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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我上面下面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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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夏的情绪变化很快,前一秒还抽着鼻子喊着“杰克不要死啊”,出了影院还不出半分钟,他已经跟苏难开起玩笑来了。

    很凑巧,又下雨了,雨 势与当年不相上下,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炽热的仲夏,十七八岁的青涩岁月,仓促却美好。

    程夏说,逛完商场看电影,接下来该把晚餐给安排上,这样才够给今天划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他玩笑道,这一套流程下来,像在约会。

    无伤大雅的打趣让苏难松懈了许多,程夏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变回那个进退有度,善解人意的小夏同学。

    谈及少年时期的同窗回忆,不经意将二人的关系又拉进了一步,苏难的话多了起来,横在心头的那一点隔阂终于消除。

    轻松的气氛却在程夏不小心划破手指时被迫终止。

    听到他嘴里发出的“嘶嘶”声,苏难赶忙扔下筷子,起身走到程夏身旁查看伤势。

    “怎么回事?”

    指腹的划伤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程夏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故作轻松地朝苏难笑了笑,“没事,让盘子的缺口划了下。”

    苏难来不及去看桌上的盘子,想喊服务员进来处理,身体刚转了下就让程夏给抓住了。

    “没事没事,人家忙着呢,一点伤用不着大动干戈。”

    情急之下,程夏抓住的正是苏难裹着纱布的那只手,指腹堆积的血在晃动间滴了下来,正巧落在了纱布上面,等程夏反应过来,白色纱布已经被洇透了一小块。

    他松开苏难,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没注意。”

    经他这么一说,苏难反而想到了什么,他把纱布解开,撕了一小条出来,小心地缠在了程夏的手指上。

    程夏丝毫不在意:“一会就止住了,不打紧的。”

    苏难看了他一眼,动作继续。

    这点小伤对别人而言的确没什么,但程夏不同,他的体质比较特殊,再小的一点伤口都有可能血流不止。

    读书那会,他在打球时不幸被撞翻在地,膝盖被石子磕破,当时就用掉了十几张纸巾,更何况现在还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苏难都把程夏的手指头缠成蛹了,依稀还有血在慢慢渗出,他抬眼看他,说:“我们去医院包扎吧。”

    程夏哇了声,表情惊恐:“没这个必要啊,等到了医院伤口都痊愈了。”

    见苏难不放弃,程夏拍了下他的肩膀:“安啦,咱吃饭吧,饿死了。”

    火锅用的是麻辣汤底,连升腾的热气都是辣的,程夏吃得开心,苏难就有些遭罪了,他本就吃不了辣,嘴唇还破了口,没一会额头就浮了层薄汗。

    他被辣得不行,面上却丝毫不显,顶不住了就拿冰啤来镇,一口下去,从喉咙到胃都是凉丝丝的。

    真舒服啊。

    记不清有多久没这般放纵了,多年来苏难滴酒未沾,是因为他没足够的资本让他挥霍,他身体太差,在饮食方面需要很注意,太肆意,最后遭罪的只能是他自己。

    可他今晚就想放肆一次,醉了也没关系,只要能寻得一时的开心。

    酒精上头,坏的烂的,那些抛不开的忘不掉的东西,短暂地不用再记起。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程夏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的,读书时那点事他可以连续讲上两三个钟都不带停的。

    他与苏难不同,程夏家住大别墅,在家是父母疼爱有加的小少爷,在校是老帅看重的好学生,生活无思无虑,前途似锦。

    若不是他自小身体微恙,人生几乎已经躲赢。

    可是苏难不一样,他的童年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辛,若要他从那些琐碎杂乱的生活中挑捡出值得回味的碎片,极少,可能没有。

    他的家庭,成绩,人际太过普通,完全没有闪光点,他无从炫耀,所以不足于跟人道出。

    在他看来很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经程夏的嘴一出,像泼了鲜艳色彩的图画,明丽动人,引人入胜。

    讲着讲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俞项头上。

    两家是邻居,程夏跟俞项算得上是发小。

    两人虽不同班,但苏难经常看见他们走在一起的身影,他跟程夏同班,半个时期下来却没有一丝交集,直到他跟俞项谈起了恋爱,程夏才跟他熟了起来。

    程夏忍不住抱怨,他去了国外后不小心丢了手机,后来就跟俞项断了联系,这么些年,也不见俞项与他联络。

    他好气,气俞项太冷漠,上了大学有了新的朋友就把他给忘了。

    苏难也气,气他将自己丢下,气他故意冷落自己,气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气他为什么那么好,他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忘记他了。

    微信聊天置顶的那个人多久没给他发信息了?

    “你跟俞项后来怎么样了?”程夏忽然问。

    苏难正低着头在看那人的微信,闻言怔了一下:“我们……”

    他想起来了,当年程夏出国时他跟俞项还没有分手,苏难高考失利,一直处在一种焦灼难安的状态中,他记不清有没有跟程夏道别了。

    十年前那段短暂的感情,开始时无人所知,结束时亦然,似乎一切来龙去脉,只余他一人知晓。

    “分手啦?”程夏笑了下,“那也很正常了,十几岁的感情总是不能长久的,我跟初恋也是哦,还不到三个月就分了,刚好上时总以为可以走到天长地久,呵呵。”

    苏难抿了下唇,情绪低落。

    程夏有点醉了,晃着身体走过来安慰他:“我啊,就想找一个温柔点的,对我好的,不会……不会一言不和就打我的……”

    苏难觉得不可思议:“他打你?”

    “是啊,臭男人打人真疼啊!”程夏歪倒在苏难旁边的椅子上,一口闷掉了整杯酒,咧着嘴笑,“他打我我就忍,我不还手,我又打不过他……我等他把我拖上床,衣服脱光了,再一口把他咬断!”

    苏难:“……”

    程夏笑过了又撇了撇嘴,模样委屈:“遇不到好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苏难去夺他的酒杯:“别喝了。”

    好在他还算听话,没有跟苏难抢。

    程夏半晌没说话,手肘靠在桌上撑着脑袋,湿蒙蒙的眼睛打量着苏难,说:“你嘴巴破了,男朋友咬你啊?”

    苏难动了动嘴唇,用尖利的牙齿咬了下破口,有点疼,但是不明显,他也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晕,但人还是清醒的,只是双颊发红,看起来似乎醉得不轻。

    出神间,程夏摸了下他的嘴角,没等苏难反应过来,微凉的手掌已经履在了他的脸上——程夏在摸他的脸。

    苏难惊醒过来,上身往后倾倒,在摆脱那只手的同时也将二人的距离给拉开了。

    “你嫌弃我啊?”程夏很受伤的样子。

    “我……没有。”

    “我挺喜欢你的,真不考虑我啊?”程夏趴在桌上,小猫一样可怜,“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我上面下面都行的哦,我,我很会疼人的。”

    苏难觉得他真是醉了。

    “咱俩这么多年还能遇见,这叫什么?缘份!对,缘分让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以前看在俞项的份上就算了,现在我可不想错过了。”

    程夏也不在意苏难的沉默,自说自话地讲了好一筐话,讲着讲着眼睛就闭上了,像是睡着了。

    苏难怔在座位上,一连喝下好几杯酒。

    酒足饭饱,雨也差不多停了,等代驾到后,苏难结完账把程夏带离餐厅。

    两人都喝多了,苏难撑着没倒,离开前去洗手间泼了一脸冷水。

    秋雨过后,空气泛冷,出来被凉风一吹,苏难又清醒了几分,程夏被他连扯带推地塞进车后座,很乖地靠着椅背。

    苏难跟着坐过去,询问他住处,却久久没等到回答,在代驾的催促下,他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子停在了小区的露天停车场,苏难再次去看程夏,用手去晃他的肩:“程夏,我到了,你还记得你住哪里吗?”

    幸好,经过这一路,程夏的酒也醒了几分,他大着舌头让代驾等会,下车后摇晃着身体要送苏难上楼。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不行,我带你喝酒的,我得……我得看着你进门才放心。”

    看着程夏虚浮踉跄的脚步,苏难有点后悔了,他应该让代驾先送程夏回家的,看这情形,让人放不下心的那个是他才对。

    “走吧。”

    程夏走在前面,苏难拗不过他,只好跟了上去,上台阶时,他脚下没注意给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苏难急忙伸手去扶。

    悲催的是,他因酒精的关系,不仅大脑,连动作也慢了一拍,指尖只碰到了程夏的衣角,没能及时抓住人。

    程夏叫了一声,在即将与大地拥抱之际被一只大手给捞住了,他被惊出一身冷汗,双手紧紧攀住了对方有力的胳膊。

    来人身材高大,一身正装,黑发被风吹得乱了几缕。

    程夏刚站稳,那人已经松开了他。

    他抬起头,一刹的讶异后是溢于言表的惊喜:“俞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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