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搞事情
村长还在这边埋头干活,那边就已经吵起来了。
几乎所有知青都站在花镜的对立面,夏晨和钟鸣两人有心无力,这种政治方面的事情,一旦自己牵涉进去,恐怕会被连累。
“我去请村长他们过来,你看着点。”钟鸣拿这些女人没办法,还是请村干部来解决。
夏晨说:“好,快点。”
这几个女知青太难伺候了,有什么都直来直去的发脾气,既然来下乡建设农村了,怎么还那么爱闹事呢?
李青见自己的话威慑住了场面,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你们都不敢说,只有我敢,我李青别的不说,就是政治觉悟高,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个交代,你说是不是张菊。”
她用手肘撞了一下张菊,后者吃痛地抽气一声,连连应道:“是是是,要说正义,还得是李青同志。”
宋书珍把自己被汗水浸成一缕缕的头发拨到耳后,薄唇张合地无声吐出两个字。
被她对面的付承业看到,他心道:可不就是蠢货吗?这种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所有人都等村长和书记他们的态度,没人注意到花镜已经生气了,她沉下脸,白嫩的脸上浮起一层薄怒。
嘴里飞快的默念咒术,法力聚集在手中,蓄势待发。
“又不干活,又给我闹事是吧?”
“不想在这待着,赶紧滚回你城里的金窝银窝去,我们这里不要闹事精,三天两头的搞事情,我本来能活100,也被你们闹得至少短寿10年。”
书记和村长都是老王家的急性子,尤其是村长说起话来就像机关枪,“突突突”地数落一大摞。
原本气焰嚣张的李静,面上有些挂不住,她也想回城,但要是被农村赶回城里,那就会被知青联重新分配到边疆去,那里更苦,她不想去。
“村长,你徇私舞弊难道还这么光明正大,不让人说吗?”李静梗着脖子冲村长喊道。
村长布满皱纹的眉眼射出一道锐利的光,直直地看向李静,“徇私舞弊?确实不像话。”
李静和张菊一听,还以为村长被自己吓住了,有些得意。
没想到村长叼口烟继续道:“那是我家的房子,我让自己亲戚住那是应该的,但让你们这些知青住,好像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作为村长,我要一碗水端平,男知青没有住,那就是我的错了。
既然这样,不如你们都搬回去吧,这件事,是我做得有待考究。”
这下李静和张菊傻眼了,这剧本不对路啊,不应该是把花镜送上去批评,发配吗?
夏晨苦着脸,干咽几下嗓子,为难道:“村长您别激动,大家都冷静下来,花镜同志你说句话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转移到“主人公”花镜身上,神情各异的目光飘过来。
“我听村长的。”这是观音说的,听他的应该没错。
花镜的话让村长很受用,他就说这是个好孩子,既然这样绝对不能让这不争不抢的孩子受委屈,这群乌合之众的知青,就该受到教训。
“觉得自己待遇差是我搞的鬼,想闹事的站出来,我把她退回去,其余人可以回去了。”村长吐出一口旱烟,白烟把他的眉眼遮住,看不清神色,只能听到硬邦邦的语气。
除了李静,其余人都脚底抹油一样的溜走,连李静的盟友也偷偷溜走。
李静瞪大眼看着人群里的张菊,大叫:“张菊,你干嘛走,不是说好的一起进退吗?”
被突然点名的张菊转过身尬笑道:“可是村长说的话,不能不听,我们还是回去吧李静,别闹事了。”
说完话转身就加快步伐跟上大部队,没发现李静的眼睛凶光毕现,竟充满了怨毒。
场上,只剩下花镜、村长、王书记、李静四人。
中午的饭点快到了,村长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有些不耐烦地问:“李知青还有什么事吗,我们得回家吃饭了。”
李静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故作坚强。
她还是不甘心,揪着花镜的一处地方,问:“既然是您的远房亲戚,那你可以解释她为什么眼睛是黄绿色的吗,据我所知,这种瞳色是欧洲美洲地区的外国人才有的。”
这些话仿佛给了她底气,身板挺得更直了,扎着双马尾的头颅高高扬起。
花镜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
关于这点,村长早就准备了腹稿,“茶村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一少数民族生活在茶林,我们老王家男人都长得俊,曾和那支已经灭绝的民族有过联姻,也出过几个这种眼珠的祖先,这有什么稀罕的,还城里人呢?”
村长鄙夷地看了眼李静,旁边的王书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花镜: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用法术在遮掩了吧?
李静被堵得哑口无言,死死抿着嘴,双拳垂在裤缝处,指甲生生掐进手心肉里。
就在事情已经要结束时,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响起:“村长,我们茶林真的有少数民族吗,大人可不能撒谎哦。”
李静原本消沉的意志又死灰复燃,眼里熊熊火光烧着,“真的吗,苗蜜小朋友。”
“小孩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少数民族真的存在,我们地方县志里有记载过,老王不说,我还忘了。”王书记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苗家7岁的小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道。
花镜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身上有一道金光,竟然是气运之子?
可是观音那种面相和体格才是气运相乘的,怎么变了。
还有上次王思美体内那团不寻常的寒气。
“好吧,我真是太好奇了。”苗蜜笑眯眯地看着书记,娇憨地吐舌头。
“散了吧,吃饭去。”村长摸着肚子往家走,书记也跟他脚步回去。
花镜准备留下和这个小女孩交流,没想到她转眼就拉着李静往南跑了,留下花镜一个人。
“花镜。”
宋元洲从茂密的灌木丛后走出来,长身鹤立在茵茵绿荫下。
初秋深绿的阔叶和白皙温润的他,形成强烈色彩对比。
手里还拿着干活的镰刀,一副刚从田里过来的姿态。
但花镜知道,自从村长过来后,他就出现在那了,一直看着自己。
这就是朋友吧,花镜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