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几天联系不上于曼，唐瑛非常着急。几十年的同学感情，早已超出同学情，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何况于曼一个人生活，这让唐瑛更加担心。她知道于曼跟家人很少联系，除了写作上常交往的文友和编辑，几乎没有朋友。

    一下售出两套高级礼服，第二天，整个店里弥漫着兴奋的情绪，都知道本店本月营业额可冲刺高档奖金。灭绝师太情不自禁地亲唐瑛一下，以示感谢，并放她一天假作为鼓励。

    唐瑛烧了二样于曼喜欢吃的小菜，准备送给她。虽然平时有时间也烧也送，但这次饱含着更大的兴奋与感激。可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前天开始打电话，关机，到今天还是关机。唐瑛很忐忑。

    她知道自于曼搬出来独立，就和家庭很少往来。在心里，她恨母亲当年为攀附夏母，谎称姐妹而走近，除了带给她脸上那道疤，什么也没捞着。到是黄微茵真把她当女儿。她购买工作室时钱不够，是黄微茵支付剩下全款，不要她办分期贷款，免得负担重。而且立下遗嘱，死后名下化工集团百分之五股权，由于曼继承，并得到全家人同意。

    这些实实在在的爱，让于曼感激。所以对黄微茵也付出更多感情。反而对父母，越来越疏离。而且父母，让唐瑛无法理解的，对于曼漠视、不理，只对小儿子宠爱有加，这更加深了于曼的郁闷。

    所以过一二天，她总会打电话，找个话题跟于曼说几句话，心里才踏实。平时偶尔也有关机，那是她太辛苦后休整一天，不会连续三天关机。她很着急。

    过去遇上这样事，打电话告诉夏铭哲完事。他会千方百计找到她，然后告诉她结果。但现在夏铭哲电话也关机。这让她更纳闷，难道两人在一起？

    如果他俩真在一起，她不会反对，也不能支持。这么多年，夏铭哲除了没有那点实质性质，感情上的关照和呵护，不亚于任何有情人。真到一起也是水到渠成，实至名归。不能支持，是因为他有家庭，有老婆，无论怎么名存实亡，总归没有追求的权利，相信他也不忍心让于曼做人人唾弃的小三，践踏于曼的自尊和名誉。从他们之间的各种交流，她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纯净的，没有荤腥澎湃的撕掉。

    既然他们之间没什么，又找不到他们，贾品源提议问蓝苗苗，看能不能找到夏铭哲，否则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蓝苗苗一直维护他们兄妹关系，唐瑛知道她不想做实他们，也是保护自己的位置。不管是虚是实，她总是堂堂正正的夏铭哲妻子，化工集团的董事长夫人，那是她的标识。往他们脸上抹黑，就是挖自己位置的墙角。这是母亲劝她的话。

    但是，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些？本性中的嫉妒就能让自己痛不欲生。她只好安慰自己，吃得苦中苦，方能人上人。所以，当唐瑛在家做事，有意无意问起夏铭哲时，她心里格噔一下。

    她知道唐瑛跟于曼的亲密。夏铭哲几天未回家，公司办公室主任说也没去公司，不知道去哪儿。现在唐瑛问，她敏感地认为唐瑛有所指。便拉着唐瑛坐下来说，不知道于曼最近可忙？她一个朋友喜欢于曼的书，买了二本想请她签名可行？唐瑛翻着大眼睛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告诉别人找不到于曼。

    蓝苗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口不对心地喃喃道：没事，不急，不急。但眉毛纠起一团疑虑，心中窝起一股怒火，正压抑不住地升腾。

    唐瑛忙解释：没事。于曼前段时间写的一篇小说，被电影公司看中，正谈改编的事，估计这几天在讨论修改。

    嗯，她也真能耐，也真不容易。蓝苗苗由衷地赞叹。她心里明白，于曼越出名，成就越大，跟老公暗渡陈仓的可能越小。也是因为她愿意相信他们之间没事，所以有个理由她就想相信，愿意相信而释怀。

    唐瑛适时恭维她：哪有你命好，什么也不需要干，就能过贵夫人一样的生活。

    蓝苗苗欣然一笑，从沙发上一堆购物袋里找出一件蕾丝花边的灰褐色丝绸睡衣说：送你，我穿大了。导购小姐非说我穿着好看，我不喜欢，就买了这件。她又拿出一套粉红睡衣说。

    看她在身上比划，粉红色衬托着小脸格外粉嫩时，唐瑛称赞：真漂亮，资深美女，没得说。

    蓝苗苗知道自己穿粉红很漂亮，听她赞扬也没什么惊喜。她扔给唐瑛睡衣说，换上我看看。

    现在？唐瑛惊诧地问。心想一会你老公看见可不好。

    嗯，这有什么？若大的房子只我一人，放心吧。蓝苗苗酸涩地说。

    唐瑛去卫生间换衣，出来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鸡身上插了凤凰毛，鸡不像鸡，凤凰不像凤凰。但蓝苗苗没说，只觉得丝绸遮掩下的身体，赘肉不忍直视。而自己比她结实丰满，心里暗喜，嘴里却说：贾品源今天有事做了。

    嗯？唐瑛一时没明白过来，但很快羞红了脸，举着拳头做要打她的手势，没想把丝绸刮起一根丝。她心疼地看着新衣服上的刮痕，和自己粗糙的手，心疼着。

    蓝苗苗摸摸她的手，玩笑地说：就这手，伤了衣服没关系，回头用勾针弄一下。伤了人，你告诉贾品源，我可不负责任。

    听她这么调侃，唐瑛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天天一床上下，老夫老妻的，他也练得皮糙肉厚了。

    蓝苗苗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护手霜送给唐瑛。她最爱惜手，常坐的地方都摆有护手霜。一边羡慕地问：你们还睡一床？

    当然。夫妻不都睡一床吗？唐瑛问。其实她家七十几平米，根本放不下第三张床。

    现在中年夫妻，几乎不睡一床。我那些朋友都是。只要条件允许，都各睡各的，免得互相影响，还不卫生。蓝苗苗解释。贾品源打鼾吗？

    还好，他不喝酒。唐瑛老实说。确实，贾品源几乎不打鼾，或者声音她已习惯，在可接受范围内。

    你家也放不下第三张床，等女儿走了，你就会自觉地搬去女儿房间，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你再也不想跟他一床睡，互相干扰。这几乎成了定律。蓝苗苗郁郁地说。她突然羡慕起唐瑛，老公无用，但围在她周围转，现在还有交媾。她不好意思说其实中年人还有性欲望，只因中国传统的局限，又不在一床，身体生疏，开始是压制，后来就不敢想了，也是悲哀。

    唐瑛从电视上看访谈节目中说有这些现象，想不到是普遍现象。确实，贾品源没事业，没收入，但他们正常的生理肌能，保证着正常的夫妻生活。由此可想，富豪生活，也有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