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给兵工厂动手术（一）
原来，当时的倭国受20年代的裁军影响，军费大幅度缩减，关闭了1/4的兵工厂，以生产火炮、炮弹的大阪兵工厂为例，员工由15000人削减到了2500人，整个军工生产跌到了谷底。
驻扎北东地区的倭国东关军，其当时的装备水平其实也就是二流而已。
蓝星原来历史至侵略北东时，倭国陆军兵工厂生产力锐减，年产步枪3600支、机枪540挺、火炮90门、坦克10辆。在此条件下，之后对龙国的侵略中，倭军甚至不得不启用倭熊战争时的旧火炮……
但到全面侵略龙国时，因为吞并了北东兵工厂，倭国陆军军工厂的产量增加了整整9倍，年产步枪42000支、机枪2300挺、火炮670门、坦克330辆。这里面就可以看出，他们侵占了北东兵工厂带来多大的好处。
现代战争打的是钢铁，打的是科技，打的从指挥者到普通老百姓都有钢铁一样的意志，更打的是领导指挥，国防与军队建设思想及水平，粮食，矿产，教育，人口和国土面积等因素在内的综合国力。
北东地区炼钢产量达到了年产40多万吨，占全国的85左右！
此消彼长。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占了以后，反过来成为他国侵略杀害自己的帮凶，而龙国人不得不用大刀长矛悲壮迎战，用羸弱的胸膛迎接敌侵略者的枪炮。
加上姜日记政府的腐败无能，敌我战损比往往是1：5，1：10甚至1：70多！如果这些武器弹药给了组织的军队，那将是什么情形呢？或者支援给其他真正抗倭的部队，龙国军民就不会有那么大的牺牲，龙国人也不会承受那么多无辜的苦难！不得不说，这是个悲剧一样的笑话。
但，北东兵工厂这些数据在岳震东看来，也仅仅是规模大而已，大而不强才是真实，问题还有很多。因为，他就在华夏国北方兵器工业集团设在草原钢城的军工厂里长大。军工方面的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人！
就北东兵工厂而言，存在以下问题：
一是管理混乱，外国技师权力太大。对于兵工厂的管理，杨霆宇哀叹:“……本厂事务头绪纷繁，不在厂内者，即悉心擘画，仍恐诸多隔阂，于审核用款购料一层，恐更不易处理……”这样的状况不独北东兵工厂专有，在各派军头中都存在，是当时龙国军工企业挥之不去的弊病。著名的军工专家陈修和于928年参观北东兵工厂三个月后指出，设备不错，非常齐全，但该厂历任督办都不甚了解兵工方面的业务，一切听任外国技师设计建厂、安排产品，各厂之间各自为政，互不协调。比如炮厂工程师主要是倭国人和奥国人（奥地利），各自主持一部分工厂，制造自己设计的火炮，龙国籍的高级技术人员则纷纷依附于留学所在国的外籍工程师，各守秘密。当时发达国家兵工厂的兵工骨干，均系军校出身，再学兵工技术，订有一套完备的技术军官制度。杨霆宇当督办期间，对龙国技术人员的任职控制得很严，主持设计者始终是外国人，因此不能按照军事需要自己设计。其生产的产品完全被外籍技师所操纵，没有发挥它已经具备的力量。
二是产品多位仿造且过时单一。北东兵工厂的主产品基本上是仿造蓝星第一次全球大战前后的东西，与国内同行相比已经落后，大多仅限于枪、炮、弹、药等常规武器，品种不多，生产能力有限，而且并不能完全满足部队作战需要。比如火炮榴弹，北东兵工厂和巩县兵工厂发射药同为七孔管药，北东兵工厂的产品初速500米/秒，最大射程10000米，巩县兵工厂的产品初速5285米/秒，射程11000米。
三是制式混乱。因为仿制的国家武器太多，别说创新，就连口径都做不到统一，仅子弹一项，就有65mm、77mm和79mm三种制式，炮的种类和炮弹的种类更多，牵扯兵工厂太多精力和财力物力，同时给部队后勤带来了不必要的负担。最简单说，一门炮上一个螺丝都有十几甚至几十个类型！维修起来真的更难！打起仗来送错炮弹型号，送错子弹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而后两个问题的出现，归根结底都是第一个问题作祟，这种恶果，甚至达到了可笑的程度，比如奥国工程师哈德满设计的77mm野炮，标尺射程10000米，炮兵在口营试射时，最远才打了8500米，这样一个事故，各部门之间竟然互相推诿责任，督办米霖春对于问题更是茫然无措。面对这一群官僚，哈德满和他的留德助手陆某狂妄地说：“龙国军人懂得什么射程远近，只要是门炮，能响就行。”而正是同一炮种，在东北军溃败入关后，倭国由兵工署按照原厂图纸进行调整，加大初速、改正弹形，射程就达到了10000米。
四是腐败问题。该厂仅929年对材料处的购入材料进行核查，就发现差价达到了120万元。回扣之巨大，令人咂舌。原本历史上小章同学杀杨霆宇之后，曾因为北东兵工厂的欠款问题而焦头烂额，进行了一系列整顿，在对各厂库房进行材料盘查之后，历时竟达18个月，仅搬运过秤的工人工资就支付了20000多元，历年来的积累材料堪称“堆积如山”，偏偏之前兵工厂的“采购经费”每月均数以百万计……
还有对于工人的管理过于不讲人性，随意搜身打骂等现象，造成了工人磨洋工、不负责任之类的问题。
现在，岳震东来了，这一切问题都必须解决，谁敢阻拦捣乱，往死里弄！只有掌握住兵工厂，他才可以研究出划时代的武器，为抗倭大业和龙国崛起打好基础。
但是这些问题他不能直接和小章同学说，也不能对准备抽调的人讲。同时，也有锻炼队伍的想法。
这不，岳震东从基地抽调了100个军械管理员和80个心灵手巧，有点文化的连排级别干部，20个有一定财务管理经验的后勤人员，进入北东军工厂进行摸底，地球那个时空在华夏国就叫调研。
军械修理员起码有一定的武器操作和维护经验，后者则具有行政管理和财务管理经验。尤其是从组织要来的刘顶，必须带上当副手。地球那个时空，后来就是非常了不起的军工专家。
为了不泄露身份，所有人都是学徒工身份，岳震东还乔装打扮了一下，打扮做一个普通学徒。给那些人安排时尽量避开他们的熟人，且严明了纪律。
由于兵工厂相对封闭，岳震东让小章同学的副官谭海带着，直接找兵工厂总办米霖春，说是小章同学让这些人去当学徒。老杨出国考察去了，200来个新人来自然不是纯粹的学徒，不然用不着副官出面。米霖春自然不敢怠慢，热情接待，并妥善安排。岳震东也在交谈中提到，必须全力配合，不能有所隐瞒，否则不好收场。老米自然满口答应。
当刘顶等人进入兵工厂时，顿时感觉小喇嘛进了大召一样，惊讶、惊叹、痛恨，痛骂军头拥有这么好的资源，却不想着干点有利于国家和老百姓的事。幸好，组织上让他来了。岳震东的身份虽然一直没有挑明，但起码对组织没有恶意，而且还在想办法帮助。这就很难得了，现在努力学，玩命学，到时候组织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兵工厂，他和所有战友估计做梦都会笑醒。他没有想到，也就四五年时间，这个梦基本就实现了。
200来人比较听话。随着与工人们感情的加深，兵工厂的盖子逐渐掀了起来。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岳震东气炸了肺。
但是，从哪里入手，如何破题呢？什么理由最让这些人害怕，能让自己尽快掌握主动权，又能获取小章同学最大的支持？
思来想去，还是从贪污问题上下手。前不久杨常二人倒霉不就是因为都要拨款吗？
于是，拿着证据找小章同学：“六哥，都说没钱，要求拨款，他们却个个吃的满嘴油。”
不出所料，小章同学发怒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到处都狮子大开口向自己要钱，结果自己好不容易拆东墙补西墙拨款，却被这些蛀虫装进他们的腰包。这才牙长一段时间，就贪污百万多银元？贪污点也不算啥，千里居官为了吃穿嘛。但是捉弄自己，把自己当傻子当猴子耍才最不能忍！
岳震东趁机拱火：“六哥，这些人还与聘请的外国技师勾结起来，欺上瞒下，架空了咱们。那个奥国的技师说什么龙国人懂什么射程远近，大炮能响就行。我们花大价钱，结果请回来一群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的大爷！”
这句话再次戳中小章同学的命门！小章同学性格上自尊心特别强，更有着强烈的民族自尊心，眼界也开阔。顿时拳头攥地紧紧地，咬牙切齿地说：“一查到底，必须杀一批人才能震慑住贪婪！”
“倒查20年！侵吞的钱财必须加倍追回！这样的话，兵工厂的外债估计就都能还清，甚至还会有结余。”岳震东立即补刀。
“嗯，查！看看到底能挖出来多少蛀虫！有事我顶着！你放心干！”
“六哥你就瞧好吧。”
日子好像不紧不慢地过着，但细心的人感觉，兵工厂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了。岳震东又从基地抽调了20个懂财物管理的官兵，让自己老爹出面，帮着化妆成商人，与给兵工厂供货的各个厂家商谈进货。很快，就把供货价格的底摸清了，更搞明白吃回扣的行情。
一周后，所有北东地区的供货商都乐呵呵地接到了邀请函，大名鼎鼎的岳高参邀请他们赴宴，商谈来年兵工厂供货事宜。这是大事啊，龙国无论怎么变化，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不抱着官方这个大腿能有啥前途？一个个兴冲冲地备好礼物来了。
结果，一进门就被墙边荷枪实弹的一群士兵给吓了一跳。岳震东也不露面，先晾着他们。
慢慢地，有的面如土色，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则想着自己也有背景，稳坐钓鱼台。这年头，有枪的就是大爷，何况是北东地区声望正高，手握大权的岳震东。
“大家也知道，我现在接管了兵工厂。但是，却是个烂摊子，到处都是欠账。钱哪里去了呢？里面有的人吃了回扣！外面的你们有人当帮凶！今天请各位来，就是想知道，你们给没给回扣，给了多少，给了谁，日期、人证、具体办事人是谁，金额多少，哪里给的钱，要清清楚楚列出来。利利索索配合的，从轻处理，以后还是供货商；顽抗到底的，打入不合作的黑名单。而且，大帅发话了，凡是不交代的，不管是谁，不论背景如何，轻则没收财产，重则枪毙！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抗拒从严，过不了年！外省的也跑不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大帅和岳高参为何大动干戈？一伙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