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学
“齐锐，你的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下午你妈妈和我一起，把你的日用品还有衣服什么的，也都归置好。阿姨带你过去看看。”
秦女士满脸笑容地进门，拍着齐锐的背。
齐锐换鞋完毕，点点头：“好。”
“我们家距离你们学校不远，你每天下了晚自习，坐五站公交就到了，很方便的。”
“哦。”
“坐公交多慢，不如让汤渊带他，反正汤渊和他一个学校又顺路。”汤老三最后一个进门，一边往后锁门，一边道。
“汤渊那技术还能带人吗？”秦女士眉头微蹙，不太信任。
本来她一开始就不同意汤渊骑摩托车上下学的请求，后汤渊退而求其次，改为电瓶车，速度较慢较安全，秦女士才勉强同意。
有时候不经意撞见汤渊风驰电掣般从小区门口经过，秦女士一定会当场把他叫住，批评教育一番。
汤渊认错态度积极，后来倒真是没有在她面前骑得那般快。但是自己骑，和带人的性质那又不一样。
“万一把齐锐摔了怎么办？”秦女士摇摇头，“还是坐公交稳妥一些，或者骑自行车都成。哎这样吧，汤渊你以后也别用电瓶车，明天我去买两自行车。以后你们哥俩一起骑自行车回家，路上不仅有个伴，还安全。”
“怎么样？”秦女士转头又问齐锐：“自行车你会骑吧？”
齐锐动了动嘴，没等他回答。一旁的汤渊早就忍不住了，他红着眼睛跳过来，揽住齐锐肩膀。
“妈，您别费那劲儿了，乱花钱。在路上我每天都戴头盔，遵守交通规则的，遇见红绿灯绝对不多闯一秒的。骑电瓶车好歹还戴头盔呢，又快又安全。自行车蹬地快了有时候刹都刹不住，又慢又不安全。”
汤渊笑了笑，接着说：“再说了，齐锐成绩好，我还能在路上问问他学习的诀窍什么的。”
这个理由一出来，秦女士立刻没有了拒绝的原因。她眼中带光，斩钉截铁地说：“成，以后就你负责带齐锐上下学。”
后还是征求了齐锐的意见：“可以吧？”
在汤渊半威胁半祈求的眼神之中，齐锐点点头：“都可以。”
汤渊对他的识相感到很满意，这下他的小宝马算是保住了。
就算接送齐锐有什么，不过是后座多个人而已。他平常上下学路上，也会带一带来不及的兄弟们或认识的同学。
况且，他和齐锐那点小矛盾和他亲爱的座驾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于是周一的早晨，两人在家里解决完早饭同时出了门。
汤渊从车库骑到小区门口时，齐锐正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小身板挺拔地比右边的保安还要直，乍一看都以为他搁那站岗呢。惹得一帮早日上班族频频看他，以为小区新来了站岗的物业，这气质往这一摆，多给他们小区争面儿啊。
汤渊觉得挺有意思的，连带着原本想按一下喇叭就把头盔直接砸过去吓他一跳的恶作剧想法，都变成乖乖骑到他身边才轻轻嘀一声，接着把多一份的头盔递给他，而后偏头：“戴好，上车。”
齐锐冷着脸上车，原本只是打算上车后只扶着后座就可。可汤渊这人也就在爸妈面前装装乖，电瓶车刚刚离开小区的范围，猛地提速，偏不巧又碰上个红灯，汤渊猛捏刹车。
饶是齐锐也被他这一番骚操作的惯性甩得往前，撞到汤渊背上。
齐锐黑着脸往后退了退，两条长腿直接可以点地，大有随时下车，弃车逃命的架势。
汤渊却觉得有些可乐，“不好意思，我骑的有点快。你要是害怕，可以抱住我的腰。”
“阿姨说的没错，你的技术果然不怎么样。”齐锐一开口就是嘲讽。
他已经认真考虑改坐公交的打算。
“那我马上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榕城小白龙。”随着汤渊一声话下，他拧动着把手，电瓶车很快飞出去，只留下一路飞尘。
而在两人刚刚经过的红绿灯路口拐角，有两个叼着包子骑自行车的高中生，正愣愣神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我没看错吧，刚刚过去的就是我汤哥没错吧。”其中一人呆呆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觉得他后面载地那个人很眼熟吗？”
“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另一人提出反驳意见，脑洞大开道：“我猜，他们有可能是约架去了。汤哥亲自骑车带他，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打。”
啧啧感叹两身，他发表自己最后的感言：“不愧是汤哥，约架都这么有仪式感。非得周一的早上。”
”少哔哔，赶紧蹬车吧，绿灯要没了。”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门禁之前赶到学校，去教室放完书包，很快开始周一的升国旗仪式。
穿好校服外套，在去操场的路上，两人终于有机会问到汤渊：“汤哥，我早上看到你骑车载着齐锐，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另一人带着促狭：“你上回说井水不犯河水，可没说两条水要混到一起。”
“滚蛋滚蛋，我也才知道。他爸妈和我爸妈关系好，又是战友又是闺蜜的，我一个都惹不起。”汤渊说起这个也挺郁闷。
世界明明挺大的，怎么感觉他们这个圈子这么小，学校里不待见的人，居然父母辈还沾亲带故的。
“所以，你就不得不和他打好关系啊？”一人恍然，又问。
汤渊走到自家班级在操场上的列队，直接走到队伍最后往那一站，视线只是随意一瞟，就瞟到了在高三队列前面的高二横队7班的队列里，同样鹤立鸡群般个子拔高因此站到最后一个的齐锐。
因为刚转学过来不久，校服还没发下来。所以他还是一身寻常衣裤，挺拔身姿与气质与周围稚嫩的同班同学截然不同。
汤渊没什么情绪地说：“只要不和他结仇就行，谁要去巴结他啊？”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汤渊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便与扭头回来的齐锐正好对上。
汤渊心想：我不信隔这么远，他能听到？