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圆已成
“怎么了？”话没说完，陈院长看向身后，他的穿着和外形与佟芳描述的一模一样。回想起自己刚才扶起这个人的时候，他躺在离佟芳最近的位置，难道就是他威胁的佟芳。“是他？”
佟芳点点头，看到小姨陪着自己，倒也没有那么害怕。想起当时的情形，一则这人突然过来悄悄说话，并且还在那么紧张的氛围下，突然说出来。自己也说不清楚，是被他威胁到了，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抑或两者都有吧。
“别害怕，小姨在。”陈院长帮佟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的能力突然被激活，将整个范围内的时空突然暂停下来，而这个防御机制的形成，其实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导致自己也差点窒息掉。离她距离越近的人，被伤害得也越严重，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倘若真的是和人战斗起来，这倒像是拼命三郎的打法，但如果对方及时躲开她向后撤去，她就只能把自己封起来了。
“怎么了，小姨？”
“没什么。小姨只是觉得那人有些得不偿失。他本来想把你逮个正着，却反而帮你把能力给激活了，而且直接激活的就是高级定术-凝滞空间。他离你最近，因此被封印的更严重，所以现在还没醒过来。”
“什么是凝滞空间？是把人固定在自己的空间里？”
“是。从名字上讲，确实是这样。但实际上凝滞空间更可怕，并不只是把一个人控制在自己的空间里，空间里的一切都是被固定了的。比如里面的氧气量也是固定的，所以凝滞空间不仅可以限制人的行动，时间久了，人会因为缺氧而死亡。”
“啊？那被我固定的人只有他吗？”
“不是，还有一些其他人，不过其他人都没有问题，都过来输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就回去了。”小姨知道佟芳必定会担心其他人的安危，提前给她说明情况，免得她担心。
“那就好。”佟芳脸上略有疲色，不太想说话，“那小姨，我以后还会因为这个凝滞空间伤害别人吗？”
“不会的。”小姨一下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小姨教你怎么控制，或者让祁医生教你也行，你和金元一块跟着学，好不好？”院长的一言一语像妈妈一样在哄着佟芳，在别人眼里，他们俩似乎更像是母女。
“好的，小姨。”看着佟芳脸上眉头展开，不知道是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还是心里的担心过去了，总之现在是可以让人松一口气了。“你给我讲讲凝滞空间吧。”
“好，你闭上眼睛，听小姨慢慢说。”陈院长帮佟芳重新压了一下被子，看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凝滞空间是定术的高级战法，是属于控制系的时空术。你刚才是受到巨大刺激才突然发挥出特别强大的力量，将人固定在自己的时空里。实际上等你灵活掌握之后，是可以单独控制部分空间凝滞，控制别人的行动，甚至可以具象化。比如可以形成盾牌保护自己，或者形成武器攻击别人”陈院长越说声音越小，看着佟芳自己慢慢睡了过去，伸手去给她擦汗。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阻力有些大，或者像是伸入了“水”中一样，难道她又使出了凝滞空间？陈院长刚放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伸手探她人中，感觉呼吸顺畅，心又放了下来。可能是她自己开起了一种保护机制，这个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院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当时答应他们要照顾好小芳，虽然这么多年没能让孩子像别的孩子过得那么富足，但只是佟芳现在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孩子，只是这些话自己却无法跟他们两人交代。可惜姐姐的时空术也是定术，虽然有祁浩在，但是却无法更改结果。定术锁定的结局始终无法改变，也许将来小芳能够找到她的父母。
“院长！”推门看到佟芳正在睡觉，祁浩轻声喊道。
“没事，进来吧。”陈院长一边轻声说道，一边招手让他们两个进来。
“这里就两个病人？其他人呢？”
“其他人基本没事，都已经走了。刚才醒来和我说了一小会话，现在又睡着了。”
“哦。”
“你们俩没事吧。”院长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金元被问得多一些。”祁浩说道。
“毕竟他年轻，吓唬一下说不定会说出点什么。”
“那倒也是。”祁浩附和道。
“两位大人，你们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金元说话有些郁闷。
“祁浩是纵术隙人，怕什么。出了错，可以回去改变过去，错就错了。”
“可是这样会衍生出很多的平行时空，我这里就有点棘手。”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陈院长说道，“你使用移位技能直接跳回这个时间线不就可以了，另一个时间线中因为没有你的存在，会自然坍塌，或者合并到现行时间线中，你说我们怕什么？”
“这是什么？”金元惊诧道。
“什么什么？”院长问道。“你什么都没讲吗？”
“讲什么？你们两个一人一句，是我理解的那个什么吗？”祁浩也有些莫名其妙。
“不管是什么，你们三个能不能都保持安静？”刚才给佟芳输液的小护士又走了进来，看起来似乎很生气。“没看到这里有两个病人吗？说话还这么大声。”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金元的手机铃声响了。
“谁的手机，能不能静音一下，或者到外面去接。”小护士继续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是最大的，教训人的时候压根没考虑会影响病人休息的问题。这气势确实吓了金元一跳，立马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屋里格外安静。
“您好。”
“是金元吗？我是刚才的笔录员。有件事情要和你核实一下，我们刚才翻看校园监控录像时，看到人群里窜起一个黑影，你看到了吗？”
“黑影？是什么样的黑影，是从人群里跑出来的吗？好像没看到。”
“那好吧，保持电话通畅，如果有别的问题，会随时联系你。”
“好的，好的。”
打完电话，那名小护士还没有出来，金元轻轻推开门，里面却有点“热闹”。三个人压低了声音在聊得火热。
“我跟你们说，这个人作风不太好。”
“真的？”院长满脸好奇，“说说。”
“听说私下里对女学生那啥，好几次被人看到，就是没证据。”
“没证据，怎么就肯定有？”
“每一届的学生他都挑好看的录用，经常课后给学生单独补课，能没事吗？有什么课不能课上好好讲的。”小护士换完了点滴，“不过我也是听说，之前好像有个姑娘报案了，但是警察没找到证据”
“那确实挺不要脸的。”祁浩也附和道，怕自己脱离这个团队。
“要我说，他这就是报应，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被她欺负了。”
“既然没有证据，话就不能这么说，万一”院长说道。
“要什么证据，群众的眼睛就是雪亮的，在我们这边很出名的。”小护士鄙夷道，“你是不是和他认识，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无凭无据的说别人，有点不太好。”院长说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看来了好久了，一直没有醒。”
“四肢麻痹，好像脑神经受损了，器官好像是长期缺氧，导致受损衰败了。还不是那事太多了。”听到这里，金元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被小护士给捕捉到了，“你脸红什么？这不是常识吗？”
“是是是。”祁浩笑道。
“哎呀，我得走了，楼下的王大叔该换药了。”
“您快去忙。”院长说道。
小护士出门后，三个人又小声说起来。
“我是说，你没有告诉他不要着急回答问题，等过往时间点同步吗？”院长问道。
“等一下，院长大人，这您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当着您的面说的。”祁浩解释道。
“对哦，是你去教室的时候。”院长右手握拳排在左掌上，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样子，转头问金元，“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在最开始通知你们的时候，就告诉你们。我估计这小子招得太快了，时间没同步上。这样一来，我早晚说都无所谓。”祁浩说道。“你呀，就不会说不知道，等等时间。”
“所以，又是我的错。”金元惊愕道。
“少侠，此锅是你的了，端好了，您呐。”
“那个黑色的影子，会不会是”陈院长突然说道。
“等一下，我需要问几个问题？”金元现在被他们搞得有点乱。
“要不要拿一下笔记本？”祁浩调侃道。
“大可不必，我主要是印证一件事情。”金元捋了一下思路，“所以浩哥是在我们报完警人特别多的时候，返回到了我们出发前。但是我记得是田医生跟我们说要从校门口进去，其实这句话是浩哥传达给我们的。那为什么浩哥不直接告诉我们呢？”
“我穿越回原时间点的时候，尽量不要接触自己，尤其是眼神接触，即便是背向看到了也没问题。所以我只好让田医生去转告你们了，只要把这句话带到，院长就懂了。所以院长带你到楼下找到穿越回去的我，打开了通往校园大门的任意门。而过去的我则按照最初的情况，继续去了教室。”祁浩解释道。
“所以后来，进了校园之后，你之所以去教室，是为了避免监控中的另一个你突然从教室中出来，就解释不清楚了。”
“猜对了一半。”祁浩说道，“如果我只是去了教室，过去的我应该在打破凝滞空间后就消失才对，所以我还需要尽量多开摄像头，再回到我消失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选择人多的地方展开纵术。”
“那为什么你不能直接在穿越回原来时间点的时候，直接回到原来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我跨越平行空间时，类似于换了一个身体一样？”金元问道。
“这个可不太行，不然纵术的人基本上就操纵了时空。所以有限制。”
“烂柯兽可以。”院长突然说道，“这是他们的天赋，用于帮助他们逃脱黑白使者，只可惜不是所有的烂柯兽都掌握纵术。”
听院长说完，两人都很吃惊。祁浩吃惊是因为从未想过纵术可以这样使用，金元吃惊，是因为他们俩共事这么久，祁浩竟然不知道有这种事情。
“好了，我们还是想想刚才的问题吧。”院长似乎觉得这些理论并不重要，实践中慢慢就学会了，“那个黑色的影子，会不会是佟芳的烂柯兽？”
“那也不至于杀心这么强？刚诞生就要杀主人。”祁浩说道，“金元的现在还没现身，通常都是要修行一段时间，才会知道自己的目的，理论上现在应该心智尚未开化才对。”
“会不会是因为小芳这次强行开了天赋，而且时间持续那么久，所以”
“不排除。等小芳恢复了，让她和金元一起，我来训练吧。”祁浩自荐道。“一则需要提升她的能力，二则为了她的安全。”
“那小芳的答辩？”金元问道。
“是个问题。”陈院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个好问题。”祁浩笑道。
“那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你现在是已经激活了时空术的隙人，能不能不要再用之前的逻辑来思考了？你把祁浩的能力置于何地？你把我们的训练场地置于何地？”祁浩问一连串道。
“好了，我懂了，我换个逻辑。”金元犹豫了一会，“我有两件事情还需要请教一下。”
“可以告诉玉琢。”陈院长说道。
“您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
“很难猜吗？”陈院长反问道。
“好猜吗？”
“好猜。”祁浩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看来他也料到了。
“第二件事情是，刚才警局给我打电话了。问了关于黑影的事情，我说不清楚，没看到。”
“那我们保持统一口径。”陈院长说道，“不过你的戒指还是收起来吧，太招摇了。如果遇到时空术比你强的人应该会夺走。”
“其实这个戒指刚才在警局被一个警官戴过，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金元解释道。
“别说那个警官了，即便是我和院长这种级别的人戴上它也没有用，但如果是时空术更高级别的人，恐怕就不好说了。我看我还是早点先教你机关术，好把他藏起来。”
“更高级别的人是指？”金元问道。心里却暗自嘀咕，为什么院长能看到戒指的真实形态？刚才那个警官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种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