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头万绪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屋内一片安静，甚至于让人觉得时间停止了，就连金元都以为是不是自己不小心使用了时空术。
“诶？臭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净说胡话，你是不是故意的？！”一位面相凶狠的警官站起身来，似乎想要教训一下他。
“老李，冷静冷静。”另一位面相温和的警官急忙拦住他。“我相信。”
“小王？你信？”李警官满脸诧异。
“你是安慰我的吧。”金元也有些不信。
“我真的相信，你直接说就行。”王警官笑着说道，那笑容让人感觉很温暖，而且很有保护力，和他的职业很般配。
“其实原本我们是在医院的，但是突然院长跟我们说她的外甥女佟芳，也可能是侄女，这个亲戚关系，我有点不太清楚，”金元好像好到李警官瞪了他一眼，当然也可能李警官眼睛本来就大，只是自己看错了。但就是这么一想，心里有些发虚，似乎亲戚关系不是重点，继续说道，“佟芳好像遇到了危险，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匆匆来到了学校。最开始，我们先在教学楼里找了好久，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人，然后三个人分开行动，我和院长一起，祁医生单独一个人。后来就发现操场一群人围成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紧接着，祁医生就来了，他绕着这个人群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一动不动，好像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一样。我和院长尝试进去找人，但是进不去，直到后来祁医生把凝固的空间给打碎了，所有的人立马都摊到在地上。”
“你说你们先去的教室？”
“是。”
“进了大学门口，直接就能看到右侧的操场，为什么你们先去了教室？”王警官质疑道。
“就是院长”金元突然感觉脑袋里有些迷糊，紧接着一些片段闪出来，似乎似乎有新的记忆在同步。
在这些片段里，很多记忆发生了改变，之前院长通过办公室的门直接进入了教学楼，但是这次却是从公交站的公交车上下来的，并且他们到达学校的时间也提前了，然后通过学校大门进去，直接到了操场。也就是说有人回到过去改变了过去，这人应该是祁浩，可是我刚才刚说完去了教室，这怎么圆？
“怎么了？”王警官看着金元一脸疑惑。
“好像是直接去的校园，我有点乱。”金元感觉怎么都圆不回去了。“好像是祁医生去了教学楼，我和院长直接去的操场。”为今之计，只能是按照新修改的记忆中的样子来如实描述了，既然祁浩专门回去修改了事情的发展进程，估计是有监控，还好刚才自己没有说院长打开了“任意门”。但是祁医生为什么要再去一趟教学楼呢？
“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错觉呢？”王警官看了一眼监控，三个人里确实是另外一个人去了教学楼。
“院长不确定到底在哪里出的事，因为当时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虽然我们刚进校园看到一群人，但是并不确定是不是。院长说佟芳在做毕设，所以就让祁医生先去了教学楼，我和院长去了操场，是因为后来院长想起佟芳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接了一个快递，我们正好看到操场集合了一群人，就先赶过去了。”
“那这和你刚才说的嗯”王警官翻了一下刚才的笔录，“凝固的空间是什么？”
“这个怎么说呢？我也只是感觉是这个样子。”金元摸着脑袋，心里乱乱的。浩哥的时空术是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覆盖了？自己也没有提到时空术，因此刚才的的李警官并没有发火，而是一边喝着热茶水，一边看着电脑上的笔录。浩哥的纵术太恐怖，竟然能把之前的事情给改变，只是自己作为横术的人，尚且保留了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记忆，两个世界中变化的是李警官的态度，不变的是，仍然绕不开凝固的空间，难道这就是浩哥说的，有些事情最终结局无法改变的意思吗？
“这个感觉是怎么来的呢？”王警官继续问道。
“是我自己理解的意思，就是感觉是这样，我们根本靠近不了那群人，他们好像关在了一个密闭空间里，我当时看到有些人都缺氧了。”
“好好好，别再取别的名字了，这会又变成密闭空间了，就是一件事，还换着法说。”李警官突然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这次并没有很凶，但是声音很嘹亮，以致于金元被吓了一跳。“至于吗？小张，我有那么吓人吗？”
笔录员看着他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好了，老李，你就别吓唬孩子了，咱们还得审问呢。”王警官在一旁说道。“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以为是一堵墙，所以就想着爬过去救人，但好像爬不进去。院长也试了，根本没办法，后来祁医生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给打开了。忽然间一大群人都倒在了地上，我们才赶紧报了警。”金元说完之后，看两个人脸上犹豫不定，似乎在判断面前这个人所说是否为真的，“你们不相信？”
王警官和李警官对视了一眼，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上。李警官又喝了一口水，但是整个过程都盯着金元。
“你不要慌张，我们不是不相信，是难以相信。”不知道为什么王警官突然将目光落在金元的右手食指上，正好转移了话题，“你手上的戒指看着挺别致的，可以看看吗？”
金元看着手上的灵戒，心里不太情愿，不知道非隙人戴上后会不会看到一方土老头的意识；如果看不到，万一被没收了，怎么办？如果看到了，他会不会据为己有。应该也不至于，毕竟这里是公安局，他应该不能这么明目张胆，那如果被扣下呢？金元有些犹豫。
“怎么了？这戒指很特殊吗？”作为警察的敏锐，两位警官都觉得有些蹊跷。
“确实是，是很重要的人给我的。”金元不希望两位警官向别的方向去想，但还是傻傻地问道。“您看完还可以再还给我吗？”
“当然，又不是作案工具，我只是好奇而已。”王警官笑道。
“那好。”金元把戒指递了过去，但是戒指在脱离金元的手指后，变成了非常普通的银戒指，倒是出乎金元的意料。
“看着还挺不错的，做工也挺精致，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王警官看着觉得有些问题，打趣道。说着自己戴了上去，脸上的笑容显得深不可测。
“小芳？”院长轻轻唤着佟芳，但是仍然没有反应。
“您不要着急，情况很稳定，但是好像很久没休息了，医生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旁边的护士一边换着吊瓶，一边说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最近熬夜了吗？”
“可能是，现在忙着做毕设，可能有点累，打电话打着打着就没声了。”
“现在的小孩也太拼了。人又这么瘦，平时还减肥吧，再加上这么大压力，能不出事就怪了。”
“是呢，辛苦您了。”陈院长心里更清楚佟芳现在的状况。刚才一定是遇到了危险的事情，爆发出了超出自己能力的力量，直接将范围空间给封印了，所以才出现封闭空间的情况。这种封闭空间至少得是能力觉醒后，经过专门训练才能掌握的高级战法---定术中的凝滞空间，这这个空间里，除了她自己外，其他隙人几乎无法使用自己的术。若不是祁浩训练有素，不一定能破开她的空间。现在想起刚才从天而降的黑影，陈院长有些后怕，那人竟然能够在佟芳的凝滞空间里随意活动，想必术法是高于佟芳的。自己刚才操纵空间时，能感觉到到他使用的也是定术，所以自己是操纵了佟芳的术法，在她的基础上建了一个新的屏障，所以那人才没能攻击下去，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得等佟芳醒过来才行。佟芳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孩子没事吧？”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家长，接待室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祁浩上前跟几个家属打了招呼。
“没事，目前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是缺少休息，血糖过低导致的。”一位家长说道。“但也太奇怪了，这么多学生都血糖低了。”
祁浩又问了几个人，基本上都没有问题，还好佟芳刚刚在觉醒阶段，使用出的能力还较弱，不然这些孩子都有生命危险。现在打听了一圈，学生们都已经从医院醒过来了，心里放松了下来，只是金元还没有出来，不知道他的记忆同步了没有，有没有说错话。
“看起来也就是精致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王警官说道。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金元回复道，“平时都是不离身的，即便是洗澡，我也会带着它放在浴室里，洗完澡再戴上。”
“所以你这么重视它。”王警官一边说着，一把戒指递了过去。
“是的。”金元接过戒指，但是没有直接看王警官，把眼神聚焦在戒指上，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生怕被王警官看出什么。果然戒指回到他的手上，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你走吧。该问的我们也都问完了。”
“好的，谢谢警官，辛苦了。”
“王警官，你真的相信他说的吗？密闭空间？无形的墙？这是鬼扯吧。”旁边的记录员问道。
“你不信？”王警官扔了一个口香糖到嘴里。
“我不信，你不会真信了吧。”
“不好说。从监控来看，完全没有问题。刚才医院已经来消息了，基本上人都没有问题，达到多数人表现出低氧低糖的症状。如果按照他说的情形带进去，整个案子就感觉很清晰。除了有点匪夷所思。”王警官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应该只能算是知情人，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先上报上级吧。”
“行吧。那我把资料整理整理一下。”
“那你慢慢整理吧，我在旁边陪陪你，喝奶茶吗？”
“我喝水就行。”王警官起身去给记录员拿水，记录员把所有资料都储存好，又把监控录像看了一遍，看到一丝诡异。
“你终于出来了，怎么这么久？”祁浩看到金元，赶紧迎了上去。
“警察问了很多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去改变了过去？”
“嗯大概是救护车来了之后。”祁浩笑道。“那时候人多杂乱，好混淆。”
“但是你们都不跟我说，吓坏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都要打算实话实说了。”
“说了实话也没事，反正我改变之后，还会覆盖原本的时间进程。再说，有人信吗？”
“那个王警官似乎还挺相信的。好在我说到一半，记忆同步了，再多说点，我真圆不了了。”
“看把你吓得。走，去医院看看院长。”说完，两人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医院前进。
“王警官，你看这个。”王警官刚带水回来，记录员满脸惊讶。
“怎么了？”
“你看这里，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猛地冲上去，向下俯冲然后又冲上去了。”记录员指着屏幕里的黑影说道。
“这个确实很奇怪，而且说消失就消失了。他们三个人看到了吗？”
“不清楚，这么快，应该没看到吧，看起来也不像寻常的东西，我刚才也就是看到一闪而过，然后05倍速看的。从他们的的口供里看，始终没有提到这个东西。”
“看来是都没有注意到，否则总有一个人会说出来。”王警官沉思了一会，顺手拍了一张照片，“你再和刚才那个金元打电话，确认一下，我把这件事上报一下。”
“好的。”
“小姨，小姨。”沉睡中的佟芳逐渐醒了过来。
“小芳，小姨在。怎么了？要喝点水吗？”陈院长问道。
“要。”从口型来看，佟芳似乎确实说的是要，到那时她似乎力气太弱，没喊出声。院长把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放在她嘴边，慢慢喂进去，看她喝完水之后，脸色慢慢恢复了些。
过了大概十分钟后，终于身体逐渐恢复了。
“小姨。”
“小姨在，好些了吗？”院长细心地问道，佟芳点了点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把小姨吓坏了。”
“就是有一个老师，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和你聊车位的事，我想我真的被坏人盯上了，心里有些害怕，然后就不记得了。”
“就只是一个人吗？”陈院长问道，“长什么样子？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吗？”
“不是，我记得大概是蓝色的衬衫配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脸上胡子拉碴的。”佟芳轻言轻语道。
那黑衣人是谁？陈院长心里嘀咕道。疑惑间，却见佟芳满脸惊愕，指着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