

    贾母抬手点点她,笑得开怀:“我不过随口一问,你就编出这些话儿,若不依你,岂不白担个名儿?既如此,今晚的酒席钱,就由你来出了罢,也请大家姊妹们热闹一场!”

    凤姐抬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哀声道:“都是我多嘴,白说两句话,几十两银子飞出去了吧?”

    一时说的大家都笑了,方才有些凝滞的气氛重才又活泛起来。

    邢夫人撇撇嘴,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因着贾政在,宝玉整个人拘谨起来,也不敢来烦黛玉。

    众人也好似才想起来,黛玉身份尊贵,与从前,与她们并不一样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都有些远着她。

    黛玉本就不与人同,如此也不觉得如何,反倒得了清静。

    大家吃酒玩笑,猜了几回灯谜,贾政见自己在,大家都不自在,便像贾母和黛玉行了礼,先行退去。

    又玩了一会子,贾母也有些倦了,便叫大家散了,各自回去不提。

    -

    因贵妃的缘故,今年府里收到的节里都格外多些,前头迎来送往,多有热闹,上门拜访的更是络绎不绝。

    有要请安的,贾母一概不见,只叫了姊妹并宝玉,大家仍聚在一处吃酒听戏。

    正喜庆热闹,忽然宫里传出消息:元妃在阖宫宴饮时,因一出戏挨了太后娘娘申饬,被撤了三个月的牌子。

    一时上下皆惊,闭门谢客,匆匆到了贾母这里。

    黛玉见府上出了事,便和姊妹们各自回房不提。

    荣庆堂里,贾赦、贾政、贾琏,邢王二位并王熙凤,连着贾珍尤氏都过来了。

    贾母高座上首,闭目沉思。

    下头众人来回踱步,各自揣测猜想。

    贾赦道:“怎么挨了太后娘娘斥责,又被撤了牌子呢?到底是惹了圣上生气,还是太后不高兴?”

    无人应声,余者皆眉头紧皱。

    命下头再探,半晌有小厮来回:“夏总管说,原是娘娘说错了一句话,惹得太后不喜,圣上孝顺,才不得不撤了娘娘的牌子以示惩戒,叫府里稍安勿躁……”

    王熙凤探身急道:“还有呢?!可有说是什么话?听的什么戏?”

    那小厮摇头:“其余不曾说什么了。”

    “再去探……”

    贾母终于睁开眼,沉声道:“不必了,你退下吧。”

    贾政好似终于有了主心骨:“母亲……”

    贾母环视众人,道:“夏总管既如此说,咱们就别节外生枝了,所幸每月的进宫省视未有禁免,到了日子亲自问娘娘便是。”

    她活到这把年纪,什么场面没经过,心中早已隐有猜测:只怕太后是为着黛玉的事生气。

    元春是她教养长大的,即便天资不算聪颖,后天却极为努力,眉眼高低还是有的,又在宫里熬了这么些年,断不会在那等场合上,口出不妥。

    偏这样巧,也是宴席上,也是因着听戏……

    这是叫她娘拖累了呀!

    说不是特意挑的时候都不能相信。

    这般想着,叫众人都回去,贾母看着很不服气似的王氏,心中冷笑:就叫元春瞧瞧,她娘到底有几分成算,也省的她们母女连了心。

    因着这一出,宁荣两府彻底低调起来,成日闭门谢客,闲时只在府中聚一会子便罢了。

    出了节,又过了半月,宫里传来消息,说圣上去了娘娘宫里探望,虽只坐了片刻,也好歹使贾家众人松下心来,渐渐也就放开些了。

    翌日,宫里果又来人传下一道谕,娘娘因怕园子空置可惜,命黛玉、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仍随进去读书。

    贾政、王夫人接了谕旨,王夫人立时便要分派住所,被贾政制止:“此事不必你插手,若娘娘明指便罢了,不然定要县主先选的。”

    王夫人心中怄得厉害:这园子是她四处筹借,左右腾挪才建起来,当初老太太不肯林家出银子,这会子倒要先紧着姓林的。

    只贾政本就不甚来正房,除有正事商议,王夫人不敢同他争犟,只瘪嘴不言。

    贾政似不曾注意,当先出了房门,往贾母处去了。

    回明贾母后,又遣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安设帘幔床帐。

    消息一出来,旁人听了尤可,独宝玉喜得什么似的,缠着贾母要这要那,还盘算给黛玉也要一份,好使两人一色双份一样的。

    贾政又将三春、宝玉并贾环训了一番话,原不欲太过区别对待,只见了贾环,虽模样儿也不错,却举止荒疏,言行畏缩,很是不堪,便终是叹了口气,不曾叫他一并搬进去。

    一时又请人择了吉日,说是二月二十二日子好,大家便都先收拾准备起来。

    到得二十二,各处皆兵荒马乱,人丁来往杂乱,黛玉因见月亮们都忙碌非常,便自己领了雪雁,也一人抱了一个白玉花瓶往园子里走。

    走到连接园子的主路附近,不过随意一瞥,忽然自满院匆匆的人群中看见一个人影。

    虽然换了装扮、身量也长高不少,可黛玉就是一眼认出来了:是那个给父亲下毒,名唤吴安的小厮。

    从前贾敏病时,黛玉总去厨房熬药煮汤,那小厮实在机灵有眼色,常替她准备所需器具,是以当日父亲一说,她便很有印象。

    那身影一闪而过,在黛玉怔楞间隐入人群,随即不见。

    黛玉下意识追了过去,不妨与一个搬运字画的婆子撞上,一时玉瓶字画散落一地。

    那婆子忙跪地赔罪,黛玉挥挥手,命她自去忙便是。

    而后看着满地碎裂的玉瓷片,蹲下身想将碎片收拾干净。

    却因精神恍惚,一个不妨,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立时便有血珠儿沁出来。

    “呀!”雪雁忙将怀里的东西搁到地上,拉起她的手,“怎么流血了!”

    黛玉只攥着手,仍有些神乱不能回神。

    雪雁到底年岁小,已慌了神,恰圆月领着人运送东西,见了忙叫雪雁跟着,自己牵了黛玉回房。

    “怎的这样不小心,”圆月看着那在玉白纤皙的手上,显得格外狰狞的破处,心疼不已,“瞧瞧,这么长一个,留了疤可怎么办呀!”

    黛玉没有心思管着些,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吴安为何会出现在贾府。

    圆月牵着她在外间剩下的一把红木椅上坐下,绕过满地包裹箱笼去里间找伤药。

    黛玉便老老实实坐在椅子里,将手搁在桌上,只心中仍在想事情。

    忽然手上传来湿湿热热的触感,回神一看,只见小猫不知何时回来了,正蹲在桌上垂首舔舐她划破那处。

    黛玉忙将手收回,还不待训它,却见手上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片刻间竟已是完好如初,一点模样儿印子都没有留下。

    黛玉大惊,看看手,又看看猫,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划破了手。

    “幸好里间还不曾开始叫他们收拾,不然啊,还不知哪里找药呢。”圆月拿着绷带和药瓶过来,“我先给姑娘涂了药,再去找老太太叫大夫来······”

    她声音由远及近,黛玉猛地攥住手:“哪有这样严重,这会子各处都忙乱,咱们就别再多事了······你搁在这里吧,不妨事,我自己来好了。”

    “怎么叫多事呢,姑娘这样一双手,若留了疤可了不得,回头老爷见了,得多心疼啊。”圆月走过来,仍是要拉过她的手查看。

    黛玉往后一躲:“真的没事,你去忙吧,没有你看着,我总不放心,况且一会儿只剩下咱们这里没搬完,吃饭又要大家等着,快去吧!”

    说着推圆月离开,圆月只得依她:姑娘虽然从不计较俗事,可要认真起来,便是极有主意的。

    等圆月离开,屋里一时也没有旁人,黛玉松开攥着的手,反复查看,真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了。

    她霍然抬头,看向仍老实立在桌上的猫儿。

    它垂着脑袋研究围在身前的长尾,平时嚣张挺立的猫耳都耷拉下来,细看,偶有轻颤,只不敢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不打算写长啦,最近有点忙,等我闲下来日更完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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