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阴谋
族长打断道:“可别难道了，快看，老仙儿顶不住了。”
只见婆婆表情十分痛苦，面部扭曲。
突然，六叔公抓起我的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对着我的手腕来了一刀，还没感觉到疼，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六叔公也不看我，用双手粘上我的血，一下子跳下房顶，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连滚带爬的起身，伸出双手，对着黑凶白煞拍了上去。
黑凶白煞像是被浇了热油一样，仰面嘶吼，十分痛苦。
婆婆趁机用左手在右手上写着什么，一声大喝，右手重重的拍在地上。
刹那间，凭空出现了几十幅铠甲，奇怪的是，铠甲里面什么都都没，竟然还和有人穿着似的。
黑凶白煞见状，一掌打在六叔公的胸口上，直接把他拍到了墙上。
铠甲像是收到了指令一样，咔哧咔哧从黑凶白煞身上穿过，黑凶白煞仰头嘶鸣，声音尖锐难听，嚎叫之声不断地在山谷里回荡，听的人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紧接着，所有的铠甲围成了一个圈，把黑凶白煞困在中间，凭空出现的宝剑嘁哩喀喳地劈了下来，霹雳咔嚓的金属抹茶生伴随着黑凶白煞痛苦的哀嚎，片刻之后，铠甲瞬间消失，周围又恢复了渗人的寂静。
我慌忙跳下房顶，来到婆婆身边，婆婆突然喷出一大口黑血，看着我道：“去看看你六叔公。”
我还是先扶婆婆起来，婆婆一把甩开我道：“去看六叔公。”
跑到六叔公身边，他已经十分虚弱，见我过来，嘴角还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摆着手，好像有话要说。
我侧着耳朵贴在了他嘴边，他断断续续道:“刚才是我推得你，你，快跑吧，永远也不要回来。”
这几句话听得我莫名其妙，赶忙问道：“为什么跑？”
六叔公对我笑了一下，晕了过去。
刚才六叔公还想救我来的，凭刚才的表现，绝对不是六叔公把我推出去的，那么，这件事只能是族长那个老畜生做的。
在我心里，族长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一身正气，更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反而六叔公在我眼里一是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卑鄙小人。
我恶狠狠地看着正在下梯子的族长，不料我被婆婆一把拉起。
她用力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帮我包扎手腕。
“婆婆，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婆婆的声音很虚弱道：“没事，我没事。”
婆婆接着俯身探了一下六叔公的鼻子，又摸了摸六叔公的脉，表情也轻松了许多，她转身对着族长道：“让小伙子们把六叔公送回去，还有的救，把房顶的尸体搭下来，和黑凶白煞放在一起。”
“老仙儿，尸体要怎么处理？”
“找个地窖，下面铺上桃木，再把尸体吊在地窖里，把尸体烤干。”
“然后呢？”
“等尸体彻底干了，用磨盘碾碎，拌上黑狗血，加点高粱壳子，再找一群大鹅，让他们吃了。”
婆婆继续说道：“还有啊，最后把大鹅赶进深山。”
族长拱手道：“明白了，今晚老仙儿辛苦了，早些回去吧，那个谁，背上六叔公，送老仙儿回去。”
婆婆点了点头，拉着我往六叔公家走，虺友德背着六叔公跟在后面。
路上，婆婆一言不发，到了六叔公家，婆婆直接从房梁上取出一根人参，切成片放在了六叔公嘴里，他伤的很重，气息若有若无，看的婆婆连连叹气。
“小狸子啊，我得在这照顾六叔公几天，家里和艾载凤就靠你了。”
我嗯了一声，婆婆继续说道：“行啦，回去吧。”
“婆婆，你也受伤了啊。”
“我不要紧，你快回去吧，看看艾载凤。”
回到家，艾载凤已经在我的房间里睡了过去，我也是疲惫不堪，无暇多想，一头栽在炕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我被艾载凤挠墙的声音吵醒。
看了一眼她，头发凌乱，脸上有灰，看起来和个乞丐似的，肚子也比昨日又大了一圈，再也没有往日小媳妇的风采。
“长姐，该吃药了。”
她用傻笑回应我。
我直接拿起一颗八毒赤子丸塞进她嘴里，她有些不情愿，我又给她灌进去一碗水。
婆婆不在的日子，家里一切都得由我打理，喂鸡喂马都是小事，最难的是时刻都得看着艾载凤，要不然不一定又把哪弄得一脸狼藉。
一连三天，累的我都想吐血，期间来了五个人找婆婆看事，我都给打发到六叔公家了。
内外忙活几天下来，家里的事也算是熟络起来，一切事物也不像开始那般手忙脚乱，这一闲下来，脑子里又多了很多奇怪的想法，我拿着装着艾载凤的魂魄的玉瓶左右摆弄，想着能有什么办法，能在不破坏封印瓶子的符纸，又能放出艾载凤的魂魄，我也好能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当当。”
又有人来敲门，我对着院门喊道：“婆婆在六叔公家，去那找吧。”
没想到那人竟然加大了敲门声。
我这个气啊，踩着布鞋不耐烦地打开院门。
“老仙儿不在家啊。”
我看来人是村里最爱嚼舌根的老娘们，我没好气的说：“不在家，去六叔公那了，有事你去那找她吧。”
刚想关门，女人又拦住我，踮脚看向院内。
我更不耐烦了，问道：“怎么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老娘们立马后退了一步：“九狸子啊，我可听说艾载凤在这呢。”
“在这啊。”
“那啥，一个女人家，生活也不容易，我还听说她疯了，有没有这事。”
老娘们故意压低了声音，靠近我说道，说完手还捅咕我两下。
我后退一步，没想到她直接进了院子。
“你这也不是来找婆婆看事的，你来干什么，直说吧。”
老娘们噗嗤一声笑了，满脸横肉，一副很猥琐的表情：“我这也是为她好，她父母年纪大了，不能养活她一辈子，这不，村东的艾老七，打了一辈子光棍了，人家条件也不错，家里面两仓高粱呢。”
我一下子火就上来了，艾老七的岁数都能给这老娘们当爹了。
我向前走了一步，老娘们也把耳朵贴上来了。
我开口道：“咋啦，你家老爷们也没了？让我过去给你说和说和？”
老娘们立刻发怒：“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我家老爷们活得好好地，哪天你没了，我让他免费给你做副棺材。”
这老娘们口活真是厉害了，这是要咒我死啊。
我转念一想，赶忙拱手赔礼，又把她叫到了嘴边：“那你的意思是和艾老七偷偷的？这可不行，你家爷们知道不得打死我，这事”
我还没说完，她一把把我推开，气的眼睛都竖起来了。
突然，他又侧身看向院子，我回头一看，艾载凤挺着个大肚子走出来了。
刚想解释一下，这老娘们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奸笑：“呦呵，我说九狸子，你挺厉害啊，人家结婚好几年没办成的事，你几天就办成了，厉害厉害。真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这钻头是真行啊。”
说完，还不忘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脸上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猥琐。
我心里这个气啊，连轰带推把她推出院子，关上了大门。
我心里苦笑，我倒是有心帮艾载凤完成心愿，可她也得让我参与不是。
“当当当当。”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别他娘敲了，你自己嫁过去吧。”
“狸子，我回来了。”
一听是婆婆，我慌忙打开院门，婆婆看着艾载凤的大肚子，嘴里念叨着：“算日子八毒赤子丸吃了七天了，该到时候了，狸子，你出去转转。”
等我再回家的时候，艾载凤已经恢复成原来的身材，只是面如菜色，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婆婆说她排出一大桶黑水，腹鬼已经铲除，再修养几日，便可让她父母接回去。
交代完让我照顾好艾载凤，婆婆又返回了六叔公家，艾载凤依旧住在我的房间，看着她恢复正常的身材，我真有一种“老猫枕咸鱼”的感觉，一到晚上，更是有抓心挠肝的，感觉有一只调皮的小老鼠钻进了心里，让我心眼难耐。
尤其是共同躺在炕上，更是思绪乱飞，就在我看艾载凤的身体有规律的起伏之时，突然，我想起了白天那老娘们的那句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要是用针把玉瓶钻个窟窿，艾载凤的魂魄不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