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中萦绕了十几年的纠结
汪新梅不再说话,一甩手,将那封信丢给他。
常旗远打开牛皮纸信封,抽出信来。
虽然有一定的精神准备,当看到信后,常旗远还是被震惊了。
只见,一张白纸上,用书本上剪下来的字,拼成如下内容:
常旗远:
还记得召芝琪吗?
你应该知道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吧。
他现在二十一岁了,名叫召南。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替你找到了他,现在我们手里。
这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替你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难道不该感谢我们吗?
我们要的不多,三千万,对你来说不及一根毫毛。
如果对支付报酬无异议,请将集团公司大楼的外围灯,每隔一层点亮。
我们会另行通知你付款方式和时间。
如果三天内,看不到外围灯,那你就想象一下后果吧。
勿谓言之不预。
落款是:关心你的朋友。
飞快的读完信,常旗远只觉得脑袋的血直往上涌,视线有些模糊。
他定了定神,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来:
“夫人,这封信是哪来的?”
汪新梅抢白道:“你先别问是哪来的。就是天上飞下来,地下蹦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来问你,信上说的这个人,是从哪来的?”
“这……,一时真假难辨,我也一头雾水。结婚这么多年来,夫人是知道我的……”常旗远顾左右言其他。
“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个大头鬼。平时你像个人似的,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我再问你一次,你外边到底有没有这么个野种?”
“夫人,我……”
常旗远虽有所心里准备,但事发突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汪新梅见常旗远犹豫,心里更凉了:
“你和召芝琪到底做出来了,啊?”
“呜呜呜……”
她终于控制不住,扭过头去,肩膀抽动,哭出声来。
汪新梅的哭声,拉着长音,极具穿透力,分贝就更不用说了。
常旗远连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不情愿地起身,走到窗前,轻抚着母亲的肩头,小声劝道:
“妈,别伤心了,小心下人们听见。”
说罢,不无埋怨地瞄了父亲一眼。
常旗远装作没看见,低头看信,似乎还没消化完里面的内容。
在儿子的劝阻下,汪新梅渐渐止住了哭声。
转回身,见常旗远没理她,猛地将握在手心的芯片,向丈夫脸上掷了过去。
“你还狡辩,自己看吧,看看你那个野种。”
芯片在半空中翻滚着,落在距离常旗远一米远的地毯上。
常旗远哈腰拾起芯片,顾不得解释什么,他迫切地想知道里面的内容。
按照信上提供的密码,常旗远用手机将芯片读取、打开。
当召南被关押在小屋里的全息影像,映射在客厅里时,常旗远终于看清了召南的形象。
如果说,在看到信的时候,他多少已经接近证实了十几年来的一个猜测的话;当看到召南的影像后,常旗远心里的问题终于有解了。
常旗远几乎离开断定,这孩子跟常家有关系。
因为,外表上看,召南像极了他常家的人。
尤其那眉眼、那神韵,活脱脱一个青年时期的常旗远。
甚至多少带有一些常爷爷的影子。
对此,母子俩在看到影像时,心里也这样认为,只是没时间和兴趣讨论就是了。
正因为此,汪新梅对常旗远发难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弄清楚召南的身份。
这太重要了。
如果属实,那她与常旗远二十多年的婚姻,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这是汪新梅所不能忍的。
至于召南在绑匪手中的命运,她才不在乎呢。甚至还巴不得绑匪们撕了票,替她了却心头之恨。
当然,这是汪新梅的潜意识,以她的城府,是不会说出来的。
全息影像长度一分钟左右,在召南自我介绍完之后,就在黑衣绑匪的恶语威胁中结束了。
随着影像熄灭,客厅里,瞬时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汪新梅打破了沉寂。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快说!”
那口气,分明是在开堂问审。
常旗远看了看夫人愤怒的脸,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两人齐齐将眼睛盯着他,看样子是准备认真甄别他话里的漏洞。
常旗远问夫人:“你能好好听我说么?”
汪新梅以一扭头伴着沉默来回答。
常旗远说:“这件事,我也蒙在鼓里。对于这个孩子,我毫不知情,但隐隐约约我多少有些猜测。”
汪新梅转回头,打断道:
“别在这儿玩文字,我不想听你那些臭氧层的事。你说你不知情,怎么又猜测了,分明是兜圈子,快点直截了当地说。”
常旗远走到沙发前,对夫人说道:
“咱们都坐下,心平气和的分析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进门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先让小诏进来泡壶茶。”
在常卫东的搀扶下,汪新梅不情愿地坐在离常旗远最远的一个沙发上。
随即,常卫东喊进小诏,泡了壶父亲爱喝的极品“大红袍”。
在小诏的服侍下,常旗远连喝了三盅乌龙茶。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雪茄,就着小诏划起的火柴点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个烟圈自他口中喷出,挣扎着,努力维持了一会儿圆形,最终还是被流动的空气吹散了。
常旗远示意小诏退下,这才下了决心般说道:
“夫人,那我就直说吧。”
汪新梅和常卫东不由调整了一下坐姿。
“这封敲诈信上说的这个男孩,通过这个影像,我觉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应该见过,当时,他只叫了我一声叔叔。”
“切。”汪新梅鄙夷了一声。
常旗远不为所动,继续讲述:
“那是个很偶然的机会。”
“从我和她分手后,就像我和你保证的那样,再也没和她联系过。”
考虑到汪新梅的敏感易激动,常旗远回避了召芝琪的名字,而是以中性的“她”字来替代。
“后来我听认识她的人说,她去了欧洲旅游,最后在法兰西定居下来。”
“大概在分手七年后,有一次,我准备出国参加一个国际会议时,在首都机场恰巧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