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跟踪
与刘长理分开之后,费泽就到了明月楼,想要向钱大厨找一下糖豆糕的配方等一会儿就给刘长理送到小济堂去。
明月楼依旧生意火热,明月湖中荷花仍然盛放,许多文人墨客、公子小姐都想要寻找明月楼中最佳观赏位置的雅间,所以最近的明月楼之中都是一座难求。
只不过明月楼掌柜都会为自家东家留一个雅间,以备费泽某日想到明月楼尝尝菜或是宴宾客好友。
门口迎宾客的小厮远远就看到了费泽的马车,便让人上楼去通知了明月楼掌柜的。
“掌柜!东家的马车往明月楼来了!”
正在算账的掌柜一听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算盘跟着小厮下了楼,边走边思索着。
今儿也不是月初啊,也没听见东家派人来通知。
明月楼也没出啥事。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费泽突然两耳一动,守在马车外的任墨掀开布帘向费泽禀报。
“泽主,跟踪的人再次出现了。”
然后一眼扫到费泽身边昏昏欲睡的任语,嘴角忍不住的想要抽动。
费泽睁眼随着任墨的视线也看向了身边的任语。
一听见任墨的声音,任语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掩饰自己刚刚的昏昏欲睡。
然后任墨反常的眯起了眼睛,抬起了手,费泽一看不妙连忙出声。
“别惊动身后跟踪的人,到明月楼之后如常回府,在路上将他活捉。”
为了避免波及刘长理,费泽便打消了去小济堂的念头,打算先抓住这个跟踪自己的人。
离开明月楼,就往自己府邸回。
“是。”,任墨这才收回手,看了任语一眼才放下布帘。
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任语用手偷偷刺激着攒竹穴,想要抑制自己的困意。
费泽看到了便收起扇子抬起手敲下任语的手。
“好了,任墨不在你就睡吧。”
“属下失职,请泽主责罚!”
任语严峻的皱起剑眉,转身就单膝跪在了费泽面前。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任墨向他禀报,任语经常一入夜就偷偷跑出去,被任墨抓住之后盘问了一顿之后也什么都不说。
这是十几年来从未出现过的状况,难道是任语迟来的叛逆期?
看着低头跪地的任语,费泽百思不得其解。
“我相信你不会做迫害他人之事,但你可知道你最近的反常被任墨看在眼中,他很担忧。”
“属下知错!”
“好了,起来吧,等你想明白之后必要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是!”
这时,任墨又探进头来,瞟了单膝跪地的任语,认真的和费泽说。
“泽主,明月楼到了。”
“好。”
费泽下了马车就看到等候在明月楼门口的掌柜。
“东家!”
“掌柜,让钱大厨将糖豆糕的配方准备好,我明日来取。”
“是,东家。”
然后费泽让任墨拿上一盒糕点就转身又上了马车,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掌柜。
东家就为这亲自来明月楼一趟?
半个月前,费泽府邸周围的守卫就向费泽禀报说府邸周围出现异常,出现了一批暗探,人数在二十左右,乔装打扮一番之后在府邸周围暗中观察,不知目的。
费泽便派人去抓住这些暗探,只抓住了十五个人,可惜这些暗探狡猾至极又无畏生死,一被抓住就服药自尽,任墨看到尸体后就掰开他们的嘴一一检查。
都是咬断藏在舌下的毒药自尽的,能推测这些暗探都是死士。
这次将这十五个暗探抓住之后似乎打草惊蛇了,其他暗探统统隐身匿迹,不敢再出现。
费泽正愁抓不到幕后之人,心中总是不放心。
今日倒跟踪到自己头上来了,不管这跟踪之人是不是与那些暗探一伙,总之都要先活抓讯问一番才可知。
费泽叮嘱任墨任语二人要抓活的。
任墨一翻身就消失在马车上,任语打起精神替代任墨的位置赶着马车。
马车经过一个小巷,一直跟踪在马车之后的人影突然加快了脚步,越靠越近。
这时任墨突然出手一脚踢在跟踪之人的后背上,那人猝不及防踉跄了一步,目光戒备的看向任墨,见对方只是一个人便目露凶光抬起手就朝着任墨打了过去。
马车突然停下,费泽和任语从马车上下来,看见任墨已经和人打了起来,费泽眼神示意任语也上去动手。
任语领会就冲了上去。
这仔细一看,费泽看出了跟踪他的人就是在八宝铺见过的那个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和任墨交手,被任墨打得吐出一口血,眼睁睁看着任语也一掌拍向自己的肩膀,连忙翻身跃起不再有能打得过二人的指望,准备先走为上策。
任墨任语被费泽叮嘱过要活抓对方,哪能轻易放过他,出招迅速一同对着彪形大汉的脖颈打去。
正当彪形大汉无力应对任墨任语,就快要被二人抓住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冒出了一个红衣女子伸手就朝二人扔出两对飞镖,任墨拔出腰上的软剑将飞镖挡下。
任语出手狠辣的抓住了彪形大汉的咽喉,大汉瞪大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任语。
难道他今日就要死在这个小白脸手里了吗,他绝对不能被抓住!
大汉做出想要咬牙的举动,任语目光一凛联想到只见那批死士就知道大汉这是打算自尽,手上一使劲让大汉连咬牙这样的小动作也做不了。
红衣女子蒙着面,一双眼睛没有感情的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任墨,看着大汉已经被任语抓住,果断再次出手。
任墨游刃有余的接招,一剑划在红衣女子手臂上顿时见血。
红衣女子似乎被激怒了,出手朝任墨洒了一把粉末,还高声喊道,“去抓他们身后的人!”
任墨顿时屏息,提醒任语朝着费泽的方向后退。
大汉瞪红了眼睛似乎此时才看到红衣女子的身影,顿时爆发出了一股力气振开了任语的手,倒在地上不顾狼狈的朝红衣女子滚过去。
粉末被风一吹,弥散的非常之快,费泽微微皱眉拿出折扇挡在自己面前。
看着从四周扑向自己的五个死士,费泽拿着扇子一招一式从容的应对着。
而任墨任语快步退到费泽身边,出手将这批死士抓住,这次熟练的卸了他们的下巴出手利落的将他们打晕。
可彪形大汉也趁机被红衣女子救走了。
看来这彪形大汉应该是这批死士的首领。
留下任语保护费泽,以防还有其他死士的暗中伏击。
而任墨朝着红衣女子带着彪形大汉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红衣女子带着彪形大汉一路逃到了一户人家之中,这户人家中住的是一对小夫妻一见陌生人突然闯进自己家中,还气势汹汹,其中一人浑身狼狈衣服还沾染着血污。
被吓得连忙惊慌想要大叫,红衣女子目光一冷,出手挥出一阵粉末,这对夫妻连声都来不及出就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
彪形大汉已经没有力气的滑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
红衣女子一手就抓着彪形大汉的衣领将大汉给提了起来,力气可谓恐怕,大汉想挣扎可也没那力气。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红衣女子从衣袖中掏出一粒丹药粗暴的掰开自己的嘴巴喂了进去。
几瞬间,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大汉竟然恢复了生机。
“多谢!”
和红衣女子道完谢之后,大汉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今日真是倒了大霉,没想到这越国的小白脸身手竟然如此恐怖!”
红衣女子冷冷的看着大汉,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红衣上沾染着的血渍。
“我早就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我也是想早日帮主子拿到拿东西。”
“莽夫,愚蠢。”,红衣女子冷冷的说着。
大汉也知道这次的埋伏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毁了,也是追悔莫及,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偷偷瞟了一眼红衣女子坐在榻上似乎在打坐恢复元气。
而且主子也看重这个娘们,原本他听主子夸赞这娘们武功高还颇为不服气,今日一见这娘们的身手,才知道传言不虚,他的自信心都快被这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高手给打击完了。
看来这一趟到越国来,他回去的时候还是要多加锻炼自己的身手,然后向那两个小白脸报仇,一雪前耻!
大汉想到任墨任语,恶狠狠的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捏紧了拳头激励着自己。
任墨嗅觉灵敏的从红衣女子身上闻到过一股药味,所以循着这股淡淡的味道找了过来。
红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突然睁开眼睛朝地上的大汉小声说着。
“快走,他追上来了!”
大汉似乎被吓了一个激灵,脖子上那道醒目的红痕还隐隐作痛,便翻身起来跟随在红衣女子身后准备逃走。
可任墨的动作可比他们快得多,一进门就把大汉踢倒在地,红衣女子打断故技重施挥出药粉,被任墨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在红衣女子刚刚被划伤的伤口上。
红衣女子吃痛知道自己并非任墨的对手,冷冷瞟了一眼地上彪形大汉打算不再顾忌大汉的性命先自行逃走。
哪知任墨却不打算放过她,二人在房中交手,红衣女子不敌任墨突然出手抓住晕倒在地上的那对小夫妻中的男子抬手就往男子身上捅了一刀推到任墨身上,然后提起重伤的大汉二人一齐用力翻身就从窗外逃走。
权衡之下,任墨还是选择了救人。
任墨把被捅伤的男子和地上昏迷的女子送到附近的医馆,付钱让郎中救治二人之后就回府向费泽复命。
而另一边,费泽和任语回到府中。
费泽正在吩咐守卫加强巡视,这时任墨回来了,告诉费泽自己失手并没能抓回红衣女子和彪形大汉。
知道任墨是为了救人才失去抓住二人的时机,费泽并未多加怪罪。
任墨接着说虽然他没有抓到人,可他与这二人都交过手,这二人与他们抓到的死士来说身手更加强,招数也更加明显。
那个彪形大汉武功的招式很不一般,在越国来说从未见过,虽然他极力掩饰,任墨还是察觉到了他像是涟国皇室的死侍。
因为任墨任语曾经是皇家暗卫,所以对暗卫死侍这一类的武功很熟悉。
涟国皇室?
费泽听任墨这么说,不禁心中一惊,竟然与涟国皇室有关。
他与涟国从未有过关系,无论是合作或是仇怨,因为家中一些他不太明知的秘史,父亲和母亲都很抵触费家与涟国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即使涟国之中不时有重金重权求与银楼合作的人,费家统统都拒绝了。
难道是涟国皇室想要对银楼出手,或者是对越国有所企图?
可自涟国晁帝一登基,便同越国签订了和平条约,五十年之内互不侵犯。
这十年来两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和平。
再退一步说,祁城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涟国皇室的死侍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真的是为了银楼而来?
任墨任语站在书房两侧不敢打扰费泽的思考。
这时,老七端着一个外观精致的小铁盒给费泽送来书房来,说是明月楼掌柜亲自送过来的。
“泽主,明月楼掌柜说这是您要的糖豆糕的配方。”
老七表情有些疑惑,泽主想吃糖豆糕不是和明月楼说一声就行了吗,还这般兴师动众的拿来了配方,是想让府中的大厨也学会吗?
泽主似乎也没表现出格外喜欢吃糖豆糕啊。
“好,呈到桌上,退下吧。”
“是。”,老七走过去将铁盒放在书桌上便打算退出书房。
费泽暂时不去思考,拿出铁盒里的配方阅览了一遍,想起嘴角理嘴巴勾起一抹淡笑。
路过站在门边像两尊门神一般的任墨任语,老七见到任墨身上的软剑被拔出拿在手上,便推测出了今日任墨动手了,眼珠子一转,结合费泽吩咐要加强守卫巡视,想到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心中大惊。
连忙跪在地上说要和费泽禀报一件事,大概率与最近出现在府邸周围的死士有关。
费泽目光一凛,点头示意老七详细道来。
“泽主,属下最近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属下的一举一动,自从那日 ”
老七说他在半个月前把自己身上一直佩戴的一颗玉珠拿到珠宝铺里,想要修复玉珠上的一道不显眼的裂痕。
费泽问玉珠来历,老七情绪有些低落还是仔细回复说是流松的遗物,他曾经听流松提起过,这颗玉珠是遇到林容清那日捡到的,流松认为是老天送作留念林容清的物品,所以流松很宝贝这颗玉珠,至死不离身。
老七也是在为流松收尸埋葬的时候找到的,为了留念流松他也就收起来随身带着了。
不久前老七发现玉珠的印记上有一道裂痕便想着去修复,自从那日之后老七就发现了自己经常有被人窥视的感觉。
老七去修复玉珠那日之后,府邸周围才开始出现那批暗中观察的死士,所以老七个人推测两件事之间也许有所关联。
而原因可能是老七手中的那颗玉珠。
说完之后,老七拿出玉珠呈给费泽查看。
费泽接过玉珠,仔细拿在手中转动着观察,玉珠做工精致,其中还有着一个似乎有着特殊含义的印记。
提笔记下玉珠上的印记后,费泽将玉珠还给了老七,叮嘱老七最近勿要出府,注意个人安全,留好玉珠。
见费泽没留下玉珠,反而还关心自己的安全,老七心中很是复杂,重重点头答是。
费泽将图纸拿给任墨,“暗中让人去查玉珠上的印记有什么特殊含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