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高下立判
“阿玉，你怎么了？”等爸爸妈妈离开后，玉琢问道。
“没什么？”玉琢绮尚未回过神来，眼神很空洞，但似乎是懒得说话。
“怎么会没什么？看你的神情，你似乎认识小周。”
玉琢绮缓了缓才回过神来。
“我是认识小周，其实倒不是小周的问题。是另外一个人。我不确定他的身份，但似乎应该是未来的小周。”玉琢绮一口气说了很多疑问，稍微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梳理当时的情况，“姐姐，在你看来，小周是一个什么人？”
“聪敏但内向，执着偏狷狂，有毅力但容易钻牛角尖。”
“这样的人是不是更容易走入歧途？”
“你这么说，看来是遇到过走入歧途的小周？”玉琢似乎给玉琢绮的问题做了一个备注。
“可能是。”玉琢绮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自己并没有真正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我想这件事情大概是在你掉落悬崖之后的事情了，但具体是多久我不知道。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刚刚睡下，在梦里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姐姐，我们烂柯兽是不会做梦的，但是那种感觉，除了用梦来表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挺大那声呼喊后，我便发生了时空跃迁，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天上下着大雨，我使用幻境降雨隔开，因此并没有被淋湿，周围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当时小周似乎喝醉了酒，但也有可能是姐姐突然离开打击到了他，只见他跌跌撞撞地一个人在雨中溜达，嘴里似乎还在说‘你快回来吧’，但是听得不大真切。我本来并不打算管他，但是回头却感觉到时空似乎是在被撕裂，有人要通过类似时空机关这样的方式到达现在的空间。我只好转身向小周走去，扶着小周假装是和他同行的熟人”
“啊？”玉琢有些吃惊，然后有些讪讪地，神情不自然。
“怎么了？”
“这可能是小周的孽缘吧。”玉琢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跃迁的情形，“我第一次发生跃迁时，刚到新的时空，有点饿，蹭了小周一顿饭钱。”
“还真是你干得出来。”两个人一个喜欢远离别人，一个喜欢热闹，不知道烂柯兽形成之初到底是一种什么机制。
“你接着说吧，然后呢？”
“我过去搀着小周，小周似乎有些失魂落魄，想必他一定很喜欢你，当时伤心极了。然而我们”
“等一下，你不要胡说，怎么和妈妈一样，小周并不喜欢我。”
“你不喜欢别人是真的。我只是按照客观事实来说的，你不要打断我。”玉琢绮的神情让玉琢想起了姜老头，他俩做师徒应该很般配。“然而我们没走几步，前面的空间果然撕裂开来，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还戴着墨镜。我猜这是隙人使用的纵术，不可以直视过去的自己，倘若是烂柯兽，就像你上次见到的徐福来，可以直接跳回过去某个时间点，但是不能选择空间，之间停留在原来的空间。这人似乎更厉害，从空间跨越的方法来看，应该是使用了横术，从他的装备来看，应该使用了纵术。
我搀扶着小周，假装没有看见，正常路过，那人也一定不动站在原地，似乎等我过去一般。大概走了没几步，小周突然看到了我，我当时注意力全在这黑斗篷身上，没注意到小周看到我之后，突然癫狂了起来。
‘小玉，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那人听到我的名字，瞬移到我面前，还好我自己反应快，利用空间折射到了他身后，在他不可见的情况下，施展了幻术，利用雨幕和雨剑坚持了一会。但是他似乎海还掌握了算术，前面似乎只是在确定我会使用缘术，所以一直再陪我玩。我最后一次使用幻术，假装被他擒住后，小周已经着急的喊出声来，只是被他一脚踹翻了。我觉得时机已到，正打算离开，背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五角星，将我困住。那是我才知我的幻术根本就没有骗到他。
他将我用时空锁链，对，他还会定术，这种人太可怕了。所以我推测他确实要确定找我，除了缘术，其余四种术法他都已经掌握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掌握的。”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个就比较奇怪了，原本是被他的定术锁链捆起来的。后来我听到了奇怪的咒语。”
“咒语？”
“嗯。至少它听起来不像人话。”
“是所有的烂柯兽都能听到吗？”玉琢好奇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这咒语是怎么来的，”
“好吧，但是你最终脱困了，还是不错的。”
“可是那次，我差点把妈妈给丢了，脱困后回到的时空不太对，我再次遇到妈妈是在一年后了。”玉琢绮神色中多了些哀愁。
“都过去了。想不到阿玉陪着妈妈经历了这么多，原来你也这么不容易，我这个做姐姐本应该做的，都辛苦你了。”玉琢拉着玉琢绮的手，原本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埋怨，心里怪她抢走妈妈，使得自己从小缺失母爱；现在又觉得她也很不容易，这么多年既要隐藏自己的特殊，又要照顾好妈妈不被丢失，想来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不辛苦，倘若是姐姐在，一定会让妈妈更开心。”
两个人惺惺相惜，心中的隔阂才真的消失了。
“还有一件事。姐姐不要离金元太近了，他可能是”
“是什么？”玉琢见她吞吞吐吐，有些着急。
看着那是个金元俞从各个方向攻过来，金元有些着急，反而更加不记得那些戒指放在了哪里，现在桌子拖不过来，人又无处可避。索性将桌子踢了回去，自己也跟着钻了过去。
“对啊，我真傻，我可以破开空间过去，都能把其他空间的东西直接取过来，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到那个空间去。我真是傻。”
这边金元俞看到金元突然从空间中穿了过去，心中有些震惊，急忙收了自己的分身，避免伤到自己；随后又重新召唤出来，以防金元再突然出现。这时，金元俞的分身背靠背，几乎将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再加斜角都照顾到位，如果金元突然出现，必然能够发现。
金元这边又重新尝试了撕裂空间移动，想不到纵术灵戒可以帮他集中维力，这样创造的空间无论打开和关上都很快。金元现在抽屉里找到那几个戒指，刚要伸手去抓，却觉得戒指周围发烫，急忙撤后。想起上次祁浩取这戒指时，那自然形成的时空盾，想必是要保护他，看来自己只能是空手回去了。转念一想，我抱着抽屉过去不就好了。金元将抽屉抽出来，刚要准备撕裂空间，回头又给祁浩写了一个纸条。然后才撕裂空间，想必对面金元俞已经做好准备了，金元直接抱着抽屉，将戒指撒进时空裂痕中，等戒指飞远了再跟着穿越出去。
果然金元俞的几个分身因为戒指的作用被强行退回了其他空间，现在只剩三个分身留下来。见金元出现，金元俞立刻发起攻击，除了隔空取物获得武器外，他早已在这个空间创造了时空机关，以辅助自己的进攻，可在进攻过程中随时改变自己的动向。金元俞操纵一号分身一掌向金元面门击去，金元则在自己面前开了一道空间，这一掌进入空间中，却从金元的脑后伸了出来，金元侧身躲过。
“不愧是我的烂柯兽，竟然也把机关术玩得这么明白。”金元侧身躲过，嘴里说着话，一脚还了回去。
“只怕你的机关术没有我的强。”二号分身突然纵身出现在金元的旁边，抡拳向金元的大腿侧挥了过去。金元只好收腿回来，看来这一脚是还不回去了。看这种情形，两人正面对着自己，自己只要瞬移到两人的身后，恰好能打个正着，就算他们施展机关术，只怕也看不到身后的情形。
计划好，金元向前瞬移，金元俞本人当然已经看透了这些，直接飞身过去挡在金元的面前，并且挥剑向他削了过去，阻止他的瞬移。金元当即先打开一个时空裂痕，顺义进去，再打开另一个时空裂痕，又重新瞬移出来，此时恰在金元俞身后。可是双拳难以同时攻击三人，心中谋定，想攻击金元俞本身，金元俞迅速瞬移闪到一旁。这两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分身身上。金元再撕裂一个空间，一号分身就这样被送走了，二号分身则撞在墙上晕过去了。
“哎呀，对不起，这个本来要打开另一个时空裂痕的，但是我这个速度没跟上，只送走了一个。”金元看二号分身撞得有点疼，毕竟晕过去了。自己只和祁浩一起训练过，未曾真的战斗。一时间有种错觉，还以为是在训练。但这话在金元俞听来就有些讽刺了。
“打就打，道什么歉。”金元俞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了过去，这次速度太快，金元还没来得及撕裂空间，只好先隔空取出祁浩的台灯，将金元俞手中的长剑格挡了过去。
心中却默念着“对不起，浩哥”，却不停的从祁浩房间里取出各式各样的家具来和金元俞对打，但几乎都抵不过金元俞手中的长剑。自己隔空取物更像是取了些一次性武器，但是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武器的力道在减弱，似乎身体变虚弱一般。更诡异的是，自从他的身体虚弱后，金元可以看到金元俞在房间里布置好的时空机关，甚至自己刚才躲闪时，都用到了他的机关作为转移路径。
这一次将祁浩的茶托隔空取了出来，也不知道这茶托是什么材质，金元俞的长剑刺入其中，竟然一下子没拔出来。抓住这个机会，金元瞬移到金元俞手边，竖掌击落他手中的长剑，再瞬移至他面前，侧拳朝他脸上挥去。金元俞备击落长剑后，知道金元肯定会连续瞬移发起攻击，因此也向后瞬移。只是金元俞脱离肉体时间过长，瞬移的距离较小，还是被金元一拳打到了鼻子上，但觉鼻子一酸，眼前一昏，滚落在地。
等金元俞坐起来时，金元已经用长剑指着他的喉咙。金元俞无话可说，知道今日必死，索性闭目，等着金元出手。
“我下不了手，你走吧。”
“你就这么放过我，不怕下次我会再来找你寻仇？”
“如果你非要来，那我只好再和你打一仗。只是那时候，你未必能打得过我。”
“哼。”金元俞冷哼一声，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不错，之前我或许还有机会，今日一战，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
“那也未必，我只是还会跟着浩哥就是我师父继续修习，只是不知道你会跟着谁修习，倘若是个强者，或许你还有翻盘的机会。”
“不会了，无论我跟着谁，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应该劝他不要自卑吗？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装了？那我劝他不要放弃，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假了？”金元在琢磨着怎么劝他，“不过为什么要劝他，他不来找自己麻烦不是更好吗？”
“不知道怎么劝，就不要硬想了。”金元俞慢慢坐起身来。金元的长剑跟着往后缩了一寸，怕不小心伤到他。“把剑还我吧，看你也不想杀我，还往后面撤剑。”
金元略犹豫了一下，竟然想的是，他不会现在就攻击我吧。
“我现在没力气伤你了，你怕什么？况且哪有人拿着剑劝人的，这分明就是逼良为娼的架势。给我吧。”金元俞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却有一股威压，金元不自觉地将剑扔了过去，然而金元俞并没有伸手去接，却见剑自动落入一个空间里，大概是金元俞自己隔空取剑的空间。“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就应该藏几件武器在自己的空间里，不要再随便拿别人的家具打架了。”
“实不相瞒，我是今天看你的操作才学会的，之前并没有想过可以这样。”
金元俞有些吃惊，这人学习起来竟然这么快？想来隙人的天赋都不如烂柯兽，他为什么能这么快，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不会洞察平行世界？”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不会。”
“这么说我们人兽之间能力是相同的？”金元问道，似乎还有些高兴，说不定自己刚才能突然隔空取物，是因为自己的烂柯兽会隔空取物，所以自己才能做到的。
“并不是，是因为的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你该不会一直都不知道你作战时，眼睛偶尔会变色吧。”
“我不知道。”
“唉，真是可惜。你的眼睛叫做斑斓眼，这种人修习时空术非常快，并且能看到别人的施术结果。但是却修习不了简单的术法，比如洞察平行时空。”
“原来洞察术很低级，我可是学了好多次，都没成功。”金元想起祁浩教自己的第一个时空术便是洞察平行时空。
“还有你的维力也很奇怪，并不像隙人，反而更像烂柯兽。”金元刚要张嘴，金元俞立马阻止道，但是声音有些虚弱，“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既然时空契约已经缔结好了，就跟我走吧。”屋子里突然响起李清浊的声音。一条锁链从一个黑洞一样的时空裂痕中甩了出来，将金元俞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