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年往事
“我预见到院长要杀我们。”田幕静静地说道，然而那眼神中的伤感和不解让祁浩想起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你别害怕。”祁浩和金元两个人异口不同声地说道。
“他们算术的人可以预见未来，因此基本上梦里看到的就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祁浩解释道。
“难道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院长来到了这里？”三个人沉默了一会，金元开口说道。在他心里，这个世界的院长是除妈妈之外最可亲的长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院长会杀他们。当然他也不觉得祁浩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田幕也不会，其他人也不会，他只觉得是暴走的自己才会干出这种事情。
“不会的，我们算术的人是不会预见到平行时空的。”田幕解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了。
“看来我们有一场大战了。”祁浩说道，“到时候大家尽量远离院长”
“院长她”金元似欲说什么，却突然停下来了。
“是了，看来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祁浩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两人刚刚帮他擦好药，田幕正打算把他的衬衣搭到肩膀上，他这么突然站起来，衣服没搭上去，反而因为田幕拽着衣领，直接给拽了下来，这个人裸着上身，在那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祁浩只觉身上一凉，发现自己光了膀子，再看到田幕手中的衣服，差点把他带倒。祁浩心中有些抱歉，脸上闪过一丝绯红。为了打破这尴尬，祁浩继续说道，“刚才黑衣金元也说过院长，还有另外一个人。”
“谁？”金元和田幕异口同声问道。
“周瑜。”
“周瑜？”两人都有些吃惊。
“我确定一下，这个周瑜是三国的周瑜吗？”金元问道，自己都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是，应该就是一个叫周瑜的人。也可能是这个发音，但不是这两个字。”祁浩连忙解释道，可千万不能把大家的思路给带偏了。
“你的衣服拿好。”田幕将衣服递给祁浩，“我还是去和院长说一下这件事吧。”
“等一下，”祁浩追了过去，原本打算阻拦田幕。然后田幕的回眸彻底将祁浩拉回了很久之前。
“浩哥！”慕恬上身穿着直袖锦圆领袍，下身是白色皮绒锦月华裙，披了一件朱红色筛网印花披风，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桃花朵朵。整个人一身素色，却又点缀着惹人眼的红色，整个人从雪地中一路奔跑过来，似乎一团火焰在雪地里撒欢。这红白明亮的对比，把祁浩整个人看呆了。那团火似乎温暖了整个冬天，也温暖了祁浩的心。那人看上去，像极了田幕。除了性别之外，几乎就是一个人。看到慕恬不小心摔了一跤，祁浩才回过神来，急忙赶了过去。却见慕恬自己已经爬了起来，简单的拍打了一下，继续前进。
“你不要过来了，我过去找你。”祁浩在远处喊道。
“不用，我乐意奔跑。”祁浩的话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
“你能不能把自己当做大小姐，明明家里一大堆丫头小子，非自己跑过来，有什么事让他们过来告诉我就行。”祁浩帮她拍打着身上未拭去的雪。
“爹爹也是这么说，但是我就是想自己来。况且他们都在猎场外了，我左不过就是下了车进来走了几步而已。”
“你可把师父愁坏了。别人家的大小姐都是娇生惯养的，偏偏我们的大小姐放着丫头小子不用，还要给人发着工钱。”祁浩嘲笑道。
“有什么办法，将来我可是要嫁给小子的，万一他们家没有别的丫头或者养不起丫头，那可怎么办。”慕恬这里意指将来嫁给祁浩，要过苦日子。
“你说的都有理。那至少现在我不舍得你这样，以后虽然没有丫头小子一大群人照顾你，还有我可以照顾你。”祁浩真诚地说道。
“今天打了几头鹿？”
“那，就这一头。”祁浩说道。“师父教的太抽象 ，他也不会纵术，还教我，不等于是我自己学嘛。”
“好了，你就别当着我的面抱怨了，还不如直接和我爹爹说。”慕恬拉着祁浩往来的方向走去。“你的纵术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移动的目标，还不能够打准，但是力量是提升了很多，还有我的瞳术还没有打开。”
“有力量就可以了，我爹爹说这是基础。”慕恬拉着他自顾自地说着。“其实爹爹让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打鹿，不过也有关。这里之所以被我们家买下来，是因为这座山上偶尔会出现空灵，打到了空灵才可以获得维力，你的时空术就会提升。”
“空灵是什么？”祁浩问道，似乎从未听师父提到过。
“空灵是维力的化身，会以不同的形式出现。你的瞳术是最能直接发现的，其他时空术的人需要靠感觉来找。不过爹爹说现在空灵越来越少，被之前的隙人捕捉的都差不多了。我们这一代基本靠自己的悟性。”
“那些得到维力的隙人去哪里了？不见得都永远活着吧。”
“哈哈哈哈，永远活着。”
“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没有，大实话。”话是这么说，但是慕恬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了？浩哥。”田幕问到。
“你和院长说的时候，尽量仔细说，不管什么样的细节都要说。”祁浩嘱咐道。
“好的。”
“浩哥，你刚才”金元问道。
“怎么了？”
“你刚才看着田医生发呆。”金元收拾完桌上剩余的纱布和碘酒，“而且刚才衣服被田医生拿着的时候，你竟然还脸红了一下。”
“这个说来话长了。”
“你们两个有故事？”
“不是我们两个，但确实和田医生有关。”
“伤口已经包好了，那我先回去找一下小玉，看看他是不是有危险。”金元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衣服换了下来。
“你不问一下是什么事情？”
“你都说说来话长了，那就不说了，我这会比较担心小玉，还有院长的事情，就没心情听你说了。”
“你这孩子，别害怕，这个世界里，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所有人。”这突如其来的承诺把金元给整不会了。祁浩本来开朗，再加上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很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想到金元心中此时必然五味杂陈，想要安慰他一下。“有一点，缘术的人很不一样。如果小玉到了另一个时间点，你不要担心，她回去是要完成时间的完整线。”
“好的，浩哥。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养伤，我后天收拾好心情就来训练。我会和师父一起保护大家，这个世界，无论小玉还是佟芳，她们都会好好的。”金元转身刚要出门，犹豫片刻回头说道，“其实，不管你和田医生是什么关系，你都是我的师父。”
“诶，不是，这孩子。”祁浩话没说完，金元已经出去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祁浩一个人，突然间感觉少了很多热闹。可能是年纪大了，突然间这么容易害怕孤独，年少时光璀璨不可追，老来孤独难消磨。
黑衣人向慕恬父女和祁浩袭来，空中时空碎片如同雨点一般划来。不同于通常的冷兵器，定术人是将空间具象化袭击敌人，一旦被击中，受伤部位将转移至特定空间，或将人直接固定在原地无动弹，因此想要逃避，只能是同为定术的人利用时空屏障阻隔或者缘术的人采用幻境避开。恰好慕恬父亲掌握的是缘术，展开幻境，对空间进行了扭曲。在三人看来，那黑衣人明明已经到达眼前，却歪歪扭扭地向外追去。
“我的缘术还不到位，这人厉害得紧。”慕恬父亲说完，突然将祁浩拉了过来，双掌递了过去。
“师父，你？”慕恬父亲一掌打在祁浩的胸口，祁浩未觉吃力，但却觉得体内的时空力在汇聚，一时间不清楚是师父在帮自己还是在伤自己。
“爹爹，你快放开浩哥。”慕恬推开父亲，夹在两人之间。
“小恬，你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已经推开了大门。
“你还想将时空力传给那小子？做梦吧。”只见那人伸手向前轻轻一摆，三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两道屏障。
“爹，你是要把时空力传给浩哥。”
“不然呢？我会杀我徒弟？”
“对不起，爹爹。”慕恬双手一推，三个人之间的屏障消失，被困在一个空间里。
“现在只能靠你了，祁浩。缘术实在难有大成，这个几个人非常厉害，我把时空里传给你，如果你能打开瞳术，或者我们三人还有一线生机。”
“那可以传给小恬。”
“浩哥，我的是算术，是不会有大成的。”三人交谈间，只见慕恬似乎在不停地拨动什么，很快三人身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透明箭矢向对方射去。“爹爹，你快点，我现在只能大概操纵一下他留下的时空机关。但是刚才那个定术的人回来，我就不一定行。”
“臭老头，竟然对我使用幻术。”另一个黑衣人已经从窗户重新窜了回来，一瞬间，三人头顶上落下巨大的透明块，那是高度的浓缩的空间，所碰之处，墙面已经被挤压的变形。
只见慕恬嘴里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另一人也发动了攻击。三人周围似乎有风吹过，看来已经和其他空间相连，恐怕不只是要被砸得粉身碎骨，他们早已经盘算好如何让三人尸骨无存。慕恬借助这么一小点的时空机关，在头顶之上打开了一个时空隙道，那浓缩空间便从这道裂缝中传到了别处。虽是简单的操作，但慕恬的算术只能利用别人的术，显然自己和另外两人不在一个水平，这会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但不管怎样，已经给祁浩和父亲两人争取了时间。突然祁浩的左侧袭来一股力量，好似有一道无形的机械臂将他推到了两个黑衣人身边，瞬间被黑衣人掐住了脖子。
“浩哥！”慕恬想要上前，却被使用定术的人用一面时空盾牌击倒在地。
“慕老爷，是供出你的维力来源，留你徒弟一命呢？还是来个人去茶凉，各不相干呢？”黑衣人问道，另一只手死死地掐着祁浩。
“你放开他，我跟你走。”慕恬父亲看祁浩没有任何反应，想必是刚才注入的维力正在助他提升，想必很快他便可以开瞳了。
“我要你这个糟老头子干什么？快点说出维力的来源。否则不只你的徒弟，就连你的女儿也别想逃出去。”说着便发动了机关术，将慕恬也推了过来。却不想慕恬利用他的机关术，在靠近黑衣人的时候，反而将力道的方向稍微偏移了一点，将那黑衣人撞倒在地。
“浩哥？”只见祁浩仍旧悬在半空，眼皮下逐渐发出幽幽蓝光，祁浩睁开眼来，掉落在地，双目炯炯有神，似乎能洞穿一切。回头看去，使用定术的黑衣人正在自己身侧，抡拳头挥去却被那人用时空盾牌挡住。但这人似乎定术使用不到位，凝结在眼前的时空盾牌并不均匀，祁浩朝薄弱处击去，一举将时空盾牌击碎，再补一拳那人一扑倒在地。待要上前，却突然原地消失。然而祁浩凭借自己的瞳术已经看出是另一个人使用机关术，开了时空通道将其转移到了别处。仔细看去，两人已经挟持了师父，一人轻轻一挥，瞬间转移至另一处，左不过10米左右。祁浩以极快的速度追了过去。却不想那两人又通过机关术回到了慕恬身边，祁浩急忙反扑，但已经来不及。只见师父趁着二人抓捕慕恬，用力挣脱，但却未来得及出招，顶上落下一个巨大的浓缩空间，慕恬父亲两手托住，但也因体力不支，单腿跪在地上。
祁浩拳意已到，击碎了浓缩空间，却见慕恬父亲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师父！”“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