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沈嘉树本来也只是想把一切线索都试一下,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听店员这么说,道了声谢,便挂断了电话。
周羡青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沈嘉树没回答,只柔声说:“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周羡青很是失望,可又无能为力,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先陪你去吃饭,好吗?”
周羡青摇头:“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
“那怎么行。”沈嘉树皱了皱眉,“如果没胃口就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受得了。走,我们出去吃饭。”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起身。
周羡青不情愿地被他拉着:“那你等一下,我去问问陈京要不要吃。”
“好,那你去问。”
沈嘉树的视线扫到那束花,想着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还是拿在手里准备带走,也免得周羡青看见了闹心。
周羡青敲了敲陈京的门,推开门问:“陈京,我们去吃饭,你要一起去吗?”
陈京从电脑前抬起头,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那花……”
“别提了。”周羡青勉强笑了笑,“他那么努力地掩藏自己,应该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被我找到,慢慢想办法吧。”
“也是,你也别太担心了。”陈京说,“我觉得他应该也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嗯,你要去吃饭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陈京摆摆手,“我待会儿饿了自己点个外卖好了。”
“那好吧,那我们出门了。”
“好。”陈京答应了一声,看他要开门出去又叫住他,叮嘱说,“吃完饭让沈嘉树送你回来。”
周羡青笑了一下:“你就别操心了,走了哦。”
他关上房门,正要喊沈嘉树,看见他正好接了个电话,便没有马上开口,靠墙静静地等着。
“嗯,我在羡青这里,晚点回去。……没关系,你做自己的饭就好,不用等我了,我马上和羡青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你一个人把门关好。”
沈嘉树挂断电话,转身看周羡青看着自己,笑着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周羡青慢慢地走到他身边,语气很平淡地问:“程彻的电话?”
沈嘉树随口说:“嗯,他问我回不回家吃饭。”
周羡青淡淡地应:“哦,挺好的,还有人等着你回家吃饭。”
沈嘉树笑着搂住他的肩膀:“怎么?不高兴了?”
“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周羡青甩开他的手,“关我什么事。”
他明显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沈嘉树耐心地解释:“程彻他就是这样子,总害怕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所以才要做点什么来弥补,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也别生他的气。”
“我知道。”周羡青不想表现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低声说,“我没有生他的气。”
“他找到工作很快就会搬出去了。”沈嘉树又说,“我们就当是帮人帮到底,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周羡青不耐烦地皱眉,“你啰嗦这么多,到底还要不要去吃饭了。”
沈嘉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走吧。”
周羡青不想走得太远,他们便在小区后面那条街简单地吃了碗面。
沈嘉树把周羡青送回来,临走时带走了那束花。
周羡青只当他要拿去丢掉,看了一眼,也没有多问。
时间有点晚了,沈嘉树按照地址找到那家名叫alice的花店时,花店已经打烊了,他看着门口暗下去的彩灯,只好暂时先把花带回家了。
程彻正坐在沙发里看书,见他抱着一束花回来,有点吃惊:“学长,你怎么买了束花回来啊,要找个花瓶放起来吗?”
“不用。”沈嘉树随手把花放在一边,“明天我还有用,暂时先放在这里。”
“哦……是送给羡青哥的,对不对?”
沈嘉树不想跟他说太多,含糊地应了声:“我先去洗澡了,你没事早点休息啊。”
程彻有点失落地答应了一声,看他要回房间又叫住他:“学长,我今天的面试很顺利,不知道能不能得到offer。”
沈嘉树回过身,笑着说:“那很好啊,不过你不是有好几家要面吗?全部面过以后,比较一下再做决定吧。”
“嗯。”程彻用力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就是要多打扰学长几天。”
“怎么又说这个。”沈嘉树有点无奈,“你就安心面试,别总提这些了。”
“嗯……”程彻看他进了房间,难掩失落,嘴角耷拉着也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沈嘉树下班先回家,又带上花去了一趟花店。
花店恰好没有客人,店员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玩手机,店里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氛围让人十分舒服。
店员听到他的脚步声,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招呼他:“您想买什么花?”
沈嘉树笑了笑:“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想找您打听一件事。”
“啊?”店员愣了愣,“您想问什么事?”
沈嘉树把用纸袋装着的花拿出来放在柜台上,说:“我昨天给店里打过电话,问过一个订单。”
“哦——”那店员经他一提醒,终于把昨天电话里的声音和眼前的人对应起来,更是疑惑,“那您专门跑一趟,是想?”
“我是想,看到这束花,您说不定能记起来点什么。”
店员大概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客人,但还是保持着耐心,说:“我们每天接待不同的客人,真的不可能记住每个客人的样子。”
沈嘉树不死心,又说:“您看看这束花,拜托了。”
店员没办法,只好把花拿出来,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的确是从我们店里订的花,我也把订花的人的名字告诉您了,实在没什么能帮您的了。”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店员服装的女生走了进来,看他们两个对着一束已经不怎么新鲜的玫瑰,还以为有什么纠纷,问:“小珊,出什么事了?”
那个名叫小珊的女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说:“太好了,沫沫你回来得正好,你记性好,你快帮我回想一下,你记不记得一位叫严展的客人?”
“严展?”杨沫说,“你问这个干吗?”
小珊指了指沈嘉树:“是这位客人啦,他非要问我记不记得那个叫严展的客人长什么样子,可我真的想不起来。”
杨沫笑起来,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你怎么会记得,那个单子是我接的呀。”
“那太好了!”小珊如释重负,对沈嘉树说,“你问她!她什么都记得!”
杨沫歪着头看沈嘉树:“你是谁啊?为什么要问我们的客人信息?”
“我——”
沈嘉树还没来得及说话,杨沫恍然大悟地打断他:“哦!该不会他送花的人是你的女朋友吧,你被绿了?”
“……”
沈嘉树不是很懂她的脑回路,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狗血的戏码,看着她满脸的同情,无力地揉了揉额角:“不是,你想太多了。”
“哎?那是怎么回事?”
沈嘉树觉得他如果说出实情,她不知道又能编出什么剧情,只好简单地说:“他匿名送花给我的朋友,给我的朋友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啊?”杨沫张大了嘴巴,“是这样吗?那糟了。”
沈嘉树忙问:“怎么回事?”
杨沫咽了咽口水:“那个,他下午还又来订了一次花,要求和上次一模一样,同样不要卡片,要明天下午送到。”
“真的吗?!”沈嘉树神色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腕,“那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杨沫看他这样,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努力回想了一下,说,“他两次都是戴着帽子的,帽檐又压得很低,我总不能一直盯着客人看……”
他果然很谨慎,沈嘉树颓然地松开杨沫,叹了口气。
杨沫揉着手腕,小心地提醒:“其实,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他嘛,这样不就知道是不是你们的熟人了?”
沈嘉树摇头:“空号。”
“啊……”杨沫愣愣地说,“不会是变态跟踪狂吧。”
眼看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沈嘉树只好说:“那他下次再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尽量留意一下他的样子,不管多细碎的特征都可以。”
“没问题。”杨沫一诺无辞地应允,义愤填膺地表明立场,“我最恨这种偷偷摸摸骚扰别人的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忙的。”
“那太好了。”沈嘉树松了口气,“我们加下微信吧,方便联系。”
“好啊,没问题。”杨沫说着掏出手机加了沈嘉树,又把自己的名字发过去,说,“我叫杨沫,发给你了,你备注一下哦。”
“好,我叫沈嘉树。”
“我记住了。”杨沫晃了晃手机,“那……有情况我给你发消息?”
“好,太谢谢你了。”沈嘉树说,“那我先走了。”
“这束花呢?怎么处理?”
沈嘉树看都没看:“丢掉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