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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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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点,我开始了崭新的一天。我在厨房里热了一袋巧克力奶,吃了一套巨无霸三明治以及两根香蕉。吃完早餐,我坐在马桶上看了一会儿手机新闻,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之后我在楼下慢跑了两圈,和遛弯的大妈闲聊了两句,与可爱的狗狗们打了声招呼。

    我回到房间换了一套黑西服,戴上无框眼镜,拿起装满各种小工具的手包,检查一下衣缝中暗藏的小刀。诸事完毕,我离开了舒适的小屋。

    我开着装甲车般的suv来到了一家粤菜酒楼,在二楼找到了正在看报纸的柳飞云,他每天都会在这里消磨时间,一顿早餐他至少要吃上一个小时。

    “吃好了吗?”我问他。

    “你来了。”他放下报纸,为我倒了一杯菊花茶,“一起吃吧。”

    “我在家吃完了。”

    “很好,那就再见吧。”他又把报纸举起来。

    我探身把报纸抢过来,压在屁股底下,周围的食客们纷纷扭头看着我,好像我是闯进文明世界的野蛮人。

    柳飞云一点都没生气,他看了看手表,说:“想让我陪你去调查?”

    我点点头,心想这家伙可能真有点特异功能。

    “我可没有经验。”他难得谦虚一回。

    “没关系,你当我的助手好了。”

    柳飞云从手提包里取出笔记本,哗啦哗啦翻了几页,然后锁紧眉头。我知道他在计算书稿的进度,我说过,这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要把手头上的小说稿完成。

    “我可没工夫整天陪你调查。”他说。

    “是呀,你把时间都浪费在喝茶上面了。”我举手叫来服务员结账。

    出了酒楼,我们直奔皇都大酒店,委托人的真实背景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如果王哲缺乏诚信的话,我肯定会转身就走。至于预付款嘛,一分钱也别想索回,这是欺骗的代价。

    酒店门口的停车场空空荡荡,几个外国小孩踩着滑轮相互追逐着。皇都大酒店主楼像沧桑老人的脸,疲惫、衰老、淡泊。

    高大威猛的行李员帮我们拉开玻璃门,一股浓厚的异域香水味和淡淡的外国狐臭味飘在半空,我屏住呼吸小跑起来,靠在大堂里侧的熊猫雕像旁一口接一口地喘气,柳飞云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走过,不经意间看了我一眼,我冷笑一声,此人肯定是酒店的内部保安,他大概以为我要窃取国宝吧。

    酒店内部富丽堂皇,金光闪闪,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拐进豪华奢侈的大堂酒吧,坐在长长的吧台前,里面没有一位客人,服务员正傻乎乎地对着钢琴发呆。

    “怎么样,”我对柳飞云说,“你对调查工作有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

    “我是你的助手。”柳飞云认真地说,“我没意见。”

    我美滋滋地笑了笑,然后用力咳嗽一下,吧台内猛然窜出一个黑影,吓得我险些从椅子上翻滚下去。

    “早上好。”又矮又胖的调酒员满面笑容地朝我们打招呼。

    “打扰你吃早餐了。”我抱歉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胖调酒员一脸惊异。

    “是你的工作服告诉我的。”我学着柳飞云的方式,指了指调酒员袖口上的鸡蛋皮,建议道,“下次让服务员给你在门口放哨。”

    “好的。”胖调酒员表情尴尬地把出卖他的鸡蛋皮打掉。

    柳飞云佩服地朝我挤挤眼睛。

    “请问你们喝点什么?”

    “我先看看吧。”我接过酒单看起来,从白兰地到威士忌,从利口酒到各类软饮,没有一项是我能消费得起的。我矜持地把酒单放下,真想骂街。

    胖调酒员返回里屋收拾他的早餐去了,我趁机对柳飞云低声说:“是你付账还是我付账?”

    柳飞云立刻睁大眼睛,惊讶地反问道:“你说呢?”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我为什么非要带他过来!

    胖调酒员从里屋转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对浑浊的小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我点了两杯最便宜的金汤力,趁对方调制酒品的当儿,我悄悄捏了一下钱包的厚度。

    没过多长时间两杯金汤力便轻轻地推到我俩面前,清澈透明的液体中浮着黄橙橙的柠檬片,杯壁处冒着亮晶晶的气泡,赏心悦目。可一想到它的价格,我的心脏就一阵阵地抽搐。

    我浅浅地品尝一小口,违心称赞了几句,胖调酒员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我放下杯子,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王哲在上班吗?”

    “你认识他?”

    “我们是很熟的朋友。”我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你早说呀。”胖调酒员走到收银台旁,把那张金汤力的结账单撕掉了。

    我刚才为什么不要一杯xo呢?愚蠢呀。

    柳飞云又笑起来,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王哲今天晚班,大概要五点半才来换班。”胖调酒师转过来说。

    “席丽丽在班上吗?”我继续问。

    “在楼下的咖啡厅,早上我见到她了。”

    我用吸管搅了搅金汤力,金酒特有的松子味道飘出来。“酒吧的生意如何?”我随意问。

    “马马虎虎吧,晚上乐队演奏时会好一些。”

    “这里住的全是外国人?”

    “差不多吧,中国人比较少。”他说,“请问你怎么称呼?”

    “李晓峰,请多关照。”我递给他一张名片,然后像日本人那样欠身致意。

    他礼貌地看着我的名片,问:“咨询公司是干什么的?”

    “啥都干,解决一切疑难杂症。”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这样呀。”他一头雾水地把名片放进上衣口袋里。

    我和他聊了十多分钟,柳飞云专心一意地品尝他的饮品,一个字也没说。

    “好,我们现在去找席丽丽。”我把杯中物一饮而尽,起身和胖调酒员握手告别,“你怎么称呼?”

    “张庆海。”对方的手肉乎乎的,像熊掌。

    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我对柳飞云说:“看样子张庆海和王哲的关系不错。”

    柳飞云同意我的观点。

    回到奢华的大堂,柳飞云从值班经理的办公桌上取了一张店卡,然后坐在大堂中央的沙发里,取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我坐在他旁边,探过身,隐隐听到一阵轻音乐,然后是一长串英文,他耐心听完后客气地说:“麻烦你让席丽丽接电话。”

    没过多会儿,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过来:“请问哪位?”

    “张庆海在吗?”柳飞云尽量压着声音说,之后他把电话放在我耳边。

    “你拨错了,他在楼上的大堂吧。”我听到席丽丽脆生生地说,“你知道那里的电话号码吗?”

    “我知道,谢谢你。”他挂掉了电话。

    “原来你也是说瞎话的高手。”我讽刺他说。

    “别废话了,赶紧办事吧。”

    我从工具包里拿出半个手掌大小的超薄数码相机,走到咖啡厅的接待台前,拿起一份菜单,佯装翻阅。一个比我高半头的服务员迎面走过来,我把菜单还给他,离开了咖啡厅。

    我们回到车里,我把席丽丽的照片输入电脑里,我一共偷拍了三张,都很清晰。

    应该说席丽丽是个美女,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睛显得幽深长远,眉毛被修饰得弯弯的,棕褐色如丝般的细发呈波浪状蓬松地掩住奶白色的后颈,她的嘴唇又薄又红,上下一抿好像就能挤出糖水来。可能出于工作原因,她几近素颜,那张脸像蜡烛一样白皙透明。

    王哲这小子真是命好啊。我感叹一声,然后擦了擦嘴角。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是席丽丽还是詹广才?换句话说,詹广才是不是控制着席丽丽的身体?

    我觉得自己疯了。

    我取出放大镜在照片上寻找破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我的结论是此人正常无异,王哲的精神方面一定是出了某些问题。

    “你看出什么名堂了?”我问柳飞云。

    “你的偷拍技术还是不错的。”他说了一句废话。

    “我是说席丽丽有什么问题。”

    “王哲这小子真是命好呦。”柳飞云的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

    我猜自己的脸红了,于是我赶忙合上电脑,启动汽车离开酒店。我准备在向王哲摊牌前顺道去调查一下詹广才那边的情况,以便堵住王哲的嘴。

    按照王哲填写的资料,我们去了车祸现场,随便照了两张相片,之后问了问周边的小商小贩,没有找到那次车祸的目击者,大家都显得很冷漠,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然了,对于如此结果我并不意外,这是一个人情味淡如水的畸形年代。

    我们去了张贴寻目击者启事的餐馆,问老板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士站在对面的马路边,老板说没注意,倒是偶尔看到其他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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