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知肚明
“原来洞察术很低级，我可是学了好多次，都没成功。”金元想起祁浩教自己的第一个时空术便是洞察平行时空。
“还有你的维力也很奇怪，并不像隙人，反而更像烂柯兽。”金元刚要张嘴，金元俞立马阻止道，但是声音有些虚弱，“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金元似乎抓住了这句话的核心。
“我可没这么说。毕竟烂柯兽是有隙人产生的，如果你不是隙人，自然也不会产生我，怪就怪在你的维力，你好像只具备烂柯兽的力量，而不具备隙人该有的维力。”
“这还有区别？”
“嗯。我们烂柯兽是单纯由维力产生的，是你们隙人时空术激活时反向产生的维力所生，因此我们并不具备实体维力，更倾向于是凝集了空间中的维力而生；但你们隙人是可以将自己所获得的能量在体内通过点心所化，然后再驱动自己的能力。可是你不需要这个过程，似乎可以直接使用时空力。”
“点心？”金元疑惑道，是吃的吗？
“当然不是吃的点心，是身体中的一个结构。在你胸口的正中心，气管和心脏之间，掌管气血运行。”
“是我有点饿了，毕竟咱们都打一晚上了。”金元借故掩饰一下，他可不想在自己的烂柯兽面前树立好吃的形象。
“我们可以试一下，如果你是烂柯兽的话，是不能和我缔结时空契约的。”
“那怎么来？”金元问道。
“我们两个人同时输送维力到手掌之间，如果能缔结，维力会自动缠绕形成契约，如果不能，那你有可能是个奇怪的烂柯兽。”金元俞想了想，继续道，“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问题，我借了别人的身体。”
“谁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把我拉起来。”金元俞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最好以后不再见，这件事情划过去就是了。
金元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伸手去拉他，却觉得有维力从自己手中冒出，同样的金元俞也感觉到了。两人的维力在牵着的双手中形成一个特殊的纽带符文，形成一朵五色花，烙印在两人手背上，随后便消失了。
“这便算是时空契约了？”金元问道，感觉自己根本没有进行任何操作。
“是倒是是，只是有点奇怪。通常时空契约是通过两人递出维力才可以缔结，我们两人只是牵手了一下，怎么会突然就缔结成功了。”金元俞也觉得很奇怪。
“那这时空契约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烂柯兽吗？”
“时空契约可以用来”
“恭喜二位牵手成功。”屋里传来李清浊的声音，金元俞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既然时空契约已经缔结好了，就跟我走吧。”
一条锁链从一个黑洞一样的时空裂痕中甩了出来，将金元俞带走了，徒留金元一个人在屋里。天色已经有些曚曚亮，原来昨晚两个人打了大半夜，金元也不知道自己是几点被噩梦惊醒的，这会并不觉得很累。所幸起来做了疙瘩汤，吃了点东西。本打算出去再溜达溜达，却不想吃完饭反而困意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左右没什么事，干脆躺下接着睡，只觉得还没过去多久，闹钟就响了，这下真睡不着了。
金元洗漱完，又吃了一顿，便出发去医院了。路上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向祁浩道歉，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那么大动静，祁浩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至少应该会在自己隔空取物的时候，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才对。看来浩哥最近确实有点累，只要没被他抓到现行就好解释了。
到了医院门口，里面的人忙得乱糟糟的。
“小刘，这是怎么了？”
“金医生，你来了。快去看看你的办公室遭殃了没有，昨天咱们医院进贼了。”刘护士长正忙前忙后，被金元一把拉住，只拣重点说。作为医院的护士头头，她还要兼顾医院的物料统计，这会正在一一查验。
几个小护士推着便携手推车，上面放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卷起来的窗帘，破碎的玻璃，就这样颤颤巍巍地从电梯里出来了。最后面还有田幕医生在帮忙推着，看起来就很吃力。金元急忙把自己的小书包放在前台，赶过去一块帮忙。
“这到底是进了贼，还是说进了匪？”
“不好说，现在周舆源的房间里乱的很，我们刚收拾完，似乎打了一场，但又找不到是什么人打的。”田幕解释道，“院长已经报警了。”
几个人刚把东西推出去，收废品的大爷已经等在门口了。趁着护士们和大爷讲价的功夫，金元急忙把田幕拉到一边，细细盘问。
“田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祁浩被人抓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是在梦里看到他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暂时无法施展时空术。我的梦境也比较模糊，再加上我和院长都不到越空界，所以还没法进行推算。”田幕此时脸上的焦急和刚才的淡然简直判若两人。
“那院长怎么说？”金元问道，“我们怎么救浩哥？”
“院长暂时也没有思路，很有可能会再去探一次上次那个密室，关押在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好，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先把眉头舒展了，不要脸上什么事都藏不住，一会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正常处理医院的损失就好了。放心吧，浩哥江湖经验多，不会有事的。”
“好。”金元点点头，指着刚才拉出来的废品问道，“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昨晚应该是有时空术的人来过周舆样的病房，我看玻璃的碎裂方法和窗帘的破损程度，似乎都是因为机关术或者定术限制所造成的。”
“既然这样，那怎么还报警呢？”金元更加疑惑了，这种事情不应该隐瞒起来才对嘛。
“你还记得那个王警官吗？”
“记得。怎么了？”金元不知道为什么田医生会突然提到王警官。
“院长怀疑他有问题。”田幕望了望周围，“前段时间他老来咱们所，有说清不清楚为什么来，总是借口说找祁浩和你跟进案情，但实际这么久过去了，也不了了之。最近突然就不来了，院长觉得有些奇怪。干脆主动出击”
“我们自己报警，让他来解决，这样也是洗去咱们的嫌疑。”
“是，我刚才还让佟芳在周舆源的房间了又施展了几个操作。”
“田医生，你是这个。”金元竖起大拇指，夸赞田幕这招鱼目混珠。“那周舆源怎么样？”
“他呀”
“嘿，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怎么帮一半忙就跑了？快过来搬东西。”一个年长的护士在远处喊道。两个护士和大爷谈好价钱，刚要搬东西，回头一看两个人猫在角落里聊天，这才喊他们过来。
“没什么，随便聊聊。”这家医院的医生在护士面前似乎没什么面子。
“田医生，我可提前说了，你和祁医生如果拆cp了，我可是不开心的。”另一个年幼的护士说道。
“啥？”“啊？”田幕和另一个年长的护士都有些吃惊。
“你和你的cp分见面了，恭喜恭喜。”金元在一旁添油加醋。
“这位美女注意一下场合，怎么说调侃就调侃。你看你把王护士吓成什么样了。”田幕说道。
“诶，或可不是这么说。你俩如果拆了cp，我也会吓成这样的。”年幼的小护士精力还是比较旺盛，一边搬东西，还一边梳理着逻辑，“上次听说你都脱了祁医生的衣服了，这会子可不要矢口否认，那才真真伤了我们cp粉。”
“这是怎么传出来的？”田幕说着，看向金元。
“这可不是我说的。”金元立马推诿道，不该担的责任可不能随便应承。
“真的？这是真的？我就是随便说说。”小护士看起来似乎有些激动，刚拿到手里的编织袋还没有放下，人已经冲了出去，“我去告诉其他姐妹。”
“小姑娘，你把我的尿素袋子先留下。”大爷在后面有气无力的喊道，好像命根子被偷了一般。还好年长的护士安慰了一下，把这事给遮了过去。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稳重吗？”
“还好不是私生粉，要不然够你受的。”金元将断成两截的茶几端到了大爷车上。
远处警笛声逐渐靠近，见王警官从车上下来，金元本来要上前打个招呼的，紧接着李警官也下来了，急忙掉转头接着忙活起来。
王警官没注意到这边几个人，径直朝医院里走去。
“哎呀，王警官来了。”院长迎面接上，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的警笛声。
“陈院长。”王警官略微有点忘记了，“医院怎么还能被盗呢？”
“我也不知道，昨晚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明已经上好锁了，但是今天来了之后，锁被卸在地上，而且还损毁了不少东西。您可得看看。”
“您先别着急，先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好好，这多亏您这几天还常来，不然不知道得丢多少。”院长话里话外地说他不干正事。
“您这话里就有怨言了，是我的不是了，我应该这几天也都在才对。”王警官盘算着之后少不得还得过来监视他们，正好找个台阶下。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您可不能这么说。我是说这匪贼也忒胆大了，说来就来，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您这话就有点捧杀了，我也就是个小警官，算不上是什么厉害人物。”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
“这什么情况，这些东西呢？”王警官看到收拾干净的作案现场。
“都坏掉了，我就卖了，收废品的大爷应该还在楼下。”院长说道。寻思昨晚自己和田幕都已经调查完了，总不能把我俩的痕迹给留下来，况且我也没指望你给破案。
“这现场破坏了，我们怎么调查呢。”
“陈院长，保护现场这样的常识，您怎么没有呢？”李警官问道。
“这位警官，我们这种医院里，东西被病人砸了是常有的事，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直接收拾了。”陈院长先把大概情况介绍了一下，“本来今早保洁阿姨是正常清理和收拾的，是护士发现丢东西了，我们才报警的。”
“丢什么东西了？”
“人。”陈院长认真地说道，“就是这个病房里的人，和王警官还特别熟。”
“小王，是你们家亲戚？”
“不是，我们家没有人住在这里。这是什么人？我怎么会特别熟呢？”王警官转头问院长。
“周舆源啊？！不是说您经常来看他吗？”
“哦，是他。这几日不来，我倒是把他给忘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不确定是病人自己跑了，还是有人来把他抓走了，我们都需要赶紧把人找回来。这些损坏的东西在我们的预算之内，不管是他自己发疯砸的，还是被人砸得都无所谓，我们先把人找回来。”
“既然陈院长意愿这么强，那我们照办就行。”
“不知道咱们有监控吗？很明显，现场已经被您”
“有有有，这个必须有。”
院长带着两位警官来到监控室，调取昨晚的监控录像。只见大概是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一群人围在玻璃门前，然后其中一个人在玻璃门前比比划划，大门便打开了。
“两位警官，你们见识广，这算什么？作法吗？”院长装糊涂道。
“我想大概可能是用特别细的钢丝探到锁孔里，将锁打开了。”
“可是我们用的是这种锁头。”陈院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大门的u型锁，“你看视频里也大概能看得见，并且是值班护士在里面锁上的，这怎么用钢丝撬开。”
“这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好说。”李警官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们继续看。”
看着一行黑衣人走了进来，镜头跟着这群人进了周舆源的卧室。卧室里面却没有摄像头了，但是奇怪的是，也未见他们出来，人就这么没了。
“奇了怪了，这怎么也没有人出来？”院长问道。
“小王，你怎么看？”李警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情况太蹊跷了。
“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人吧，这蹊跷的事，咱们慢慢解决。”
“对对对，小王说的对，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把人找回来更重要。”
“行吧。反正我一开始的诉求也是先找人。”院长顿了顿，小声问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有鬼啊。”
“哎呦呦，院长。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搞这套。”李警官义正严辞地说道。
金元俞感觉那锁链极其沉重，想必一旦被这锁链束缚住，恐怕是无人能逃的。等锁链解开时，金元俞感觉身上轻快了很多，甚至比之前还又觉得温暖地多，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李清浊站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敌意。
“醒了？”李清浊笑着转了过来，这一言一行根本和他的孩童模样匹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