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姜稚看着姜筱，和姜筱怀里的月流霜，问出了一个灵魂深处深藏已久的问题：
“你说……为什么女孩子就可以一起牵手上街，一起睡觉，一起上厕所，还能贴贴和亲亲呢？”
张橙看姜稚的眼神越发奇怪：“小姜总……你……”
姜稚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们也一起睡过。”张橙还竖起一根大拇指。
姜稚：？是那个意思吗？是那种睡吗？您别造谣啊大哥。竖大拇指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投契？”姜筱把月流霜轻轻放下，但是还包在自己的大衣里。
“小姜总说羡慕两位，他也想……”
“我也想找个女朋友！羡慕了！”姜稚连忙止住了张橙的话头，迅速转移话题，“月姐，你没事了吧。”
月流霜从姜筱怀里伸出半个头。露出一双眼睛，声音还闷在大衣里：“我好多了，谢谢关心。”
“别闲聊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姜筱问张橙，“张道长，你发现了什么？”
张橙拍了拍衣服，把冰碴抖掉，站了起来：“姜总请看。”
一张黄纸从张橙手中飞出，顺着气流飘了出去。
黄纸就是普通的黄纸，张橙一笔都没有画上去。
但黄纸就像是被施了法，有灵性一样，也不往屋外飞，就在屋子里打转，一直飘到了中央空调的通风口上，死死地贴在了那里。
张橙看了看那个通风口，又伸手过去感受了一下，一种刺骨的寒冷从通风口中透了出来。
虽然张橙已经有点冻僵了，但还是有七八分把握。
“姜总，您家的冰柜，有冰吗？”张橙问道。
“我这里……你等一下。”姜筱打了个电话，“你们送一桶冰上来。”
上来的小哥穿着衬衫马甲，是标准的酒保造型，给张橙的也是一个标准的满载冰桶。
“好，谢谢。”
张橙除了借了一桶冰，还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剪刀，对着冰桶里的冰就是一顿戳。
那一桶本来晶莹剔透的透明冰块，愣是被张橙戳成了一桶碎渣渣。
张橙也不拿什么符了，直接咬破了手指在冰桶上画了个符。
“这样就可以了？”
“请稍等片刻。”
张橙把冰桶移到了通风口黄纸的下方，然后安静地等着。
屋子里的风越吹越大，温度居然还是继续下降，连姜筱他们的睫毛上都挂上了霜。
“张哥……你这……”
“嘘……”
张橙细细地听着，出风口的风除了寒冷，还带了一丝“沙沙”的声音。
“吧嗒。”有一条蚕虫一样的虫子从出风口掉了下来，问问地趴在了碎冰上面。
“果然是你。”张橙松了一口气。
月流霜从姜筱的大衣里伸出一根手指：“哎呀，好可爱呀。”
“别碰。”张橙赶紧把冰桶移走，“碰一下小命就没了。”
姜筱看了看自己的通风口，又看了看那条虫：“这是什么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此物名叫终南雪虫。雪山上最多。所谓‘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描述的其实就是终南山上出现了这种雪虫，导致附近长安城中气温都下降了的事件。此虫身上自带寒气，寒气逼人，触之则全身血液冰冻而死，不可小觑。”
“嚯！”姜稚都想要给张橙鼓掌，“老张，好样的。”
“我不老！”张橙反驳，“这种虫一般也就是喜欢寒冷干燥的环境，越低温越喜欢，所以我才能用冰桶把它引出来。至于为什么出现在姜总家里……我觉得，多半是人为。”
“有人要害我？”姜筱并不是怀疑，而是在思索。她一向是雷霆手段，恩威并施，想要害她的人多了去了，就刚刚炒掉的李增就很有嫌疑。“这种方式还是很少见啊。”
张橙终于把自己带来那个箱子上的罩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只大公鸡。张橙把大公鸡放出来，大公鸡就像是三天没吃过饭一样一口就把终南雪虫给叼了吃了。
屋里的气温终于开始有所回升。
“雪虫出生之后会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栖息地，而且不容易离开。一般雪虫离开都是遇到了气候变化之类的大问题，否则终其一生，都不会去别的地方。”
“只要在雪山上就会有吗？”
“不好说。但是雪中多半是在雪山上。以前看过一些典籍，典籍上说，众多雪山，雪虫在昆仑最多。”
“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调查的。或者张道长有空也可以帮忙，一定不会亏待张道长。”
事件的发展方向已经逐渐进入了姜筱不熟悉的领域，恐怕要找到一些特别的人士进行调查才有结果。
“既然事情解决了，我请你们去吃个饭吧。我找人来吧这里清洁一下。”
他们四个都刚刚从那种极度寒冷的地方解放出来，急需吃点热的。
于是一致赞成，吃火锅。
下楼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清洁团队上楼，张橙仔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三十个人。
“姜总……您家，多久清扫一次？”
“要问管家。”
“每次都是这么多人吗？”
“要问管家。”
“这么多人得多少钱啊……”
“要问……”
话没说完就被张橙打断。“好，我知道了。谢谢姜总解惑。”
说话间坐在后座的姜筱又给张橙转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账：“这次多谢张道长了。”
张橙坐在副驾驶，看到六位数的银码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转身，双手合十对姜筱道谢：“这也太多了姜总。”
“有多的你就修修庙吧。你们城隍爷金身都要掉了。”
“回去就修回去就修。我一定仔细向城隍爷禀告，给姜总您记一笔大功德。”张橙已经想好了未来一个星期的菜单了，多少他也要开始吃香的喝辣的了。
姜筱摆手，搓了搓怀里的月流霜：“别记我身上了，记她头上吧。她还等着回去呢。”姜筱一语点醒了自己，“对！多修功德对霜霜他有用吗？我是不是要多带她到其他庙里转转。”
“可以一试。”张橙肯定了姜筱的想法。
“好。明天就带你上灵应山。”
超跑轰着尾气拐进了停车场，姜筱带着月流霜先上去点菜，姜稚和张橙负责停车。
张橙走下车之后发现姜稚站在车头没有走。
“看什么呢？小姜总。”
姜稚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充满羡慕，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橙站到了姜稚的身边，终于看到了姜稚的视线聚焦在——
一家麻辣兔头餐馆的宣传海报。
“想吃麻辣兔头？那就……”张橙说了一半就想起来了：上次在jsg的别墅里，那个慌忙捂嘴的姜稚。“嗯……确实。会惹姜总不高兴呢。”
“所以啊……”姜稚深深叹出一口气，“看看就好了，解解馋。”
张橙拍了拍姜稚的肩膀，这种痛，他懂，此时无声胜有声。
“上去吧。”
姜筱下楼之后就已经开始回温了，毕竟她没有在那个寒冷的地方呆太久。但是月流霜还冷着，一进门就开始喝热水，都快喝了一壶了。
所以姜筱什么都没点，就点了一个牛油麻辣汤底，让汤底“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然后再点其他菜品。
“来，喝一口。”姜筱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瓦罐，递给月流霜。
月流霜很听话地喝了一口，眼睛都亮起来了：“啊！阿筱！是桂花酒！太好了！”
“嗯。我又让人去找了一些，但是产量不多了，就剩这些，你省着喝。”
“好呀！”小兔子闻一闻，抿一口，满脸都是满意和开心。她又把酒递给姜筱：“阿筱，你要不要尝一口。”
“我……”姜筱本来想要全都留给月流霜驱寒的，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抿了一口。
嗯……和上一次喝醉了的小兔子是同一个味道，而且还要再浓烈一点。不知道当时如果亲了小兔子的……
姜筱想到这里不禁到新一口凉气。
姜筱啊姜筱！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可是小兔子啊！
小兔子香香的好像也不错……
姜筱把酒罐递回去，拿着ipad开始点餐：“留给你喝吧，你好好祛一下身上的寒气。”
月流霜定睛看了姜筱一会，趁姜筱没有防备，一下子把手伸过去，捏住了姜筱的耳垂：“哇！阿筱！你喝酒也太容易上头了吧！你耳朵都红啦！”
姜稚和张橙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
姜稚听了个开头就敢搭话：“不会啊！我姐很能喝的！她每个月都要办酒会，能喝倒一大批人呢。”
姜稚被张橙狠狠地踢了一脚，用眼神示意：别说了！
姜稚瞪着眼睛，回问：干嘛不能说！又不是什么隐私。
张橙的眼神更加凌厉了，像是射出一道寒芒：你还要不要吃火锅了！
姜稚败下阵来。
月流霜揉着姜筱的耳垂，感受那种又柔软又温暖的感觉：“是吗？那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
张橙看准了时机抢答：“是因为姜总刚从那么冷的地方出来，血气不通，现在喝了酒，血气运行起来了，因而看起来比较容易上头。”
张道长真不愧是千隆问屈个中好手，读空气拍马屁技术一流。
“对对对，其实我是热的。啊，有点热啊。”姜筱打算打个马虎眼胡混过去。
“是吗？”但是月流霜不太相信，又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好像是哦，我也有点烫。”
“吃饭吧，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