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狐狸的定制鸿启（1）
“丹火很厉害么？”小狐狸天真的问道。
“用于对敌效用颇低，但是拿来炼丹，却是神乎其技。”胡三姑答道，她转头看了眼叶紫苏，眼神意味不明，想是也很想知道丹狂临终前到底交代了什么，毕竟丹狂的丹药造诣当今天下公认第一，他若留下些丹药也是受用无穷的。
叶紫苏浑然不觉，望着那熊熊烈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问天心中怅然，转头看向瘫倒在地的万劫:“我和药姥的账算清了，现在轮到你了！”
自胡三姑出手以后，就没人管万劫。他眼见药姥一行人瞬息间便被折磨至死，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利剑悬头不知何时落下，煞是难熬，此刻听到问话反而轻松了不少。
“青帝在哪里？”莫问天只道是对方被气势所摄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万劫的声音似古井无波，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审判前万分忐忑，审判开始了反而变得心安。此刻药姥已死，他的大仇像是报了又像是没报，生或者死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莫问天一声冷哼，万劫只觉周身被缚，胸口如受了一拳重击，吐出一口血来。
“你，你别打他，他是好人！”张从云闪身到两人之间。
“爹，他和我们是一起的，别打错了人！”小狐狸也急道。
“你自己问他为什么吧！”莫问天罢手，“他本来也该受剥夺六识之苦的，让他痛快赴死已是留情！”
“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我们不是在路边救你而是奉了药姥的命令将你带回给她……”万劫没有再做隐瞒。
“啊，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小狐狸像是责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渐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不错，若不是我们趁你爹被牵制住把你带走，你也不会与他分离三年，要杀要剐绝无怨言！”万劫心知无法幸免，胸中豪气顿生，自己已经在药姥的淫威下跪了太久了，如今大限将至，即便是死他也想站着。
“念在你三年间并未伤害笙儿，我便给你个痛快！”莫问天嘿嘿一笑，又抬手便欲把他毙于掌下。
“爹，手下留情！”小狐狸此刻虽然得知真相，对万劫有些怨怼，但三年相处让她不忍其死于非命，又见到站在两人之间的张从云的倔强目光，心一软，又道：“还是放了他吧！”
莫问天历来对女儿的要求少有不依的，此刻却并没有马上放下手掌，而是投去询问的目光。经过楠回莘生下女儿的那一天，他被仇人找上门，导致妻子变成了一棵树，之后他每次出手都讲求不留后患。
小狐狸便把谷中万劫种种说了，包括在深渊上空万剑穿身之时胖子对自己的保护也说了。
莫问天单手举起，仍没有落下，他心中的恨意可比小狐狸多多了，若不是眼前这人，他岂能和女儿分别如此之久。他此刻看到万劫眼中没有畏惧，没有祈求，既没有对生的渴望，也没有对死的恐惧，就在不久前的丹狂眼中也看到过，这和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叹一口气，放下手来。
“他们你本来是能够救下来的，是么？”
万劫并没有如蒙大赦般千恩万谢，反而指着胖瘦二人倒地的地方，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质问莫问天。
“是又如何？”
莫问天有些不悦，碍于女儿情面才没有置他于死地，此刻他却不知好歹跑来怪自己见死不救。
“不如何！种因得果，报应不爽！”万劫想起自己三人劫持小狐狸在先，对方莫说见死不救，就是自己弟弟没死，再来杀了他们也是应该。
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救下两个弟弟，如此而已。
“万劫，你走吧！”小狐狸走到张从云身边，轻轻拉开他，不知为何她心知万分不想让这小子和爹爹对立。
“你让他去哪儿？”张从云不解，在他心中自己几人就该一直在一起的。
“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小狐狸回答，又转头问向万劫：“是吧？”
万劫用手背擦了嘴角的血，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众人，大笑三声，一瘸一拐的向着远处走去，恰逢太阳初升，他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了清晨的第一缕光中……
阳光有些刺目，林中没了肃杀之气，鸟儿又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初夏的清晨薄雾中略带清新的空气凉爽宜人，又一只野猪在睡梦中落入张从云的魔爪。
于是小狐狸一边烤着野猪，一边和爹爹分诉别来种种，一时唏嘘。
叶紫苏还要等丹火燃尽，收集骨灰，也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两人毫无避讳的对话。
“这小子竟然是张清海的孙子！”莫问天感慨，看向张从云。
“你也认识他？”小狐狸有些惊讶，这人好像无处不在，刚才丹狂药姥似乎也都认识他，而且当时初见他时，他看自己那目光分明就像看着别人，心中灵光乍现，接着道：“他是认识我娘？”
“是的，我跟他交集不多，认识他全都是因为你娘。”莫问天突然有些伤感。
“这个我知道，你娘本来只有一品灵根，在家族中处处受气，是以决定到人界历练成长，证明自己。就是这个张清海，帮你娘改了灵根，成了少有的五德之身……”胡三姑接着莫问天的话解释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与生俱来的灵根还能改变的，我当时缠着你娘给我说是怎么办到的她却一直三缄其口。”
“是的，我初识你娘的时候，他就跟着张清海的，是他的灵宠之一。”莫问天像是陷入了回忆竟然露出一丝笑容，“那时候她刚刚得了五品灵根，自信，应该是过于自信，觉得能胜得过我，却次次都败给我。我们从水系术法一直比到金系术法，起初我还有些不耐烦，到最后她某一天不来找我比试了，却又很难熬，反过来去找她……”
“嘻嘻，那时候你们可真好玩……”小狐狸听着向往，转头看了眼张从云，心中暗想这呆子只会吃吃吃，一点儿也没有爹爹当年的风范，“那后来你找着了么？”
“噗，当然找到了啊，不然怎么会有你的！”胡三姑打趣道。
“这一别又是几年，再见时我们的境界都已非当日。她以为能胜过我了，可是还是被我打败了……”这些往事都是莫问天第一次说给女儿听，不知为何他今夜见到了丹狂药姥，心中忽然想对女儿说说往事。
“爹爹你好笨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娘亲！”小狐狸想着那画面。
“当时我就是想赢了她让她不甘心就又来找我比试。”莫问天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转头对胡三姑说：“你不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得到五品灵根的么，就是因为化形丹，张清海给她吃了一枚。”
说着便拿出丹狂给自己的化形丹说：“想必这一枚也是出自张清海！”
胡三姑看向莫问天手中的药瓶，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我是要告诉你，这丹药一旦被吸收了，便与这人共存共灭了。”这句话既是提醒，又是警告，虽未言明，但是胡三姑已明白了莫问天的意思——这是小狐狸的，别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