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零年代的团宠
“不用担心我,让我不高兴的,我就狠狠抽回去。”
花镜张开樱桃色的小嘴,淡定地吐出这番话。
宋元洲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那就好,善良不是软弱,花镜做得很棒。”
他的夸奖,不知拨动花镜脑中哪根弦,她愣愣地看着这个,笑得如山间清风的少年。
“你不觉得。”
“不觉得。”
他说,“花镜,你要变成带刺的玫瑰,谁也不能轻易伤害到你,好不好。”
花镜鼓起腮,有些不高兴。
他也喜欢玫瑰吗?
为什么要拿我和那种庸俗市侩的花比,是山野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丽,是独一无二的满树繁花开。
宋元洲见她皱着眉,不禁往前走一步,问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我不会讨女生喜欢。”
花镜抬眼看了一下他,不想和他说这个了,岔开话题道:“你知道那个苗蜜吗?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件事很重要,她必须要搞清楚。
关于气运的事情,几乎关系到世界的命脉。
那个苗蜜绝对是窃取气运的人,自己的传承记忆中,《相人术》中说:眉眼紧凑,鼻梁突出,耳朵薄小反露,头尖的人乃福薄无厚报之人。
她样样都占,现在气运加身改变了其中两点,头变得圆润些了,耳朵也往后靠了,属于后天改运。
宋元洲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仔细想了一下,“那女孩叫田蜜,7岁,是田家唯一的孙女,很受家人喜欢疼爱。
田老太太三年前当着村里人的面说:我这孙女是锦鲤托生,一生行好运。
也却是如她所说,那女孩上山就能遇到野鸡,下水就能活捉青鱼,很神奇。”
“那特别的地方呢?”花镜接着问。
宋元洲盯着花镜的眼,眼神深邃:“除了茶林,也就是我捡你的那座山,她一进去就脸色苍白昏迷,也没有收获。
这种事发生三次后,苗老太太就发话说要砍了茶林的树,被村里人阻止了,那是大家活命的根子,也因此没多少人和苗家亲近。”
原来如此。
因为自己的本体驻扎在山上,受本体的影响,幼小的茶树受到庇佑,生长得极好,品质节节攀升。
而苗蜜因为某种原因,被本体下意识的排斥,所以自己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反感。
“我知道了,元洲。”搞清楚的来龙去脉,花镜笑得明媚灿烂。
这是她第一次正经的喊他名字,元洲本为智勇得志,容纳百川的寓意。
被她喊出来,却是说不出的蜜意。
宋元洲只觉得心头一颤,没由来的欢喜,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极好的控制力在这一刻失灵。
花镜还想去苗家看看,就想提前和他告别,“小宋,我去她家看看,我先走了。”
这声“小宋”如同一碗凉水,把宋元洲的欢喜给浇没了,“你为什么叫我小宋,我16岁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元洲。”
花镜默默吐槽:我都修炼几百年了,16岁还不到我岁数的零头,自己说出来他肯定不信,罢了。
“元洲,行了吧。”
宋元洲用看待亮亮的表情,宠溺的看着她,说:“去吧,有空来找奶奶和亮亮玩。”
——
村尽西头住着苗家一大家子,原本是外来的姓氏,全靠苗家人肯生,尽然也演变成茶村第三人口大户,王家第一,张家第二。
苗家不大,有知青点两个多一点大,看似不小,可别忘了他们三代同堂,几十口人全住这,除了苗家的心头肉苗蜜,其他人都得和兄弟姐妹住一起。
连苗蜜的亲生父母,也是和几个哥嫂住在一间大屋,中间用帘子隔开,晚上谁谁谁办事,听得一清二楚。
花镜站在苗家背靠的山上,俯瞰这座房子。
院子里有老人和七个男孩,花镜不用把法力加持在耳朵上,也能听见苗老太太那声如洪钟的叫唤:“小七,你怎么回事,你妹妹回来怎么哭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拿妹妹当宝贝,以后别想受到我家蜜蜜的福报。”
被点名的“小七”委屈道:“奶奶,是妹妹非要跑去凑热闹,我刚跑过去,她就被村长和书记他们骂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你一个男娃子还追不上一个小奶娃,真是窝囊废,跟你爹娘一个死样,赶紧滚出去,别碍我的眼。”苗老太太往他那边,唾了一口浓痰。
苗小七红着眼跑开了,他一边擦干眼泪,一边在心里诉苦。
奶奶,从来没有吃饱饭的人,怎么跑得过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妹妹呢?
院子里其他的小男孩,有两个跑出去追苗小七,剩下来几个互换了个眼神,跟苗老太太说:“我们去安慰妹妹,奶奶。”
得到苗老太太一个白眼,“那还不快去,都是些傻子吗?”
见几个男孩撒腿就要跑,苗老太太突然想起一件事。
家里的粮食快不够了,工分不比别人家少,但供饭的人数不一样,这样吧。
苗老太太老眼一眯,看着中间那个苗小七的孪生哥哥,跟苗小六说:“既然小七今天犯错了,就罚你们一家子不准吃饭,明天一天都不要上桌了,上桌也没你们的份,其他人也要记住了,长长教训。”
苗小六只比苗小七大一个小时,也比弟弟沉稳些,他咬紧下嘴唇,双拳攥得铁紧,点点头。
山上的花镜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依靠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上,凌空的双腿在空中欢快的晃动。
刚准备回去,就听到一阵小男孩的哭声,还有两个安慰他的声音。
“呜呜呜,为什么别人家的妹妹都是乖巧的,我们的妹妹却是个黑心的,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最后惹的祸,都是我们背。”
苗小七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怎么擦也擦不完。
追上来的,是苗大哥和二哥,他们俩出生的早,还多受过几年宠,妹妹出生后,也长大了,就对这些没那么在乎。
苗大哥劝导他:“妹妹可能是还没长大,她不懂事,你们几个小的以后看紧她,不能再对她有一丝的心软了。”
苗小七还在气头上,他不顾一切地咆哮着:“不是的,不是的,那就是天生的坏胚子,我讨厌她,装得一脸纯真无害。”
苗二哥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要是分家就好了,真不想和老太婆住一起了,干最累的活,还吃不上一口饱饭,肚子整天唱空城计也就算了,凭什么别人家的都去读书,就我们家不行。”
苗二哥看向苗大哥,眼眶也红了,“我想读书,我想出人头地,住进城里,盖一间又严实又宽敞的瓦房,每顿都吃得饱饱的。”
这个梦,苗大哥也做过,可是自己都快16了,小二也14了,哪里还能上学啊。
他双手抱头,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
正在此时,扎着深色长辫的身影走到他们身后,“我可以帮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