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谈成订单

    张氏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家商定的明明是两百文，怎么一来集市，女儿就坐地起价呢，但她也不是个傻的，见女儿这么说，附和道：“是啊，镇子上也就我们会做这样的油柑，别的地方可尝不到这样的味道。”

    旁边立马有人说道：“这油柑是个什么味道我们也不知道，你们说好吃就好吃啊？谁知道你们跟卖菜的是不是一伙的？”

    张氏说道：“大伙买之前可以来尝尝，我们舀了一些出来给大伙尝尝味道的，要是觉得好吃，你们再买，若是不好吃，不买便是了。”

    那人听到可以品尝，忙说道：“给我一颗尝尝。”

    周薇拿了个新的竹签，叉起一块就递了过去，旁边的人见真的可以先尝尝味道，也纷纷叫着给自己一块尝尝，周薇拿竹签一块一块地叉起油柑，分发给周围围着的人。

    最先说要尝的那人吃完了一块，拿着手里的竹签又要去碗里叉起第二块，被张氏拦住了，说道：“这位大哥，你这竹签已经用过了，再放到碗里叉，这让别人怎么吃？”

    那男子不耐烦道：“就你瞎讲究，既然不能用用过的竹签叉，那你们给我一个新的竹签，再给我一块尝尝。”

    周薇笑道：“大叔，做吃食的，最讲究的不就是个干净卫生吗？至于再给你一块却是不能了，要是大家都一人尝几口，我们总共也就这么点腌油柑，都不用卖了，全都给人品尝完了。”

    卖菜的大娘也帮腔道：“可不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想吃自己买回去不就得了？”

    男人被呛得有些下不来台：“你们这味道也就一般，还卖这么贵，谁去买啊？”

    周薇故作天真地歪着头说道：“不好吃您为什么吃了一块还要再吃第二块呀？”男人的脸涨得更红了，刚想硬着头皮买一点，却见油柑总共就用一坛子装着，问道：“难不成你们是一坛一坛卖？卖这么贵还一下子让人买这么多，谁愿意买啊？”

    张氏指了指周薇小背篓里放着的芋头叶子，解释道：“想买多少都可以，我们到时称了，用这芋头叶子给你们装回去，另外今天我们也是第一次卖这吃食，就算大家便宜一些，每斤两百文，以后再来，可就没这么好的价格了。”

    众人见一下子降了三十文，纷纷觉得很是划算，你一两我二两地买了起来，路过的人看这么多人过来买这稀奇吃食，都有些好奇，三三两两地聚过来看是什么，周薇笑着给过来的人介绍自家的腌油柑，又大方地一人分了一根签字让试吃。

    大部分人试吃过后，都随手买了些回去，当然也有些或是嫌贵，或是觉得味道并没有那么好吃的，试吃过后就走开了的，周薇也没有区别对待，都很有礼貌地哥哥姐姐大叔大婶地招呼着，着实令人喜欢。

    才刚过午时，周薇他们的腌油柑就卖了个精光，张氏估计着应该能有一两多，这在大马路上也不好倒出来细数，只得都小心地装进荷包里，边收拾着摊上的东西边跟周薇说道：“没想到这腌油柑这么快就卖完了，娘准备去买点东西再回去，你准备跟娘一起去买东西还是先去你大伯那里等娘？”

    周薇回道：“我去大伯那里等你。”她可不想跟娘一起逛街，为了一块碎布头，她娘能跟人讲上半天价。

    到了点心铺子，周薇偷偷瞄了几眼铺子里的点心，种类比她想象中的多多了，虽然大伯以前也会带点铺子里的点心回去给他们几个吃，不过都是些比较平常便宜的。看来古人的点心比自己想象中的丰富多了。

    店里的伙计见来客人了，忙上前迎接，张氏却显得有些局促：“这位小哥，我们是来找周账房的。”

    伙计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好嘞，大婶，您稍等。”说罢朝里喊道：“周账房，门口有人喊。”

    迎面走来的却不是伯父，而是周兰，见到张氏和周薇，问道：“婶婶，东西卖完了吗？怎么样？”

    张氏回道：“卖完了，早上卖得特别好，钱等回去咱们再分，婶婶要先去采买些东西，你帮忙看着点薇薇，别让她捣乱。”

    周兰点头表示知道了，就领着周薇进了铺子的里间，免得在这门口站着影响人家做生意。

    周薇转头朝母亲挥了挥手，才跟着周兰进了里间。

    一进去，却见里面除了伯父，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二人坐在一个桌案前，正泡着茶，而茶案上放着的茶点，赫然就是周薇的腌油柑。

    周薇内心暗自腹诽：不愧是卖点心的啊，一下子就发现了食用技巧。

    伯父见周薇进来，便笑着介绍道：“钱掌柜，这就是我那做出腌油柑的侄女。”又转头跟周薇介绍道：“薇薇，这位是钱掌柜，快叫钱伯伯。”

    周薇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钱伯伯”。

    钱掌柜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听周薇喊自己，连“诶”了两声，笑道：“你这小姑娘看起来小，却不想竟会做出这般美味的吃食。”

    伯父替周薇接话道：“不过是一些小零嘴儿，算不得什么。”又对周薇说道：“薇薇，伯父帮你跟钱掌柜谈了价格，这油柑一斤180文卖到铺子里，你看合不合适？”

    周薇有点讶异，周兰此刻却轻声在周薇耳边说道：“我跟我爹爹说了你们外面卖的价格。”

    周薇这才了然，心中盘算着，一斤油柑大约要用掉的盐和糖折算成银子差不多是24文，去核腌制等损耗大约有三分之一，一斤腌制后的油柑光糖、盐成本是36文，五斤油柑装一个坛子，一个坛子15文，那么每斤油柑除去人工、果子外，成本为39文，卖180文确实挺合适的。便点头微笑道：“伯父谈的价格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周长鸿点了点头，笑着对钱掌柜说道：“那成，我这中间人的使命也是完成了，等她母亲过来，就签了契，如今当季，就先一天供应10斤到咱们铺子里，若是卖得好了，我们再加，后日开始，一直到油柑的季节过了为止。”

    其实，周长鸿早在周兰拿来油柑的时候，就细细问了油柑的做法和材料，周薇也没刻意瞒着，闲聊时也提了一些，周兰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用量，但大概用量和材料还是知道的，就跟周长鸿说了。周长鸿倒也不是要这个配方，只是想大约估摸下这油柑的成本，几经斟酌，又与钱掌柜谈了半天，这才定了“180文”这个价格。

    钱掌柜也笑呵呵地应了。

    等张氏过来接周兰和周薇回家，听说油柑的订单就这么谈成了，吓了一跳，签了契，就拉着姐妹俩急急忙忙地就要多买一些糖和盐回去，却听钱掌柜交待道：“回去时再来一趟，带两个缸回去，我们这儿都用自己的缸，可别外面买了。”

    张氏乐得不用自己买缸增加花销，自然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